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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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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二人听到坎子说麻烦来了,皆大惊失色,王清明抓着车帮,坐直了身体,问道:“在……哪呢”?坎子朝一侧的树林努了努嘴:“喏”。王重来更是牙齿打颤道:“少……爷,怎……么办……呀”?王清明也是一脸苦色:“能咋办?看着办吧,唉……!”说完还重重一叹。

    王坎倒是不怕,但心里也不免紧张,师傅刘二不在,这他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对敌。说一个人对敌,是因为他看到清明二人一听说有人截他们的道,已是吓得面如土灰,心中便对他们二人放弃了能帮手的希望。他轻声安排清明二人道:“清明哥,伏低身子,用车帮尽量挡着头和身体,重来一会儿看我手势,我叫你走,立马往前冲”。重来颤颤的应到:“哎……!我……听坎子少爷的”,清明更是闻言侧身蜷缩在车帮一侧,双手还不忘紧紧扣着车帮板的竖枨。

    坎子看他躺好,轻轻从车厢内抽出一根短棍来,放在手里掂了掂,轻重倒是合适,拿着也颇为顺手。这条棍子并不是王坎带来的武器,而是重来带着给牲口拌料用的。赶远路,人要吃饭,牲口也得喂食,一般马车上都带着一个用荆条编制的料槽,料槽内外用棉布蒙着,里面还要多衬几层,刷上厚厚的桐油,中途方便给牲口喂食喝水,喂食时得用一根棍子在料槽里把干草与随身带的精料拌匀,以便牲口能更好的进食,更快的补充体能,平时用惯的拌料棍子,不舍得拉下,基本都随车带着,坎子抽出的正是这根拌料棍,淮阳一带,叫这棍子也叫--拌草棍)

    由于坎子的提前预警,车子速度慢了下来,缓缓转过弯,就看见不远处的路中间,放着几根树枝,随意的挡在中间。重来谨慎的慢慢站定车子,脸色蜡白的问坎子:“坎子少爷,咋办”?

    坎子看着路边的树林,冲着他往下压压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回头看到清明已在车厢内伏好,便也不说话,直接跳下马车,提着半截短棍,往树杈位置走去。

    这时看到马车停住,从左手边树林里站起五个人来,为首正是哪位刚才在城里主动站出来,要把小偷扭送至治安队“治罪”的壮汉,那个精瘦的小偷赫然也在五人之列,几人皆手持木棒,不停的或挥动,或拍打着左手,一脸蔑笑的望着他们三人,精瘦汉子更是高声喊了一句:“小子,歇歇再走吧”,“呵呵呵……嘿嘿嘿……”引来其他四人一阵轻蔑的笑声。

    他们所在的位置离路边尚有十几米,五人站起后便轻笑着向马车慢慢围拢过来,这时王坎已快步走到路中间放着的树枝旁,抬脚”嘭嘭”几下,踢开几根树枝,弄出一个可容马车通过的宽缝,回身冲重来用力一挥手,低吼一声:“快”!

    重来瞧见几个人从树林里站起,并渐渐围拢过来,心中已是惊骇莫名,正要去拉清明起身,瞥见坎子业已踢开树枝,空间已能容一辆马车通过,又见坎子挥手让他赶快前行,随用力一挥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抽在马臀上,高喝一声:“驾”!那马儿受疼,“咴咴儿”一声嘶鸣,扬起四蹄便蹿了出去。

    那伙人看见坎子大呲呲走到他们摆放的路障旁,并三两脚踢开树枝,不由皆是一愣,倒是那精瘦小偷反应较快,大喊一声:“老大,他们要跑”。几人这才反应过来,领头壮汉也赶忙一挥手:“上,围起来”,几人赶紧蹦跳着往路上蹿,看架势是想要拦下马车,留下三人。精瘦汉子发现最早,也启动最快,紧跑几步,已堪堪逼近拉车的大黑马

    这时坎子已回身至马车侧前方,看到精瘦汉子已接近马首,伸手正要抓缰绳,坎子随着身体回冲的速度,右手突地前递,手中短棍似离弦之箭般探出,“嘭”一声脆响,直直点中精瘦汉子左侧面颊,那汉子“哎呀”一声惨叫,便“噗通”一声捂脸倒地,口中惨叫不止,鲜血从指缝中汩汩直冒。

    清瘦汉子倒地的同时,黑马受到坎子挥舞棍子的影响,似是受到了惊吓,“咴咴儿”又一声嘶鸣,往旁边挣了一挣,弄的马车差点侧翻,王清明也差点被掀出车厢,一时惊呼连连,坎子又低喝一声:“重来哥,驾好马”,只见王重来也是一阵手忙脚乱。说话间,马车已前冲出几米,另一匪徒也堪堪用手抓住一侧的车帮,他一边高声呼喊着:“停下,给我站住”,一边就要用力去拽,这时坎子也到了他的前方一侧,手中短棍只就势一个横扫,“噗嗤”一声,正中那人脖颈,只见那人吭都没吭一声,只两眼一翻,便”噗通”一声倒地,身体的惯性,使他在地上还打了几个滚,便了无声息,如果不是刚才坎子吓着了黑马,黑马侧行了几步,这货怕不得当场碾压在车轮之下。

    那领头壮汉眼见只一个照面,自己便瞬间折损两员大将,已是气的目呲尽裂,口中“哇呀呀”的怪叫,挥舞着手中木棒,急急奔向坎子。这时坎子左手搭着车帮,只轻轻一跃,已是上了马车,旋即面朝后坐下,为防自己被颠出车厢,并用左手紧抓住车帮,右手握着短棍,双目炯炯的望着剩余三人。

    那壮汉看坎子又已上了马车,急忙喊道:“快,截住他们”。这时又一汉子已跑近马车,一手抓住车帮,一手举着手中木棒狠狠砸向坎子,坎子右手木棍轻轻一挑,拨开那人的狠命一击,旋即手中木棍就势下敲,“邦”的一声脆响,正中那人抓着车帮的手指,那人“嗷”一声狼嚎,棍子一扔,呲牙咧嘴的躬下身子,捂着左手在路边跳”袋鼠舞”去了。剩下两人本身起步较晚,此时离马车尚有几米距离,看到己方又折一人,除领头壮汉“哇哇”大叫着急急追赶,另一人已心生惧意,前驱的脚步不由一慢,生怕自己追上去布了前三位的后尘。奈何领头壮汉,虽膀大腰圆,但奔跑速度确实不快,堪堪追上时,挥舞着木棍下砸,也只是砸在马车后面的地上,壮汉又受惯性前推,几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待壮汉稳住身形,此时马车已过了路中树枝拦截的地方,速度也渐渐提了上来,二者的距离又拉开了一大截,壮汉气不愤,甩手把棍子掷向马车上的坎子,被坎子一棍子扫落道旁。壮汉眼看着马车随着“嘚嘚嘚,嘚嘚嘚”的马蹄节奏越跑越远,随破口大骂:“小崽子,日后万不要落到大爷手里,定要你告爷求死,妈了个破壁的”。

    坎子这时经过刚才的激烈打斗,已是热血沸腾,豪气上涌,笑着扬声回到:“哈哈哈……憋孙,小爷今日放过你们两坨臭屎,先走了,改日有空,再让你们喝爷的洗脚水,哈哈哈……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喽!哈哈哈……”一阵爽朗的大笑,随着马车荡起的烟尘,慢慢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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