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耶律哲脸色铁青的站在房门口,身后站着滇王和秦王,还有雷鸣。
难怪雪儿要跑,这是捅破了,不跑还不得被打死!
两位王爷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雷鸣则捧腹弯腰,肩膀直抖。
“。”
凤茜茜装傻,转身抓起桌上的瓜子装模作样磕起来。还不忘抓一把给耶律哲。
“嗯,真香。你要不要也来点?”
耶律哲英目含羞带怒,脸红耳赤,好心情立马烟消云散。
本来,他拉着两位皇兄在一楼,愣生生让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各买了十万两的战神一号,心情正美得不得了。
滇王起茜哲二缺日大婚是称病冲喜,直接一顶轿子入了洞房,并未宴请,因而还未见过凤茜茜,便要去王府见上一见。
秦王也好奇是怎样一个奇女子,竟能想出这许多奇想妙想,便也嚷着一起。
反正迟早要见,耶律哲便带着二人上楼来,半道上遇着从字一号房出来的雷鸣和定北侯。
凤茜茜特意交待雷鸣拍卖完了别忙着出来,也别翻窗,要等贾名走了,散场才出来。故雷鸣老实地躲着,谁知道定北侯在凤茜茜处惹了祸,急着找雷鸣来商量一翻,如何善后。
两人急匆匆出得房门来,正正与三位王爷撞个正着。
滇王震惊地看了看房号,指着雷鸣,“你”
你半没你出个所以然,反而是秦王上前一拍雷鸣。
“你个魔王,是你抬杠喊的价?”
雷鸣离京三年,早已变声,是以两位王爷没听出他的声音。
雷鸣装傻,“什么抬杠?”
声音一出,没跑了。
两王爷互相对看一眼,皆心中暗喜,还好没拍到茶王,否则,这亏吃得老血得吐尽。
同时又不得不佩服,这计谋太厉害了,凭白得了几百万两。
滇王拱手,“老九,有你的。哥哥这回输得心服口服。”
耶律哲淡然一笑,春风得意。
“不是本王的主意。是本王王妃的主意。”
罢美滋滋地带着几人上五楼来,娶妻如此,真是三生有幸。
本是带着两位王爷来炫耀一翻,妻子如何聪慧奇才。
谁知道一来就听到雪儿在和凤茜茜他当年的丑闻,让几人看了笑话。
能不气么?能不羞么?
耶律哲是又气又羞,却又无可奈何。
他朝着二位王爷伸手,“茜儿,来,见过二哥,四哥。”
凤茜茜这才扔了瓜子起身,学着芊芊的样子附身行礼。
“见过二哥,四哥。”
秦王淡淡点头入座。
滇王笑着上前想扶凤茜茜起身,却被耶律哲侧身挡了一下。
他讪笑着套近乎,不吝赞美之词。
“起来,九弟结婚近十日,还是第一次见九弟妹。没想到九弟妹长得竟是如此娇俏可人,灵动清灵,也难怪九弟如此心急冲喜成婚。”
秦王在边上冷哼一声。“马又开始放屁了。”
“你”
滇王气得脸色铁青,甩袖入座。
凤茜茜忍不住咬唇轻笑,突然对这秦王好感倍增。
她拿起桌上的茶杯给秦王倒了杯茶,接口道。
“英雄所见略同。”
“。”
一阵死寂过后,秦王暴发魔性的笑声。
“哈哈,难怪能一坑几百万两,九弟妹神思敏捷,才智过人。”
滇王一张脸青红白紫变幻,眼珠子快瞪突。
刚在楼下被耶律哲坑着买了十万两的茶叶,一上来又被秦王和凤茜茜联手嘲讽。
老脸受不住,正想甩袖走人,却听凤茜茜问秦王。
“你怎么知道我坑了人几百万两?”
“不是么?鸣儿可都了,是你叫他去抬的杠。”
“哦。”
凤茜茜看向雷鸣,这子办事没有华生牢靠,做点事就露陷。
脑中想起定北侯的买凶杀人,星眸一挑,狡邪一笑。
“四哥,你可知道我为何独独要坑那人?”
“哦,为何?”
不光是秦王,就连在座众人均好奇。
“不知道四哥有没有听我在上京途中,三翻两次遭刺杀?”
话一出口,众人神色各异。
滇王面色一凛,双眼聚然一缩。
秦王面色一惊,问道。
“有此事?怎么我从未听?”
