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一觉,睡到不想醒,看来昨天信息量太大,大脑有点当机,好在康熙念及我受到了惊吓,今日准我好好休养,没工作的日子,惬意啊。
干点什么呢?突然发现,闲下来之后,反而浑身不自在了,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别说上网了,家里蹲听听歌都不行……
我都差点忘记这些了,还在庆幸手机依赖症都治好了,可这突然,又犯病。
不行,还是得找点事做,不然可得把自己闲死。
先把龙儿给的那本经书处理了,碎羊皮又加一。
这番操作,也算驾轻就熟,可接下来,再干嘛呢?又闲了……
对了,那本《搜魂手》我可一直记着,就是没练,现在就试着弄弄,有没有用不知道,毕竟没人直点这练功夫是个什么状态,但尝试一番总不会直接走火入魔吧,万一有点不舒服,就停下呗。
据赵敏介绍,这功夫主要是御气,远可用指,伤人无形,近可使爪,摧金断玉。
听着还是蛮虎的,尤其是可近可远,那可不就没有短板么?
不过这御气是重点,而气是什么呢?内力?我没有这个概念啊,是不是得找本江湖武学入门才行……
不管了,先练练再说,正所谓内功是根基,外功是枝叶,根基越深,枝叶愈茂,但实际上呢,还是好理解的。
通俗来讲,内力,就相当于蓄水池,里面容积越大,你能装的越多,装的越多,你能放出去的也就越多。
而外功,实际上是出水口。
一些低端玩意,只能算一个小小的水龙头,不管你存量再大,这每分钟放出的水,也是有上限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内力雄厚的人,水压势必就很大,所以同样的小水龙头,和内力平平之辈,还是看得出高下的。
而那些高端玩意,譬如降龙十八掌,那就不只是十八个小水龙头那么简单,而且从融汇到贯通,可能是质的变化,就好比自带抽水泵和加压的高压水龙头,不仅能充分利用内力,还能根据需求调整压力,要直接倾泻而出,也就未必不可能了。
现在,我手里有了一本东方不败给的功法,估计怎么也不会是个小水龙头,至少得是大口径的才行,但问题是,我内力不足,或者压根就没有内力,可这就制约了我么?
当然不是,不管蓄水池有多大,有没有水,你准备一个好的出水口,又不会有害处,无非是有形无实罢了。
可一旦哪天水池有水了,甚至装了不少,这好的出水口,自然就有了用武之地不是?
拿定主意,就不再犹豫。
嗯,大致意思是,感受真气流转,汇于双手十指的学位,这难道不是在连六脉么?额,十脉?biubiubiu,biubiubiu……
咳咳,自嗨得收着,先练功要紧。
这真气嘛,别说怎么感受了,我应该压根就没有吧?那就先跳过这步骤,学个手势?没毛病。
再没有多余的想法,就如同学健身操一般,指,爪,指,爪,一二三四,翻转,再来一次……
一点点,一步步,看似行流水;
一招招,一式式,其实徒具其形。
但这练起来,好生畅快,可比烧脑强太多了,爽!
不知过了多久,我竟然能从头到尾把这套功法一气呵成,虽然没有真气辅助,但这运动方式,总比我自嗨的“咏春”靠谱吧,而且看着应该十分唬人,甚至,我觉得有一种想打哪就能打哪的微妙感,且不论威力,至少这形式上,随手戳一两个小毛贼要穴,估计不成问题了。
这功法自带的穴位图也毫无压力地倒背如流,虽然没法隔空一指伤敌,但直接戳身上,我就不信多使点劲不能把人给戳疼了……贼哈哈哈哈哈……
咳咳,虽然吧,感觉上还是很低手,毕竟是把一门可能很高深的武功弄成了样子货,但这对于我这样的门外汉而言,已经是飞一般的进步了。
而且就这练就样子货的速度,怎么能不叫人惊讶?我难道真就是个武学奇才?忽然忍不住yy九阳九阴,易筋葵花了……
不过这自我满足的时刻,总是短暂的,只听一声破空,不知道什么东西划过我的眼前,最终钉在了门框上。
刺客?大清早?有没有搞错?!
