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双峰城的道路上来了两个人,一僧一道。僧是老僧,道是青年道人。
“师傅,我们离双峰城不远了。”青年道士说。
“二狗,你不要叫我师傅,要叫大师。”老和尚很有几番高人模样,“老朽空大师。”
“师傅,不,大师,你又错了,不能叫老朽,要叫老纳,或者贫僧。”中年道士纠正道,“还有,不能叫我二狗,要叫静智真人,也可以叫道长。”
“道长,你这里要到哪里去呀?”
“大师,贫道是要到双峰城去。大师又要何往啊?”
“老纳也要到双峰城去。”
“同去,同去。”
“同去,同去个屁!二狗,你个笨蛋,有道士和尚一起走的吗?”老和尚指着青年道士说:“也不知道哪个笨蛋教到你这么笨的?”
“大师说得对,没有师傅教导,我怎么能变得这么笨?”
“滚!”
这和尚就是前归寺主持空大师,那个白胡子老头是他大哥。在他大哥的要求下,他们撤离了归寺,进入隐密的归山庄。空大师算不上真正的和尚,偷拿骗要,喝酒吃肉,杀人放火都干过,除色戒没犯过,什么戒都犯了。空和韩老二是师兄弟,因为他们各自的大哥是师兄弟,他们又跟兄学艺,自然也算师兄弟。俩人见面就吵,离开又想,共同点是办事又冲动不靠谱。有白胡子老头在,亲亲蜜蜜,背开就吵吵闹闹。
过了段时间,白胡子老头离开了归山庄,两个无人管束的家伙又蠢蠢欲动了。一个担心胡石头,一个想证明自己比韩老二更聪明更会办事,商量之后,决定让空去双峰城看看,只是悄悄看看。韩老二担心空不靠谱,还让他带着徒弟小名叫二狗的陈二虎做帮手。只是韩老二不知道,陈二虎也不怎么靠谱。开玩笑,堂堂空大师,能带出靠谱的徒弟。
师徒两人上路。本来空想叫陈二虎也当个和尚,陈二虎舍不得剪掉头发,就改扮道士。为了保密,空决定改个法号,想了半天,没想出个好听,就把空二字调过来,叫空。
空大师和智静真人就先后进入双峰城。打听点消息,师徒二人还是很内行。他们在胡家、胡石头和胡招弟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摸清胡家姐弟的情况。本来这就完成了任务,可以打道回府了。空决定再做点什么,从猴子身上入手。
这天中午,猴子把胡石头送进学校,正转身离开,一个和尚挡住了去路,“小施主,留步。”
“我没钱。”猴子说。
“小施主,我不化缘的。我和施主有缘,请施主借一步说话。”
猴子见周围人来人往的,倒也不怕他,就和他走到一棵大树下。
“贫僧法号空,游到些。偶见小施主眉开目朗,印堂发亮,最近应该是遇得贵人。”老和尚缓缓说道,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
“什么贵人啊?没有啊!”
“哦,难道老纳看走眼了?不可能呀!”老和尚皱了皱眉,说道:“贫僧知道了,你所遇的贵人,现在还很弱小,等将来强大起来,那是要一飞冲天的。”
“你是说的我家少爷?”
“你家少爷是谁?”
“我家少爷是两个月前,我家大小姐捡来的。”
“可是从东边捡来的?”
“是东边,南边,呃,东南边。”
老和尚掐了掐指头,晃晃脑袋,急声说道:“妙,妙,妙,妙不可言。”接着又叹息道:“可惜了,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小猴子。
“我是说你可惜了,”老和尚叹了一口气,回头准备离开。猴子一把抓住老和尚,急切的问:“大师,什么我可惜了?请你说清楚!”
“你遇的贵人将有大富大贵,可惜你帮不上,也跟不上了。如同遇到天上的鹰,你是地上的鸡,你跟得上吗?”
“那我怎么办?”猴子本能的问道。
“难啊,难啊!”老和尚看到猴子失望的神情,缓缓地说:“办法倒不是没有。”
“什么办法?”
老和尚微微一笑,心想,上钩了。“你让你的翅膀变得更强,也飞起来,不就行了吗?”
“那怎么才能让翅膀变得更强呢?”猴子完全跟着老和尚的节奏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老和尚问。
“我叫猴子。”猴子老老实实说道。这些年大家都叫他猴子,真名叫什么他都不记得了。
“这个名字好,我喜欢!”老和尚是真心夸奖:“既然我和你有缘,我决定帮你一把。”
老和尚从袖子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本书,一本是《通臂拳》,一本是《追刀》。这些都算是初级功法,但要送出这两本书,空也有些心痛,陈二虎开导他说就当收了一个徒弟,空一下子就想开了,书在徒弟手中和自己手中有什么区别,还赚了一个徒弟。“你自己好好看看,悄悄地练练,把翅膀练强起来。重点的地方,为师都做了批注,这几天我还要留在这里,就在前面柳江客栈。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
猴子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上两本书中,根本没注意老和尚称谓语气的变化。
“把书藏好,别让人看见。”老和尚叮嘱道。
猴子把书藏在怀里,双后抱胸,急急回到家。秀秀看到猴子神色不对,问他原因,猴子说有点不舒服,就躲进厢房他住的房间,关上门,拿出书来看。他看的是《通臂拳》,好多字都不认识,好在有图形,大体能看懂,自己悄悄的比划。直到秀秀粗豪的声音响起:“死猴子,你还不去接少爷,你在做啥子?”
猴子匆匆跑到校门口,胡石头已等在那里了。
晚上,等大家都睡熟了,猴子起来点上灯,用被子把窗子堵起来,又看起《通臂拳》,边看边练,总是不得劲,一直看到半夜也练到半夜。
第二天早上,猴子顶着个熊猫眼起来,胡二小姐看了他一眼,他急忙解释说昨天不知怎么肚子不舒服,晚上没睡好,没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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