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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耀不止于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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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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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种荒谬狂悖的言论,在场的所有人都把愤怒的目光投向了缓缓走来的发言者——一个身着异邦服饰的矮小男子,头发都梳在脑后,并盘成了一个发髻样式。尖脑袋酒糟鼻宽下巴,眯着一双细长的小眼睛,人中处还留了一撮小胡子。他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激起了众怒,依然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哼,这厮是扶桑来的!奶奶的,好大的口气!”人群中有眼界广的,从衣着和发髻上辨认出来者的国籍。

    扶桑来者并不是孤身一人,在他身后还有几个官差打扮的汉子,所以众人一时只是轻声议论,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扶桑来客在人群前站定,抬起下巴大声道:“吾乃志村菊次郎,扶桑入唐使节团一员!”

    原来是使节团的人,难怪如此嚣张!人群顿时变得更加安静了,毕竟没有想图一时口快而惹上麻烦,其中一些年长之人更是转身离去。

    “怎么?难道说出真相都有错?难道说以多欺少,就是大唐的待客之道?”志村菊次郎见众人如此反应,更是不得理还不饶人,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神情,扫视着前方。突然,志村的视线彻底定在了一个地方,并且变得炽热又贪婪——那是刚刚在演唱的美丽少女。

    “啊!美丽的大唐少女,刚刚是你动人的歌声吸引我前来,我,扶桑使节志村菊次郎,能否有幸邀请你光临我们下榻之处,为我们再演唱一段,也好让我们这些身处化外之地的人们,也都能欣赏到东土大陆无与伦比的艺术!”志村菊次郎一下子换了一张“亲切又真诚”的面孔,言罢还俯身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使节大人的美意我们师徒心领了。奈何我们乡野鄙人,不懂官府里那些规矩。况且我们弹唱的也尽是些粗烂调子,去给大使们表演实在是有辱我东土。”青石上盘腿的中年乐师礼貌回应,同时开始收拾乐器,准备带上少女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两位且慢,我们大使团还能……”志村菊次郎见师徒两人出言拒绝,并准备离开,赶忙向前踏了几步,甚至伸手想去抓少女莲藕一般的胳膊,结果被人一下子拍落!

    “哪里来的粗鲁野人!人家分明已经拒绝了,还如此无赖纠缠!还想对这位姑娘动手动脚!我们大唐的待客之道,向来是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刀枪!大伙说,对不对?!”

    出手阻拦并发出怒喝的,正是夏天赐。正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本来就因为哥哥的离去而心情郁闷,听到有人出言侮辱长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现在看着美丽的少女还要被调戏,更是一腔怒火涌上心头,忍不住行动了!

    “对!”见有人起了头,周围顿时纷纷附和。

    感受到了少女投来的感激的目光和周围大伙儿的支持,夏天赐兴奋地涨红了脸,向前踏了一步接着说道:“长城英雄尽忠职守,为了整个东土大陆的安宁付出了青春甚至是鲜血,岂容你随意诋毁?!你这只不知哪里跑来的井底癞蛤蟆,非但见识浅陋,还痴心妄想天鹅肉,都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副样子配不配!我们大唐的姑娘岂能容你这种货色欺负!大伙说,对不对?!”

    “对!”

    志村菊次郎受此大辱,怒极反笑,阴沉沉地盯着眼前的瘦弱少年,咬着牙一字一句蹦出口:“小!鬼!找!死!”

    “你这个三寸矮冬瓜给我听着!这里是大唐!要遵守我大唐的国法!休想在此撒野!大伙说,对不对?!”

    “对!”

    看着面前猥琐之徒的脸已经气的发紫,天赐顿时感觉这段时间受的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畅快,还不忘偷偷瞄了不远处的俏丽少女,希望自己刚刚一番仗义执言,能够获得美人的肯定和青睐。

    “何人在此喧哗闹事!”在人群后方有人朗声道,带着一副典型的官老爷腔调。

    因为声音是从背后传来,天赐没法看见来人的相貌。然而发现对面那蛤蟆大使的脸上露出一副见到救星的表情,天赐就意识到不妙了!果不其然,扶桑大使以惊人的速度推开人群,跌跌撞撞地冲向后方声音的来源,如杀猪一般嘶吼道:“来大人!你一定要为本使节做主啊!”

    来者果然是一身官吏装束,而立之年的样子,瘦削白净的脸颊上是挤在一起的细长五官,最突出的是那鹰隼一般的细长双眼,尖尖的下巴只有零星胡须。而一身没有丝毫褶皱的深绿色官袍,彰显了他是一名六品高官!

    “本官乃大理寺寺丞来俊臣!你是何人,何事寻求本官!”官员一脸严肃道。

    听到来俊臣这三个字,人群中集体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位寒士出身的官员,不仅文才策论出众,更是在为官期间以极短的时间取得了惊人的政绩,在仕途上一路攀升,短短数年就从地方一介县丞晋升为大理少卿。然而他让人更为熟知的是那些骇人听闻的酷刑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心机,为此在与狄仁杰竞争大理寺卿一职时败下阵来,被为官时间更短的狄仁杰摘得了大理寺卿的宝座,而他却因被人告发用刑过度,被就地贬官一级,降到了寺丞。然而即便如此,他却仍然是整个大唐官场不敢小觑的狠角色——他之前所在的少卿位子可还空缺着呢,谁敢断言能力出众的他就不会再次东山再起?