带着怀疑与纳闷,一步步退到墙角,屏息凝神的我,没有等来第二下。
难道不是偷袭?那这种方式就是传书了?
果不其然,这门上的暗器原来是根金钗,而上面系着一方手帕之类的丝绸。
打开一看,当下了然,这是知道我不识字的人特地传来的,上面居然是小人图,就像火柴人四格漫画一般。
第一个小人,应该是位女性?长发飘逸,没有清朝男人的辫子,这女性背对着一个大大的门,大大的门背后,有很多房子。
这个难道是说,一名女子离开了皇宫?
原来这图是龙儿给的,她已经走了么?
第二个小人,有了辫子,特别矮小,尤其是比第一个女子还矮半截,侏儒?
这男的在一间大房子门口,某个殿么?这房子外有个院子,躺倒着另一个男的,体型很大,但是被捆着?
额,这是指的鳌拜吧?这房子就是慈宁宫咯?那这小矮人……你妹啊!
第三个小人,也是男的,比小矮人高了不少……手里拿着一封信么?
哦,意思是慈宁宫里有留下书信,让我交给康熙?
最后就好理解了,康熙去接出了他真正的老妈。
好吧,龙儿还真调皮,咳咳,居然把我比作侏儒,我这身子如此残废么?!额,现在可不是在扮小太监么,不残废啊?
唉,就这样被鄙视了,不开心。
算了,正事要紧。
一路来到慈宁宫,果然鸦雀无声,在屋内的桌上,放了一封信,没有封装,就平躺在那,我想回避一下不看,都不行了。
嘿嘿,不知道我学了一点点字吧,让我看看有没有背地里说我坏话。
话说,她不会在康熙那摆我一道吧?别说,这个还真不一定,搞不好她心血来潮,开个玩笑,说我是跟她一伙的?又或者,她直接说我不仅被日月教拉拢了,还加入了天地会?!
这……好吧,之前授之以柄,是为了合作双方能互相牵制,换取相对信任,而且存着给美女示好的心思,可现在她走了,那么我对她的牵制就荡然无存,而如果这时她把我的事都说出来,康熙……
虽然康熙肯定当天方夜谭看了,但如果真有这个说辞,肯定是个钉子,日月教可能还好,但天地会,不难想象。
还是看看再说,嗯,这明摆的让人看对吧,不看不是亏了?
算了,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不管这里面有没有雷,我韦小宝,今日就硬刚了!
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直接闯入了上书房里,“皇上!不好了,皇上!”
“什么混账话,你慢慢说清楚!”
“额……小的该死,不是,皇上,大事不好,太后不见了!”
“什么?!”康熙一脸懵逼,“这事可不能开玩笑!”
“小的不敢,刚刚去慈宁宫请安,可一个人都没有,唯独桌子上放着这几张写满字的纸,小的可不清楚写了什么,但十万火急,只好闯进来了。”
“拿来朕看看。”
“是。”
呈上康熙之后,他居然一句句念了出来,估计是看到笔记如此熟悉?至于我有没被卖?心里还是没底,刚刚那硬气,直接没了。
“皇上,这么些年,让你一直喊我‘皇额娘’,也算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这临走之际,理应跟你说句,对不起。
我是什么人,且不必再提,但你,确实是个难得的好皇帝,看着你一天天顶天立地,我很欣慰,说来可笑,明明我是那个意图谋害你的人。
但是在宫里这些年,亲眼看着你为了大清江山夙兴夜寐,为了治下百姓呕心沥血,不知不觉间,我产生了迷茫,谋害这样一个皇帝,真的是对天下苍生好吗?我的心,开始疑惑。
日子一天天过着,忽然,你眉间的紧锁,松动了,你会心的笑语,变多了,我不禁好奇,是什么样的好事,让你有了如此变化,可谁能想到,让你改变的,居然是个叫‘小桂子’的小太监。
他建议你节约开支,让晚晌不再固定,你不仅准了,而且让宫里都如此,他建议你用密道避一时锋芒,你也准了,虽然,我可以想象你是多么不甘心,多么气急,认为自己这个皇帝,当的窝囊,但是,你用一时的忍让,换来了更多的安宁。
接触多了,这个小太监的不一般我也有所领教,而同样知道这点的,还有海大富那个老太监。”
