青黛行了一礼继续说道,
“父亲感念官家和娘娘的恩典,又觉得不来谢恩实属不忠不义,奈何家事缠身,不能亲自来谢恩。还请娘娘勿怪。”
一番话漂亮也漂亮,得体也得体。纵使是她们在宫里的人也挑不出什么错了,要是宁兰学得和她一样景,那可真是她们的祸患了。
“你父亲长情,但你们也要劝劝他,让他不要忧思过多以免伤了身子。”贞安后说道。
忠毅伯长不长情,她们是知道的。当初大娘子嫉妒凶悍把已经怀孕的姬妾给赶出去的事情,可是闹了好大个笑话呢。
一是笑,这娘子善妒。二是笑,忠毅伯着实是愚笨,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看住。反倒叫姬妾的娘家给告上了官家那里,叫官家评判。
所以这一番话出来,竟然让人觉得讽刺至极。
“你们家姐姐的兄弟有没有嫁娶?”
青黛老老实实回答:“还没有。”
贞安后叹息一声:“可怜啊,还没有看孩子们成亲就已经撒手人寰了。”
随即她又笑了笑:“不说这些了,你在这里坐着,怎么跑到下面去了。”
青黛坐到柴馥旁边,这可给柴馥吃了一剂定心丸,便向她笑了笑。
贤妃淡淡瞥了她们俩一眼,喝了口甜茶:“听闻文昌公爵府礼数森严,一举一动都是按照古礼来教育孩子的。不知道柴姑娘的诗书礼仪学得怎么样,可否为我们表演一曲?”
贤妃是那位鳏居的赵廷的生母,大概是要为儿子相一相这位姑娘品行如何。
要说书读的怎么样,柴馥前几年在鹿苑女学里头就是混过去的。但是好在家里母亲对才艺方面还是严加看管,所以这琴倒是勉勉强强过的去。
柴馥弹了一曲,内行人听了是中规中矩,没有出大错但是也不精彩。
贤妃是弹琴出身的,身份并不高贵。因为弹得一手好琴,所以被官家还在王府时就相中了。听了柴馥的表演没有过多情绪表露。
“这名门望女的琴艺也平平嘛,我还以为能弹得多好听呢,还不如我府上的姬妾。”
赵廷隔着帘子在后面轻轻嘲笑,竹帘子后面的站立姑娘紫色平平,只能说长得端庄一些。相比这个,还是另一个更得他的心意一些。
他将眼睛转向青黛,女孩身着白衣,更显得样貌出群,是他府里的那些胭脂俗粉所比不上的。
帘子虽然只隔住了男女往来,但是声音还是传过来了。这拿歌姬贬低自己的话叫柴馥脸上羞恼的红起来,又不敢顶嘴,只好垂下头一言不发。
里面的人都是宫里的夫人,听声音也知道是赵廷所说,这个独眼的皇子不好招惹,他们也没必要惹得赵廷和贤妃不快来为柴馥出头。
贤妃又因为是自己儿子的缘故,不好当面训斥,所以也只当没有听见。
这本来就是心照不宣的默契事情,可偏偏有人看不下去柴馥受了委屈红眼眶。
“名门望族的姑娘为何要和用吹拉弹唱而生存下去的歌姬相提并论。闻到有专业,术业有专攻,下所言有失偏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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