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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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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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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光,无影,一片黑暗中,寂静无声。隐约间,一声轻响打破了此刻的寂静。像是一滴水滴入湖面,水波荡漾,一圈圈波纹在湖面中回荡。又像是一面明镜,在黑暗中形成唯一的光彩,引人入胜,呈现着一幅幅记忆中的画面…

    画面中那一道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现,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亲切,画面中只有着模糊的轮廓,却能看到一行泪水从她的脸庞划过,她手中的轻抚的动作,亲昵而又带着丝丝颤抖,似乎可以看见了她眼中的晶莹,含泪转身,拂手离去。

    此刻的心中带有着奋力的呐喊,想让她听到回首的呐喊,想去抓住她离去的身影,但一念之间,她却是支离玻碎,散作无数碎片。不甘,充满了内心。

    画面再一次变化,那是处熟悉的场景,与那个无法抹灭的身影,整个世界仿佛回到了上个月的那一个夜晚,清晰不已。

    那一夜。

    清风月色,半夜蝉鸣。

    却有一席凉亭,坐落在百乱竹影之中。亭座之中,横坐着一位风气未减,气宇轩昂的白首老人,隐隐间散发的气息下仍让人觉得道韵犹存,庄重而严肃。

    “明月当空,初月无影,世人皆耻笑。却不晓,世人皆可笑,可笑啊……”老人沉着的语气,自身笑谈。轻沾杯中点酒,举杯邀月。

    老人的身前端坐着一名少年。此间夜里,少年敬重的听谈着老人所言语的一切。

    易天明此时感到略有恍惚,老人的一时忧愁,一时谈笑,言语间所表达的意思,让其有些难以琢磨。年将十二岁的他虽无法完全明白老人话语中所流露出的暗意。可对于他而言,这也是一种心境上的磨练。

    月下的光,洒在老人横坐的侧身,将老人的影子直线拉长,重叠在月下竹影之中,久久无法辨认。

    易天明望着身前的老人,对月饮酒,举杯消愁,可却是愁亦更愁。这位便是他的爷爷,他如今生命最重要的一个人。

    对他而言,老人已经曾不止一次说过,自己并不是他的亲爷爷!但易天明深知,即便没有血缘上的关联,这份亲情足以超过一切。这是他十二年以来除了仙儿之外,唯一的亲人!令孤涯。

    “令爷爷,初月,真的只是传说吗?”晚间的风很冷,吹乱了月下的竹影,相间交错。易天明不禁打了哆嗦。

    老人此刻微眯着沧桑明目,任风吹散白发。

    转眼,令孤涯带着慎重的目光打量着跟前的少年,眉头的微皱,伴随着沉重的语气。

    “天明,你要记住。每一个人,都有言论的自由。但,不全是皆谈及所真。天地世间,有人为者,也有人而不为,心不坚则乱己,人不坚则乱天下。”

    气语沉声。

    “也仿佛所想一样,初月也许并陨落,就如同你已满两年的瓶颈一般。世间没有绝对,但也未曾充满否定,这一切的抉择,只有你自己去寻找答案…”

    一瞬间,空气中充满着宁静。月光下的少年,眉头细锁,沉思不语。

    “造化弄人呐,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令孤涯饮酒大笑,愁,却是更愁了。

    风停了,竹影的定格衬托出夜的静,只有着细丝的蝉鸣飘荡在此月之下,此夜之中。

    竹影拉长,蝉声渐远。夜深了,月也逐渐的向远方离去。此夜,注定有人无眠。

    夜过。

    日出于东山之上,映照着大地苍茫的模样。

    今日,是易天明十二岁的生辰,也是他每年中为数不多可以放松的日子。

    掠过将近苦修七年的武场,阳光洒落在他欣笑的脸庞上,随着少年的倒影,向前方最大的木房而去。

    这是一片隐林,清风露水,鸟语花香。只建立着三所木房,一处武场。

    走至木屋,易天明轻推们而进。一张木桌,三人椅,以及些家备用具,简洁而朴实。

    令孤涯已在此等候多时,怀中环抱着仍睡意未减的小女孩,这是令孤涯的亲孙女,令家仙儿。也是易天明年仅七岁的妹妹。

    “令爷爷。”易天明向老人请安。

    令孤涯白首微点,轻应一声。目光转向少年,看向其的眼神中却多了一层琢磨不透的色彩。

    熟悉的声音让老人怀中的少女感到了易天明的到来。

    令家仙儿睁开朦胧晶莹的双眸,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对易天明轻呢一笑:“哥哥~” 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般。一颦一笑间,让人忍不住心生疼爱。

    易天明上前宠溺的轻柔着她的小脑袋,心生溺爱。女孩也是享受着少年的温暖。

    令孤涯见其一幕,不由得身心欣慰。只见其右手一挥,空气间便发生了一阵扭曲。

    下一刻,半空中便凭空出现了两件物品。

    入眼一看,是一块半月状的玉块,以及一块通体呈金令牌,其令牌上刻有一个龙飞凤舞,浑然天成的字印,“易”。两件物品轻浮半空。

    令孤涯心念微动,两件物品飘飘然落到了易天明的手中。

    易天明双手盛接住这两件物品,产生了一丝疑惑:“令爷爷,这是?”

    令孤涯犹豫半刻,轻叹道:“这块半月玉只是物归原主,在十二年前遇到你时便已悬挂在你的身上,直到后来我才知晓,这是你母亲留给你唯一的信物!”

    闻言,易天明身躯有些微颤。

    十二年!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他连父母的模样未曾见过。只有在一个个半夜里,梦中的那两道若隐若现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时时挥之不去,久久不散。

    “那…这块令牌呢?”易天明的语调已经开始颤音,目光直视着令孤涯的双目。

    令孤涯早有意料到他的反应,其目光微斜,道:“这是你父亲让我交给你的东西。”

    一语震惊少年,“令爷爷,你…你见过我的父亲?!我的亲生父亲?!”易天明语气略有加重。

    令孤涯不语,只是默认的微点白首,可这却让易天明无法平静。

    “父亲?!那他为何不来见我!为何把我抛弃?”易天明很是不甘,吼道。

    “因为他不配…”令孤涯冷哼一声,“他曾经找来过,但被我轰走了!走之前,他告诉了我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一番话语让易天明陷入了沉思。

    见其不语,令孤涯轻叹一声“罢了,你终将要去面对……这块令牌上有你想知道的一切,想要知道问题的答案,便自己去寻找吧…”

    话过,易天明眼中多了一份清明。随后也多了份方才对令孤涯失言的愧疚。

    令孤涯知晓其此刻的心情,并没有在意,而后挥一挥衣袖,转身而去,怀中环抱着仙儿,沉声道:“随我来。”

    闻言,易天明跟在其身后,随老人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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