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有侍人引路,我只要跟着走就是了,等到那侍人停下来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了周围有风,还夹杂着些水汽,瞬间就觉得这新郎比我想的还要胡闹,谁家成亲当天会叫一船楼子里的姑娘来,顺便还要将新娘往船舷上带的,也太不把新娘当回事了。
到了船舷上,也是连寻常的拜堂之类的都没有就直接要掀我的盖头,就算是平常纳妾都没有这么过分的。
新郎掀开我盖头的时候,我在冲着他笑,他则是脸色一变,僵住了几瞬才反应过来,冲着我高声喝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李某的婚宴上?”
不是,这位新郎,您认真的呢?
您管这叫婚宴?
我冲着他笑道:“夫君莫不是喝多了,我就是您的娘子啊。”
新郎伸手指着我,气得手直发抖,却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挑眉看着他,此时周围那些家伙才回过神来,纷纷将我围了起来,反应这么慢,幸亏这新郎只是被气着了,若是等他们救命的话,估计就可以直接准备后事了。
“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李兄的婚船上?李兄的新婚妻子又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我看向那个发问的男子笑了笑,“我是谁重要吗,难不成你们还想知道我的生辰八字,就着这个时候干脆娶了我算了?怎么上来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现在上来了,至于他的新娘的话,既然我在这,那肯定是跑了呗,腿长在那姑娘身上,跑到哪去了我着实不知道,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一并问了吧,若是都问完了的话,那就该换我问了。”
在我说完之后,那个新郎已经被我气得气都喘不匀了,而那个发问的男子,也被我气得脸色铁青了,不得不说,他们的心里承受能力可真不怎么样,我不过就是回答了他们的问题而已,都没有认真气他们,他们竟然就已经被气成现在这样了。
我见他们都只顾着生气,没人再问我,于是我就朝着那位新郎开口问道:“既然都问完了的话,那就该轮到我问了,敢问这位李公子是何意,如此这般的行径,也叫做娶妻?”
“本,本公子想要做什么,与你……与你何干!来人,快将这个疯女人给我绑起来!船!船给我马上靠岸,全城给本公子去搜,非得把那个小贱人给本公子抓回来不可!”
我见周围的那群家伙真动真格了,一个个都想动手将我给抓住,我就估摸着差不多了,此时不跑,待会就该不方便跑了,所以我直接跳入了水中,我在水中沉了一小会儿之后,才开始慢慢往水面上游,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尾巴突然不受控制的出现了,所幸刚刚虽然我落水的动静不小,但是可能船上那个什么李公子来头真挺大的,所以也没谁管,而那一船的人则光顾着要靠岸了,也没人离我,所以我就比较顺利地游到了岸边,谁知,我刚冒出水面的时候,竟然吓着一位姑娘。
看着那位姑娘惊恐的神色,我知道她肯定看到了我的尾巴,于是,我便笑着将手伸向了她,此时我的腿已经变回来了,我便将手摸上她的脚踝,我原意只是想让她拉一把,河堤有点高,不借个力不大方便上去,谁知我的手才刚刚碰上那位姑娘,那姑娘便惊得后退,上元节人太多了,刚好这个地方又比较暗,根本就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这,所以我就立马下意识地抓紧了那姑娘的脚踝。
我刚一抓紧她的脚踝,就冲着她十分灿烂的一笑,我来没来得及说话,那位姑娘就被我吓得一屁股做到地上去了,实在是我也没干什么啊,我就想求拉一把而已,这么大反应的吗?
“姑娘,能否拉我一把,我上不去了,我是人不是鬼!我保证我绝对是个人,活人!姑娘,今天是上元节,不是中元节,那群鬼怪不会跑出来的!”