    “回大人!吾乃扶桑人氏,叫志村菊次郎。此番是跟随东条英机大人前来出使大唐,在街角偶然听得这里的动人歌声,被深深吸引打动,便邀请两位艺人前往我们使团驻地演奏,也好让吾等异邦之人感受大唐精韵。没想到被这群刁民阻挠,还被出言侮辱!大人可要为本使做主啊!”

    “哦?!居然有人如此败坏我大唐颜面,岂有此理?!”

    看着明显先前就认识,却在一唱一和的两个人,夏天赐顿时感觉手脚冰凉,如坠冰窟!完了,民岂能斗得过官,自己定要被这扶桑蛤蟆报复了!

    天赐赶紧向身后的一干人等投以求助的目光,他想刚刚大家如此激昂一致,怎么也会有人证明他的清白吧!没想到的是,旁边一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呼道:“来大人明察!小的只是来此处凑个热闹,对于使节大人绝无出言侮辱,还望大人明察!”有人带头,围观群众纷纷跟着跪倒,甚至还有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天赐的人,说只有天赐一人出言不逊,居然还招来一片附和。

    天赐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感觉眼前在天旋地转。他疑惑地瞧着周围一张张似乎都扭曲了的脸,只看到他们表情激动,嘴巴快速开阖着,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他们变得这么丑陋?为什么之前激昂振奋的大家,会变地如此之快?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天赐感觉自己心里什么东西仿佛正被慢慢地碎裂。

    一阵清脆的嗓音把天赐从坠落的感觉中拉了回来:“是这位使节先出言侮辱长城英雄,后又妄图对小女子不轨,是这位公子出手解救小女子于困境并仗义执言!恳请大人明察!”

    没想到居然是柔弱美丽的少女站出来帮自己说话!她居然还称呼我为“公子”,天赐顿时感觉自己浑身又充满了力量!

    “哼!依照我《大唐律》规定,不得商于舍外半丈!侵扰街坊,更杖责七十!”瞧见志村菊次郎在一个劲地努嘴示意,大理寺寺丞来俊臣喝道:“你们两个艺人也触犯了国律!来人,把这三人都给本官拿下!”

    居然想把美少女也劫走!她要是落到这蛤蟆和狗官的手上,后果不堪设想啊!我反正已经被这狗官也盯了,已经是凶多吉少了,可本少侠一定要保住这位称呼我为“公子”的美丽姑娘!思虑及此,年方十五的少年夏天赐,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勇敢举动!

    只见瘦弱的少年突然向前猛冲,一拳猛地挥在志村菊次郎的脸上,听着扶桑使节的哀嚎和怒骂,小天赐头也不回地撒腿向左边的狭窄巷子里狂奔,同时高声疾呼:“你们有本事来追我啊!”

    对!越乱越好!只有制造出混乱,少女他们就能趁乱跑走了,就算我被抓住了,不就是蹲几天大牢打两顿的事么!从小到大最不怕的就是被打了,少侠我皮可厚实着呢!!!

    结果还没跑出几步,暗自侥幸的少年就砰的一下,被一道突兀出现在面前的土墙撞到在地。少年一脸懵逼:怎么刚刚眼前还一路通畅的大街,会突然横亘着一道土墙?!

    “桀桀桀,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居然还想跑出来大人的手掌心,真是笑死人了。”站在来俊臣身后的一群官差肆意戏谑着,来俊臣脸上也挂着轻蔑的笑容,单手张开保持着前伸的姿势,手心里有一圈圈土黄色的波纹在游动着。

    没想到这个身形瘦弱单薄的官员,居然是一名魔道高手!只见天赐脚下的泥土像是有生命的触手一般,一下子扣住了他的脚踝。完了!看来真的是完了!天赐此刻脑海中一片空白,准备破罐子破摔,接受即将到来的黑暗命运。

    然而来俊臣似乎恼怒有人胆敢在他面前殴打使节并逃跑,他并没有立刻下令缉拿天赐,而是手指突然猛地捏拳,紧随着来俊臣的动作,天赐身前的那道土墙,也变成了一个巨型的手掌,猛地将瘦弱的少年捏进手心!看来这位大理寺主薄,是铁了心想给新结交的扶桑使节好好出一口气了!

    一旁已经肿了半边脸的志村菊次郎,也兴奋不已道:“来大人果然铁面无私,执法高明!一个‘请君入瓮’让宵小们无处遁逃!”

    来俊臣他们脸上的笑容还来得及散去,突然伴随着一身巨响,用魔道制造出来的巨型手掌瞬间炸裂开来,变回了泥土四下散落。尘埃落定后,一尊高大威猛的身影犹如天神降临一般出现在众人视线里,挡在吓呆的天赐和一脸惊怒的来俊臣之间。

    “嘿!俺老程闻到了恃强凌弱的恶心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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