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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愿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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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那地儿,那些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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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光阴似箭,岁月如歌。时间易变,而世间最易变的莫过于感情。从呱呱落地到上学,到成年进入社会工作,到结婚生子,再到老去。我们经历的事情越多,原有的东西也会流失越多。尤其在现在这个似乎人人都是马不停蹄,拼命奋斗的社会里,停下来更是奢想。以至于很多原有的美好仅能在影视作品中发现。或是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又或是经历了大灾大难煎熬了出来,才发现这些最简单、最朴素、最纯真的东西才是自己做需要的。讽刺的是,人们却被深深地触动,感动得稀里哗啦,却忘记了这些大都是自己原本拥有的东西。

    郝仁亦是如此。在他的记忆中,一是有关她的回忆。每每想起来,他感觉自己之前是傻乎乎的,现在也是莫名其妙。但他禁不住的,就是爱去回忆,想过往的岁月、人、事儿,心里有种甜蜜,也有种羞涩。尤其是遇到坎儿,内心情绪无法控制不出时,除了闷头喝酒,然后就是对过往的回忆,让自己沉浸其中,他有种从未有过的踏实,宁静的感觉。当然,在他的回忆中,还有一个地方的记忆,也是他儿时的乐园。

    那便的是他和她就读的小学。整个学校典型的一个农村大院落。两米高的围墙,东南方是学校大门,紧靠南墙隔开分布着教师厕所,女生厕所,男生厕所;三者之间分布三小块儿空地,种着两排冬青树丛,里面有低矮的野花。正门朝东,一个破大铁门,铁门上方有个弧形的铁框架,里面四个圆形的铁皮,用红漆书写着“xx小学”四个大字;整个学校校园前后三排教室,第一排左边是他们两个一年级教室,右边是三年级教室;中间一排,左边二年级教室,右边是四年级教室,中间是教师办公室。教师办公室的门前有个腰粗的老梧桐树,最下方的枝杈上吊着决定他们上课,下课,放学的吊铃。打吊铃的工作有各个班级的班主任老师负责,按每周一位老师来轮流值班。所以,每轮流到某个班的班主任值班时,这个的学生相比其他班级同学就有了提前三四分钟走出教室的优势。最后一排,左边是扫盲班教室,是行政村为各村的文盲者举办的补课地点。晚上上课,对象是各村中不识字的想进入学知识的青年。紧挨着扫描班教室的是五年级教室,最右边的房子是被隔开独立成了一个小院子,是行政村原来的诊所被改成的计划生育检查办公室。中间有个小办公室,是校长的办公室,里面坐着面色严厉的校长和爱修理电器的副校长。

    当时还没有普及义务教育,郝仁他们整个学校分五个年纪,六个班级,其中一年级分为学前班和一年级两个班;全校三百多学生,都是临近各村的;老师共十二名,分别交叉教授着各班级的课程,如:那个严厉的校长就负责教授着五年级的自然客和历史课;郝仁依然记得那个一个高个子,爱穿着类似风衣式的厚大衣老头。平时,见到他时,非常严肃,让人后怕。每次表扬模范同学和优秀学生大会,都是他最后做总结发言。说的最多的是---这次没获奖的同学不能气馁,而是要加倍努力,争取赶上这次获奖的同学;获奖的同学更不能骄傲自满,毕竟这次获奖只能代表你以往的努力有了收获,接下来还需要再接再厉,再创辉煌。而且,上五年级时,每次都要被他点名站起来背诵回答历史问题和自然问题。还有那个一直当学校表扬模范生和优秀学生的主持人,也是他们少先队的辅导员,还是他们二年级的数学老师。姓杨,一个个子不好,经常带着蓝色六角帽的老头。说话时候,声音特别亲切,上课时总是在黑板的又上交画个大红旗,调动他们积极回答问题进行争抢红旗;最有意思的时,他还经常会为他们出一些字谜或者数学猜谜题,让大家竞猜,打对者奖励一纸包彩色的粉笔。郝仁他们绞尽脑汁地猜啊,算啊,在争取获得奖品的同时,也深深地养成了喜爱数学的兴趣,培养了他们应用数学的能力和习惯。

    郝仁他们对那个地方是有着深厚感情的。相对于现在的高耸整齐的楼房,现代化的教学设备。那个地方根本不值得一提。院落破旧,教室也是破破烂烂的,除了郝仁他们上三年时新盖了两间红砖青瓦的教室给四年级和五年级外,其他的都是建国时用泥土夯实做的泥土墙,顶部木头顶梁,木头椽子,然后铺盖麻秸秆和麦秸秆,有两间还是危房,郝仁他们毕业后才改新房。然后,郝仁他们却感觉是最快乐的,也是收获最多的。当时,因为条件落后,一切都要靠自己。教室只有木框加中间九根细钢筋的窗台,没有窗户。夏天怕晒,他们男生都会脱掉上衣挂在窗棂上挡着阳光;午休时候,要么拉着长条凳躺在教室后的树下的绿荫下睡觉,要么从家带来一个编织袋或一块儿塑料布,铺在地上就睡。冬天,还没下雪,凛冽的寒风已经从窗户上钻进来。他们边去村里的树林里去捡拾树枝,木条等,在细钢筋间编织起来一道薄墙,挡风和雨雪。当时,他们每天早上六点上早自习,七点放学回家吃饭;上午九点上课,下午两点上课,一节课50分钟,上下午各三节课,周六下午两节课,放学早些。每天六点上课,基本五点都要起床,冬天昼短夜长的时候,他们起来还要喊着同村的小伙伴一起去学校。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教室里已经黑乎乎一片。当时没钱买蜡烛,于是,他们在老师和家长的指导下,用用完的墨水并和棉线条加煤油做成了油灯。他们就在那昏黄的豆大的火焰下,认真的读书,写作业。尽管当时的书本费和学费才五十多元钱,但大多家庭都是拿不出来的。于是,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每年夏忙、秋忙季节,学校都会给老师放假,让他们回家收割自己农田里的庄家。于是,郝仁他们也有了任务。除了老师布置的课程作业外,学校还会给他们布置社会实践的任务---捡拾落地的庄稼脱粒后上交学校,同意变卖。比如,当时的农作物收割还是传统的手工收割和脱粒,为此,人们往往是在自家的主田地里创一个一个空场地,然后把其他各块田地里的庄稼收割后在用架子车运送到场地上脱粒。郝仁他们便去田间路上捡拾人们拉庄稼作物掉在地上的麦穗,或去田里捡落在地面的种子,不同年级有不同的标准,如:一年级上交一斤,二年级上交两斤,三年级三斤,四年级和五年级每人五斤,然后统一卖掉购买书籍资料。几斤粮食,一个麦穗或者种子颗粒的捡拾,需要怎么的功夫可想而知。

    最让郝仁他们感到有意思的是,在老师们的带领下,他们捡拾村中树木落地的种子,如:梧桐树,楝树的种子,老师进行育苗。等树苗长大,在已在到校园里的角落进行种植。还有种植各种家花,野花等,还有嫁接蔬菜等。等郝仁他们那届毕业时候,他们种在校园里的梧桐树、杨树已经有小苗长得碗口粗的树木了。

    郝仁曾经写作一片文章来追忆那段时光岁月,他给它起名《那时,那地儿,那些人儿》。他说那是他的青葱年代,也是他的黄金时光。平穷的一清二白,内心却充满充实安稳,活得有趣而充满活力。

    一切都会好好的,也应该是,只要不发生了接下里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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