“四哥不知道?就婚后去宫中敬茶回府,半道上还遭了刺杀。全京中百姓皆知。”
这装得有点过了啊!全京城皆知的事,你不知道。
凤茜茜腹诽,但看着秦王又不像谎。
“我今日才从凉州游历回来,实在不知道此事。”秦王朗声道,转头看向耶律哲。
“九弟护妻不力,有你在,竟还有刺客。这不是笑话。”
“嗯,是弟弟的错。”
耶律哲一语带过,又问凤茜茜道。
“你坑人与这刺杀何关?”
“当然有关,因为这个买家就是杀我的刺客。”
“什么?”
众人惊呼出声,耶律哲眼有怪责。
“为何不早?倒教人逃了去。”
“早,你早把人给我吓走了。我如何赚这几百万两?”
哼,磨刀霍霍向猪羊,一刀几百万两,这仇报得才爽快。
秦王惊呼,“所以,你就坑了人几百万两,也太黑了吧?”
“我黑?”凤茜茜指着自己额头,“我不过是坑他几百万两,人家却是想要我的命。你是谁黑?”
“。”
“你如何认出是他?”耶律哲轻声问道。
茜茜一脸洋洋自得,“我对声音过耳不忘。”
凤茜茜认真打量滇王和秦王,两人两个极端,真真假假,很难分。
按分析来看,滇王没啥反应,有点像在装,强自镇定。
而秦王却大呼叫,又有点像装过头了。
她幽幽出声,“我初来大辽,就遭此刺杀。两位哥哥认为会是谁想要杀我?”
“。”
两位王爷被她看得心理发麻,这明显是在刺探呀。
秦王拧眉沉思,“九弟妹可有得罪何人?竟从云州城追到京城,当真是非同可。”
“可不是,我也一直想不明白呢。两位哥哥帮我分析分析。”
耶律哲被凤茜茜的鬼精灵折服了,就没见过这样明刀明枪来问饶,他不动声身看着两位哥哥的表情。
定北侯知道凤茜茜的用意,帮腔到。“莫不是茜丫头你无意中,扰了别饶计划?”
“计划?何计划?我一个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家学习三从四德,礼仪诗书的。能扰着谁计划?”
凤茜茜装可怜,眨着无辜的星眸看着滇王,“二哥,你是吗?”
“啊,姐姐你这叫学习三从四德,礼仪诗书,那些闺阁女子怎么办?”
不明所以的雷鸣拆抬,气得凤茜茜想飞起一脚踹过去。
滇王趁机转移话题,“不知弟妹都看哪些诗书诫训?”
“。”
凤茜茜淡笑着,挥手,“就是《女诫》《论语》什么的,随便看看。不过,我最近在看《大辽十大酷刑》”
“《大辽十大酷刑》?姐姐看如此残忍的书来作何用?”
愣子雷鸣终于发挥了次作用,惊异地问道。
“这不遭人追杀么?总得研究研究,抓到凶手的时候才能把人收拾妥贴了。”
凤茜茜咬牙看向滇王,“二哥,你是吧?”
“。”
滇王抖瑟了一下,内心发寒。
轻咳了声,转移话题,“听闻九弟妹是华府华老爷义女。九弟妹是来自哪国?”
“国。”凤茜茜抬手往上指了指。
“。”
滇王愣了愣,“九弟妹真会开玩笑,难道还能从上掉下来不成?”
“是啊,你怎么知道?”
“。”
“哈哈哈,妙人也!”
秦王再次暴发魔性的笑声,看自家哥哥吃瘪是他人生唯一目标。
滇王一张脸早已铁青,“九弟妹,不便罢,为何却戏耍于我。”
凤茜茜答得一脸认真。
“没有啊,我的都是真的,我就是从上掉下来,然后被华生捡着了。”
“。”
这回秦王笑不出来了。“掉下来的?没有家?没有高堂?没有兄弟姐妹?”
“对啊。可不就是三无人员。”
“。”
耶律哲和定北侯早已查过凤茜茜的来历,可头回听她自已得这么直白,也还是震惊。
耶律哲心生疼惜,突然拉过她的手。
“以后摄政王府就是你的家。茜儿莫要怕。”
“。”怕的就是把摄政王府当家好吗!
这王府的水有多深,自个心里没点波数吗?
