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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苍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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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灵验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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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幽幽的独院,灯火早已经熄了。

    一道黑影蓦地翻过了墙,落步无声,如鬼魅般进了盛幽幽的屋子,令人胆寒的是门窗却无一点动静,仿佛真的是鬼魅行于世间。

    一点寒星闪过,一把匕首眼看便要划过床上佳人那白皙的脖颈。

    “叮。”

    一声脆响,匕首脱手而出,那黑衣人哪里料到这一出,当即心道不好,却是为时已晚。

    凝练的剑影迎头罩下,本该是漫天漫漫洒洒的剑势却在用剑者精妙的真气控制与挥洒自如的见招之下变得凝聚了。

    黑衣人空有那鬼魅般的身法却无从施展,不仅仅是碍于这暴雨般的剑势,更是被一股飘渺的剑意锁定,一动便会满是破绽,他没有把握快过这把剑也更不想白白送了性命。他心中又惊又怒,不是于对方修为,而是于叶枯居然还派人暗中保护盛幽幽,保护一个要杀他的烟花女子!

    此时院外,哪里有一丝寂静?叶枯搂着盛幽幽,为了万无一失,还有四人在院外掠阵。他也不让人冲进去,若是场面一杂乱只会让人有机可乘。叶枯只是派了府里的两名高手进去,务必要生擒此人。

    “今天我就给你出出气。”叶枯低头在盛幽幽的耳边轻声道,周遭下人打着火把照明,映出他眼中明灭不定。

    事成只是早晚的问题。在那人浑身血淋淋被押下去的时候,叶枯还举起盛幽幽的手向他挥了挥。黑衣人在缠斗时便心知中计,本就有些恼恨,这一来气的他吐出一口鲜血,差点晕了过去。

    黑衣人本是把盛幽幽当做棋子,布在叶枯身边。他有自信让盛幽幽对他言听计从,或者说是对他背后的势力言听计从,可盛幽幽说了太多不该说的,也做了太多不该做的。对于盛幽幽这类叛徒,下场只有死,所以他才有此一来。

    事情了结,盛幽幽看着叶枯一个人回去的背影渐渐融入黑暗,脚步动了动,可终归还是在原地踏步,好似一步有千斤重,迈不开,最终也只是长舒了一口气。

    而在王府的另一处,待到那不知在何处的光亮熄灭与喧闹褪去,上官玄清方才合上眼,玄观法运遍周身,尝试着叶枯所说的观星之法。这观却不是用肉眼去看,而是用心眼去体悟,而要做到这一步的前提便是练出所谓的心眼,不过叶枯却并没有告诉她修炼心眼的方法。

    “死叶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上官玄清骂了一句,声音很轻。

    一夜无话后一日晃眼便过,宴会散席,修行之人本就是来如雨去如风,几大势力都已打道回府。

    叶枯根本没睡,那门特异的呼吸法增强了肉身,也借此反补精神,让他现在连着十几天不睡觉也不会感到困。其实不单单是他,就算是对于普通的武者,只要达到了凡骨七品,练出了那一口本命真气长时间缺少睡眠也并不会感到什么困意。

    他还是在读书,世传经文有三千卷,可实际上却远远不止这个数目,要把这些都读完,还需要不少的时日。这几日来又是十多本下肚,不过依然一无所获,只觉得神台清明,神思通透,修为却没什么进步。

    一张古卷铺开在桌上,岁月在它的身上留下了许多痕迹,泛黄、褶皱、缺损,让它看起来有些破败,与要讲究体面的生辰礼物背道而驰。叶枯从昨天拿到这张图便对其很是好奇,只是时间太短,尚且还看不出什么端倪。

    脚步声打破了叶枯的沉思,他顺势就要收起牛皮卷却被一只手按住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啊?”上官玄清一把抄过牛皮卷,翻来覆去的看,看完又扔回给了叶枯。

