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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铃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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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狗蛋传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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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芸娘说过,生活就像青黄不接时趟大河捉鱼,你永远不知道哪里是漩涡哪里有淤泥。可是,你却必须得去趟。有时候你会在路上幸运的捕捉到跳上来的大鱼,有时候也许一无所获。个钟滋味,只有自己知道。而玉风,啊,不现在应该叫王狗蛋,就处于这种冷暖自知的复杂情绪。走上皇城街道最高的一座天桥,放眼四周,之前的繁华灯光渐渐随着时间流逝而暗去。此时的心境真是比几个月前大为不同啊。

    很多时候,当你在夜晚热闹的街道彳亍而行四顾时,或许满目繁华,或许四处喧嚣。可是当你走到高桥之上时,你却发现那些都与你无关。你所拥有的只有天地的黑暗。那等候家人回归的温馨烛火,那准备回家吃饭的疲惫汉子,那流光溢彩的高挂灯笼,那招揽顾客的声声呼唤,这些,对于一个穷困潦倒的人而言,除了失落便是愚昧。你闭上眼睛,望向天空,望向远方,沉浸在这无边的黑暗与彷徨中,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似乎,如果去一个没有人能找到自己的地方,就会格外安全。可是啊,即便这天地的黑暗,也非你独有。就算是手上有钱,处于被人巴结的富贵位置,抛去那对自己钱权的苛求,又有几分温情呢?狗蛋现在虽然有一般穷人没有的几十个银币,可是对比所差的金额却是杯水车薪。

    今晚,会是一场大冒险啊。希望至少能活着领到赏金,不能让芸娘母女被自己的契约拖累啊、至于狗蛋为何在此,则完全有俩个不同的角度。从旁观者的角度,是狗蛋不满足荥峦城的赚钱速度,来皇都寻找更多机会。而狗蛋自己则知道,是因为在荥峦城真的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在签完欠条的第二天,变成王狗蛋的玉风就开始想尽办法赚钱。从未赚过钱甚至从未见过钱的玉风,根本不知道世人的生活如此复杂。不入红尘不知红尘,一直以野果雪水加上师傅给的麻布衣服生活的山洞人怎么知道世间游戏规则之麻烦。原以为凭借自己远超村民的肉体和自认还行的头脑,赚钱就和吃饭睡觉一样轻松,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虽然能转化为灵力的魂力只有化武程度,但是毕竟是灵圣级别改造过的肉体,在不动用一丝一毫魂力的情况下,狗蛋也能做到远超常人的事。可是,世事并非自己一个人说了算的。首先跟着芸娘去捡柴卖钱,原本芸娘母女捡一天再花一天去城里才能赚二十个左右铜钱。而玉风利用自己超绝的体力、耐力、观察力、速度,在第一次随着芸娘捡柴卖钱后,便不再让芸娘去。每日早晨飞奔去树林,快速将收集的树枝堆放在芸娘编的草绳网上,等堆积到几乎成为一座小山时,便将灵力从体内释放,沿着草绳网形成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气障,然后用气障托起草网以及放在上面的小山样的柴禾就向城里飞奔。其实如果不是玉风时刻提醒自己不可暴露实力外,完全不需要草绳网,也完全可以拿更多的木柴。芸娘母女俩天能赚20枚铜钱,玉风一天两趟,一趟便赚三百枚铜钱。可惜没几天,村里其它的捡柴人就来芸娘这里哭诉现在城里柴禾价格下跌,自己活不下去了。芸娘一心软,便请求狗蛋少卖些柴禾,既然一身力气,不如进城务工。虽然玉风从来没干过什么活,不过芸娘相信有她的指导,很快自己的弟弟狗蛋就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工人。可惜,事情并没有完全按照芸娘的想法进行。在这农闲时节,很多城里大户人家利用人工多而便宜的特点修建房屋或者道路。玉风在了解到务工赚钱的方法后,直接向招工的东家独自承包了一座房的建造工作。即使芸娘觉得过于冒险,自己很难找到足够的熟练木匠,瓦匠来工作,自己和莫奈在重体力活上始终不如男子。,可是玉风还是坚决的接下了活,然后并没有招哪怕一个工人,甚至芸娘自己也完全没有干活的必要。芸娘唯一的工作就是指点弟弟狗蛋该做什么活,应该做成什么样子,然后就是站在一边看着玉风超快的速度完成。自己怎么有种当那种吆五喝六但是不干活的工头的感觉了、而原本叫来帮忙的女儿更是无聊的蹲一边看蚂蚁了。而在不能急的流程,比如需要晾干的砖,玉风就躺在那呼呼大睡。至于木匠活,玉风买来一把剪刀拆开后,用半边剪刀完成了需要一大堆道具才能完成的活,还都是一次性完成的,颇为精准。甚至在夜间芸娘在东家提供的窝棚休息的时候,狗蛋也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里独自干活。这,完全不可思议啊。当然真相并非她所见到的那样。玉风虽然没干过活,但是这几天在城里看过别人干活,该干什么也基本清楚。至于木匠活,与其花钱买那么多刀具,倒不如自己将无态灵力外放化为刀刃更锋利。至于精准度,修炼光之灵态需要极强的细微洞察力。玉风的光之灵态的力量强度早就达到灵圣级别境界,可以操纵自己的光之灵气在身边十米的颜色变化与力量强度。只是光之灵态自身的灵态强度还需要很大提高。比如控制范围还过小,而洞察力也还不够细微。这就导致了释放的灵力虽然磅礴却没什么用。毕竟光之灵态没有攻击性,虽然想过利用光之灵态制作幻影来诱骗敌人,可是只能跑身边十米的幻影不足以引开敌人攻击吧?何况洞察力也不足够细微,若是以人举例,则是可以感知十米内的人体内最细小的肉体组成的存在与运动,但对于头脑中的思维活动以及隐藏在思维背后的需要洞察力强大到超越境界才能感知的灵魂,玉风现在毫无办法。加上魂锁之力,现在的玉风光之灵态本就不知道有啥用的力量现在更没用了。不过,锻炼光之灵态所练就的洞察力还是不受影响的。以洞察力操纵无态之灵力形成的风刃可以精准的出现在玉风需要的任何位置。至于黑暗?玉风的洞察力完全不需要眼睛,只要灵力覆盖便能感知。只要以可穿透一切的光之灵态的灵力覆盖眼前的木材,然后转化一些风刃进行操作就行了。如果不是担心暴露实力,加上建筑过程有些工序急不得,玉风甚至想练习同时操纵砖石木头来组建房屋。那样会太引人注意吧?以最快的速度交房就意味着东家少备口粮,于是狗蛋成为了众多需要盖房的人家们的首选对象。接活,干活,数钱,芸娘从来不知道赚钱可以如此快。玉风也不知道世情如此复杂。在那一天,玉风为赚钱而高兴的扛着十根木料飞奔,路上那些俩人抬着一根木料的壮劳力们都对他视来仇恨的目光,可是玉风不在乎。他原本就是一个没与什么人打过交道的,别人怎么想,他不懂,也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懂。可是,姐姐的话,还是要听的。跑到工地前,正好看见一大堆人跪在芸娘面前。而芸娘着急的挨个拉他们却拉不动。最终芸娘一跺脚,似乎答应了什么,那些人就自行离去了。原来,自己挡了他们赚钱的路,他们以自己没钱买农具和粮食来求芸娘给个活路,而心善的芸娘看着跪在眼前的黑压压一片人,一心软就答应了。既然姐姐答应了,照做就是了。虽然芸娘颇为不好意思,虽然玉风也不在意那些人怎么样,但,玉风在意姐姐的心情。加上春耕时节到了,玉风决定先帮姐姐耕田。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玉风虽然没干过农活,但是,现在到处都是干农活的,很轻易就明白姐姐靠一把破锄头翻地,除了租不起牛买不起耕犁以外,也有牛拉不上去的原因。虽然姐姐说有了自己,今年干活大家可以交替干活,自己因为有弟弟会轻松许多。虽然姐姐坚决拒绝自己给她和莫奈买新衣,买鱼肉改善生活。但,买把锄头总是可以吧。以此为借口,玉风独自去了铁匠铺买了俩把锄头,又买了犁,耧车,镰刀等铁匠推荐的农具。反正自己现在几百枚银币,离完成欠条所需金额还差很远,但是却比大部分普通人家的存款都要多了。买完后,直接全部抗在肩膀上,顶在头顶,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回家了。