非要拉她下水。
凤茜茜一副见鬼的表情,鸡皮都起来了,急急收回手。
虽然凤茜茜的是真话,可听在滇王耳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上掉下来的,谁信?怎么不土里长出来的?
此女竟然如此狡猾,一丝半点的口风都不露。
讲半愣是没套点有用的消息,果真是厉害。难怪能想出如此之多精妙的赚钱方法。
秦王认真审视凤茜茜,加之见耶律哲如此,心里信了九成。
“九弟妹在这大辽当真是孤身一人?”
“对啊。是不是好可怜?”
“有点。”话题转变太快,秦王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是啊,我也觉得我太可怜,呜呜”
凤茜茜哭就哭,一点不怕羞。
“在这大辽,没有家没有高堂没有兄弟就罢了,还要被追杀。你是不是怜上加怜。呜呜”
哭得梨花带雨,哭得泣不成声,哭得众人动了侧隐之心。
秦王懵懵点头,“是。”
“呜呜都这么可怜了,四哥是不是表示一下?”
“是。”秦王自然反应点头称是,之后才反应过来。“表示什么?”
“比如银子银票什么的,我孤身一人总得有点防身的钱财不是。”
“。”
话题转变太快,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耶律哲就差没噗一声笑出来,使劲往大腿上一拧,才堪堪强行忍住。
雷鸣震惊不已,之前听华生,姐姐砸王府骂了人还打了哥窑杯却平安无事,坑得姐夫不要不要的,他一直难于置信。
想当年,他砸王府差点儿赔了命,姐姐到底是怎么做到安然无恙的?
今儿好了,终于有幸,得以现场观摩,誓必得学得一二。
凤茜茜朝秦王伸手,表情凄惨,柔弱可怜,星眸盈满泪珠。
众人齐齐看着秦王,画面无声沉静。
秦王愣半响,硬着头皮伸手从袖袋掏了一千两银票。
话都应了,不给下不了台面。
“才一千两没有家呜”
秦王不忍,又加了一万两银票。
“才一万一千两没有家没有高堂呜”
秦王默默加了十万两银票。
“嗯,谢谢四哥。四哥宅心仁厚,玉树临风,气宇非凡,实乃大辽第一好哥哥。”
凤茜茜默默收了银票,转头朝滇王伸出左手,右手抹泪。
“四哥哥都给了,二哥肯定会给得更多是吗?”
“。”原来一心看戏的滇王被杀个措手不及,还没开口。
坑哥秦王出声了,“当然,二哥最是慈悲为怀,向来看不得美人垂泪。”
凭啥我被坑了,哥哥你还独善其身。要坑一起坑。
众人又齐齐盯视滇王,场面极之诡异尴尬。
凤茜茜哭得越发凄惨,“呜呜没有家没有高堂没有兄弟,还招追杀”
滇王头皮发麻,硬着头皮从袖中抽窿银票,给了十万两。
“才十万两啊四哥哥十一万一千两,二哥哥大一倍,二二得四,不是应该二十二万二千两?”
凤茜茜眨着星眸,泪眼朦胧,声音凄牵
滇王吓得倒吸一口气,双手发抖,指着凤茜茜。“你”
手中银票抖落,众人愣怔当场。
凤茜茜旁若无人般捡起,吹了吹。
滇王反应过来,伸手抢夺,“这里可是六十万两。”
凤茜茜眨着灵动星眸,若无其事塞进袖袋。
“嗯,二哥不会想要回去吧?没有家没有高堂没有兄弟,还招追杀呜呜”嘤嘤又哭了起来,无限凄惨。
坑哥秦王开口,“自是不会,二哥向来最是大方。九弟妹放心。”
滇王:“。”
“谢谢二哥,二哥慈悲为怀,风流倜傥,潇洒大方,实乃大辽绝世好哥哥。”
凤茜茜泪一抹,展颜一笑,宛如梨花拂面。
滇王气得肩膀直抖,莫名其妙不见六十万两,再加上刚刚买茶的十万两,一不见七十万两。
头疼脑疼心肝肾都疼!
秦王原本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相比滇王那六十万,他赚了啊。
只要能坑哥,没了十万又何妨。
雷鸣使劲擦了擦眼,拍手叹到:“高啊!不愧是我姐姐!”
定北侯:“绝啊!不愧是我孙女儿。”
耶律哲:“妙啊!不愧是我王妃。”
窗边趴着听戏的雪儿:“高!绝!妙!不愧是上掉下来的皇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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