    “我说公主殿下,大早上来为夫这里干嘛?”叶枯索性也不收了。这上官玄清天赋果然了得,他只是给她指了一个很是粗略的方向,《星玄观法》取星象天势,本就是一门将玄奥推演到了极高境地一门功法,上官玄清能在这么小的年纪使出一掌璇玑本身就难得,更何况她如今居然初窥心眼观星之门,达到了心手合一的地步,叶枯只能是叹于其天赋。

    其实心手合一之境上官玄清早有涉猎,只是一直没有人明明确确的点出,经叶枯一语便是有所启发,不自觉的进了一步。

    上官玄清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三天后你就跟我回上虞去。”

    叶枯一听,返笑道:“跟你回去,说的我好像上门女婿一样。而且这么急,难道是你等不及了?”

    “本公主今天不和你斗嘴,话带到了,哼。”

    “殿下息怒啊。”叶枯罕见的一步上前,拉住了上官玄清的胳膊,“北城外的那座寺庙听说挺灵验,要不要一起去一趟?”

    上官玄清听了,心里本也不是很拒绝,只是碍于面子委婉了两句,却被叶枯推着出了门

    按照叶枯的话来讲,就是:“走啦走啦。”

    两人没有带随从,也没有乘车马,只是素履以往。寺庙说是在北城外,实际上却不很近,坐落在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山头上,随意的取了个“如愿寺”的名字,叶枯说它灵验,其实也只是顺口,毕竟总不能给上官玄清说去一个不灵验的寺庙吧?

    生辰宴已过,北城不复前几日的繁华盛景,但终究也是余音未散。叶枯不认识很多人,只是看到街上悬剑佩刀,服饰各异的年轻人有很多很多罢了。

    “叶枯,北域年轻一代的盛会,你参加不参加。”问的是上官玄清。

    “不参加。”答的是叶枯。

    “为什么?”

    “我一直都不参加。”这倒是实话,叶枯脉象异于常人,不能习武。

    “说正经的。”

    “我不能习武,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上官玄清一脸嫌弃的看着叶枯,那表情就是在说:我信吗?

    “那我实话实说了,我太厉害了,怕打击了大家。”

    上官玄清这次换成了鄙夷的神色。

    两人一路上但也不显得寂寥了。

    ……

    北城外的一座山头,本来没有名字,只是后来有了一座寺庙,便多了个“如愿”的山名。

    庙子是在山里,本就没什么名气,所以佛寺的庙宇只有一座,供了一尊看起来并不很威严的佛,或许是雕塑师傅的技艺也欠佳,一时竟看不出是哪一尊佛,只感觉都有一点儿,却又都不是。

    外面的香炉稀稀懒懒的飘着几缕烟,是今天来过的香客虔心敬上的。能来这里的大多是周遭的普通百姓,求得无非是些寻常事。

    如愿寺里有星星点点的不整齐的诵经声,倒不是说这里的僧人有多么多,而是诵经人的声音中气十足,一字一顿,听在叶枯和上官玄清两人的耳朵里很是怪异。

    “古夏国的佛僧都这么念经的?”叶枯被这“靡靡之声”包围,神色有些古怪。

    上官玄清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念经声,不仅没有神圣清心之感,反倒让她觉得……觉得有些好笑。“说得好像你不是我们古夏国的人似的。”在叶枯面前,她嘴上却不能输。

    叶枯心里嘀咕着我还真不算是。

    小庙里供着小佛,佛前有三个“和尚”在念经。说是和尚,却有两个都未曾剃度,有一个的头发还长长的拖到了地上。坐在正中间的倒像是个僧侣的样子。念经声是右边的那位发出来的,一卷写着密密麻麻经文的经书摊开在他的身前。

    三人是背对叶枯他们的,好巧不巧的坐在了佛的身前。若是有人敬拜,也不知道是拜佛,还是在拜他们。

    上官玄清煞有介事的把从山下买来的香烛点燃,很是恭敬的插在了一旁摆着的一个小香炉中,那里面有几根残香,逸着若有若无的烟气。

    叶枯看着她双手合十,低头默诵,像是在祈愿。他很意外,除了佛道中人,修士很少相信这些东西。

    他看着她睁开眼,两人有刹那的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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