    狗蛋现在是城中名人,守城士兵看见他都不再察验凭据,甚至连值守的官员都会默许这种行动,甚至不自觉退避几步。是怕自己有毒吧。之前看见别人收蛇,就跑去抓了好多可以卖高价的毒蛇。那一边让一堆蛇缠绕一边被毒蛇撕咬却仍然健步如飞的模样震惊了所有看到的人。虽然对玉风而言,所谓蛇毒,可以很轻松的用洞察力查看,然后用灵力包裹并驱逐,应该不是大不了的事。但从路人以及守城士兵的表情看出,自己似乎做过头了。自那以后,就没再抓蛇。芸娘也说过,捕蛇人都是冒着生命危险来赚血汗钱,如果狗蛋能通过别的赚钱,最好给捕蛇人留口饭,而且,蛇本来活的好好的,若是为了治病救人倒罢,若是为了赚钱而杀蛇,那蛇也很可怜。此后玉风再没抓过蛇,却还是留下了毒蛇王狗蛋的传说。

    每年春季农忙时节是芸娘一家最辛苦的时候,缺乏壮劳力,租不起牛,所以每到这个时节,她几乎不回家的干活。懂事的莫奈承包了家里的所有活,每天在家里烧了糊糊送来,然后在芸娘吃饭的时候,莫奈就倔强的拿着锄头翻几下。今年,有了弟弟,也许会好过点吧。弟弟那么有力气,应该可以早点弄完然后让他去大点的城市赚钱才更好吧。芸娘想过让狗蛋现在直接去大城市赚钱,家里的农活自己一个人就行了。毕竟往年就是那么做的。但,刚一说出口就被弟弟一句“姐,你不要我了吗?”弄的颇为心酸。也罢,忙完这几天吧。按弟弟的能力,在大城市一年赚20金币也许真不是问题。

    俗话说,事与愿违。这次又让芸娘失算了。当看见狗蛋扛着耧车还有一大堆农具回来后,芸娘颇为心疼狗蛋的钱。因为自家的田耕牛上不去,要是弟弟自己弄,就算和牛一样力气大,也会很辛苦吧。结果,弟弟的力量远超自己的想象。完全没有累的迹象不说,甚至在村里以深翻一亩地只要2两小麦,高坡浇地一亩只要3两小麦。若是生活贫困的,那就将小麦换成糠也行,用这样的便宜价格四处赚粮食。别人用水车,弟弟用水桶,速度还更快。很快,周围各村的人也来找弟弟干活。没多久,周围需要重体力的农活基本上没了,芸娘特意用赚来的小麦换了四两肉,还打了一壶酒,买了几只鸡仔。芸娘这辈子几乎没吃过肉,也不太会做肉菜。因为害怕炒肉菜,味道不好浪费。所以芸娘想出了蒸肉的办法,万一做的不好吃,下顿饭就做肉汤吧。不过,希望能做好吃点,毕竟弟弟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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