在我说完之后,那位姑娘还是十分惊恐地望着我,最后,在我带笑的眼神中,她还是颤颤巍巍地将手伸了过了,手上全部力气都用来颤抖了,我严重怀疑,我若是真让她拉我一把的话,那可能就不是我被拉上来了,而是她被我拉下去了。
见我还是没将手从她的脚踝上松开,她看向我的眼神越发惊恐,眼神中蓄满了泪水,我怀疑她下一瞬就能哭出来,于是,我只好开口哄道:“姑娘,你别哭啊,你的手一直在抖,你这样是没办法将我拉上去的,只能我把你拉下来而已。”
在我说完之后,那姑娘用力地吸了两下鼻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姑娘,你这样抓着我,我害怕,我浑身发凉,你先放开我,容我缓缓,我缓缓马上就拉你上来。”
我盯着那姑娘慌乱的眼神,老实说,她刚刚的话我并不觉得怎么可信,但是若我不松手的话,也只能是一直僵持在这,她走不了,我也上不了岸,所以我最后还是决定赌一把,慢慢松开了他的脚踝,在我松开他脚踝的那一瞬间,她迅速将脚踝收了回去,我心底微微一凉,得,我怕是要找下一个人拉我上去或者是找个没什么人的地方自己跳上去了。
但是另外没想到的是,那姑娘在我松开之后,只收回了自己的之前一直被我抓着的那条腿,但是并没有逃跑,我在岸边泅了许久,那姑娘才朝我伸出了手,准备拉我上去,得亏我是妖,不然在水中浸这么久的话,早该去阎王那报道了。
那姑娘力气不大,瞧着是个闺小姐,弱不禁风的,若我真的使劲让她将我拉上去的话,怕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便只好自己暗中使力,折腾了许久才爬上岸去,果然,我下次求助的时候好歹得注意一些,至少不能再找个闺小姐,说是她拉我上去,其实还是我自己累得够呛。
我上来之后,还没来得及道歉,那姑娘就跑了,眨眼功夫就不见了人,如此一看来的话,倒是不想普通的闺女子了一般的闺女子哪能够跑这么快啊。
既然他离开了的话,我也干脆没追,相逢即是缘,以后有缘再见吧,我还得去找白泽他们呢。
得亏我爬上来的地方人比较少,我才能够在不引起人们注意的情况之下用法术将衣服烘干,我找到墨临渊的时候,街上的人已经去了大半了,既然是刻意参加盛会的,那么走丢了就走丢了,没必要刻意用法术去找,不然就失了趣味了,出了事自然会联系的,谁都不是蠢货。
之后的几天里,我一直听到有人在说县里一位十分有钱的员外的独女在上元节受了惊吓,连日高烧不退,现在那员外正在四处张榜找人救他女儿,刚开始听着我一直没在意,后来越听越频繁也就上了心,不知什么回事,我总想到了当时在上元节将我拉上岸的那位姑娘,不知道那位员外家的姑娘是不是她。
在纠结了半天之后,我还是决定去找她,若是那位姑娘的话,那她病成现在这样,十有八九是我造的孽,我得弥补一下如果不是的话,那位就看着办好了,如果合适的话,我倒是可以去揭了那位员外的榜单,毕竟那位员外给的钱还是挺多的,若是事情棘手的话,那我还是不沾了,素不相识的,没必要给自己添麻烦,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死了是她的命,不是我的孽。
我在晚上悄悄摸到那位姑娘呃房间里的时候,房间里面守着不少的人,整个里面的气氛十分压抑,等了半个时辰也没见有谁离开,所以我只好利用法术让所有人全都昏迷之后才走到床边一看,竟然还真的是那天晚上那位姑娘。
就这么几天的功夫,那位姑娘就变得消瘦了不少,唇色泛白,我将手放到了她的额头上,刚一放上去我就感觉她的额头是真的很烫,好家伙,我不得不说,就她烧成现在样还能拖到现在,也是很不错了,一般人烧上这么就要么就是已经醒来变成傻子了,要么就是已经找阎王去喝茶了,她现在还在强撑着,虽然我不会医术,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现在只是昏睡着,现在醒来的话,绝对不会傻。
我试着将她唤醒,但是没有一点效果,所以,最终我还是选择了直接用法术将她救醒了,在烧退下去的时候,她便马上就醒了,在她睁开双眼看到我的一瞬间,我就看到她原本还迷茫的眼神突然就变得十分惊恐,和上元节那天晚上她看我时眼神中带着的惊恐一模一样。
我坐在床边,她躺在床上,我俩谁都没动,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良久,她才开口道:“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微笑了一下,然后开口忽悠道:“姑娘,你知道你昏睡多久了吗?员外早就急疯了,四处都张贴这榜单,只要能够救姑娘你,就有纹银千两作为报酬,我原本是缺钱了,想要来碰碰运气的,结果没想到竟然是姑娘你,兜来转去,竟然是我自己造的孽,不过,虽然罪魁祸首是我,但是该给的钱还是得给的,我真的是很缺钱了。”
在我说完之后,躺在床上的那位姑娘看着我的眼神就变得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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