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经意心头猛然一跳,我去……
“这个老太监可不简单,他在宫里地位超然,武功了得,那些侍卫都不敢多做近身,可他却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搜寻宫里的机密,以换得财富,虽然我尚未查探到他到底为谁卖命,可他,却发现了我的秘密。
说不得,我只好设计除掉了他,这个计划,也是循序渐进,实施了好久,才最终收网,可谁能想到,我做的一切准备,都被‘小桂子’这个应该死于海大富之手,却侥幸活命的小太监,洞悉了。
以我对他的了解,对他才智的判断,这小太监绝不可能丝毫不对我产生疑心,于是,我对他动了杀念。
可他居然主动跑来我这,说是为了皇上的安慰,必须宫里人全部躲进密道,尤其是建宁,必须我去摆平,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为你着想,我便压下了对他的杀意,配合了他一次八月十五的计划。
之后,他更是为你铲除了鳌拜这个奸贼,实在是让人大出所料,我心里的矛盾,更盛了,实在不忍亲手葬送这么一个对你有帮助的小太监。
于是,听说他被天地会劫走,并且放回来之后,我找他谈了谈。
果不其然,经过与鳌拜的一役,他已经对我的身份,更加怀疑了,可我很好奇,为何他没有向你直接告发我呢?
怎知,他用一个疑问来回答了我的疑问,‘如果你真的是假的,而你真实使命是对宫里进行破坏,甚至谋杀皇上,那你早该有很多机会才是,更何况,以我的了解,你对皇上的好,并不是虚情假意,这又到底是为何呢?’。
这个问题,把我问住了,是啊,到底为何了?我的迷茫,更甚了,于是,我下定决心,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自己复杂而矛盾的地方。
今日,我将回到来时的地方,以后,想必也不会再见了吧,你的皇额娘,这些年我除了软禁她以外,并未过多刁难,她现在就在慈宁宫的秘道里,你赶紧去和她团聚吧。
最后,烦请转告那个小太监,他的命,是我饶下的,若是要死,也得问过我,答不答应。”
康熙的神情,很复杂,他的眼镜很红,但没有湿润,不知是气的,还是伤感。
“走,先去接太后出来。”但他,依旧是康熙。
“喳!”
慈宁宫的密道,我自然是知道怎么开的了,毕竟上次亲眼见到过。
但我怎么也该装装不是?
“密道在哪?”
“小的以为,多半在书柜或者墙壁的暗门里。”
“你没弄清楚?”
“说句大不敬的话,小玄子别生气。”
“说吧,你不敬的地方还少了?”
“其实,小的一直很疑惑,也很犹豫,如果她真的是假的,那她为何不趁早把真的杀了,岂不是自己给自己增加暴露的风险么?”
“你!唉……是啊,为什么呢?先不管了,赶紧把皇额娘就出来要紧,你查看那边的书柜,朕查看床边。”
“是。”
没有意外,康熙发现了床下的暗格,但是他空欢喜一场,毕竟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而我,一番幸苦,终于在书架上打开了正确的机关,一旁的墙壁上,突然开启了一扇门。
“小玄子,应该就是这了,需要我陪你进去么?”
“让我自己进去吧。”
“好的,小桂子先去叫来太医。”
“嗯,还是你细心。”
华院使被我请来后,这里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太后看上去虚弱了,也沧桑了一些而已。
但没人会去在意,似乎,那个“年轻的太后”本就该如此而已。
好在太后并无大碍,只是有点疲惫,估计这几天她可没多睡,毕竟,那突然来的女儿告诉她,自己被一个老头惦记上了,而现在,那女儿还回到了老头身边……
这出宫廷短剧,就这样成了秘史,不足为外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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