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这广场东边,有一座大殿,曰司灵殿,殿内明晃晃的亮了灯,正座之上一黑衣银发中年模样的男子眉头半皱的扫了一圈殿内,忍不住叹了口气,殿中这几位,说是来监考的,但看看那几位的做派分明是来当祖宗的,左边两位守着一盘棋不晓得杀了多少盘了,右边两位更是自带酒水点心,自来了那酒杯就没停过,亏得我这魂司域的魂使选拔万年才一次,这若是选的勤了,我堂堂魂司域域主便只伺候您这几位了
殿内灯火忽闪了几下,一个黑色身影出现在殿内,行礼说到
“域主大人,考试结束了”
“嗬,今年倒是挺快,原本还担心这酒带的少了呢”讲话的正是大殿右边一着青衣,少年模样的男子,这话虽说的有些不合规矩却丝毫不影响他那出尘的颜值
话音刚落就见大殿左边那位浅灰纱衣的男子慌慌忙忙的起身,指着对面这两位,毫不客气的开了口:“我说你们两位也真是,魂使选拔,何其重要,偏要被你俩弄的酒气熏天”
青衣男子旁边那位最是听不得别人说半句不好,丢了酒杯,蹭的起身,毫不嘴软的回到“我呸,你看看你俩,每到选拔便带个破棋盘,就你俩那技术,三岁孩童都比的过,说出来都不怕丢人的”
与那浅灰纱衣对弈的,本就是个木讷话少的,但看旁边好友脸色不怎么好,心中着急,任凭头脑里跑出了千万字但说出口的也便只一个字“你…你…”
眼看着这几位就要闹起来,那域主大人扶了扶额头,无奈的说了句“各位,各位,既然结果已出,我们便同去看看今年的魂使吧”
看那四位起身各自气鼓鼓到的甩了甩宽大的袖子,咱们这位好脾气的域主大人才带头出了司灵殿
再说司瑶,自小到大,别说这残缺的肢体了,就算是囫囵个的死人也是没见过的,没掉下天台的二十多年间,更是过的谨小慎微,身上连个伤疤都没,更别提这浸满衣衫的鲜血了,放眼所及,这哪是她一个小姑娘能承受的,司瑶脑袋里飞快的运转着,尚在人世时,本着万物皆灵的宗旨,爱人、爱物、爱自己,未曾杀生,未曾狂妄,未曾妄语,未曾自伤,怎的就来了地狱?想到此处,只觉得格外委屈,眼泪吧嗒吧嗒的往外掉,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便见一黑衣男子手执纸笔,清清冷冷的问到“何名何姓?自何处来?”司瑶盯着那男子,有光自他脸上那对好看的狐狸眼里源源不断的跑出来,落在鼻尖唇角和散在黑色斗篷的银发上,这样的人,当是居于端之上餐风饮露的神仙才是,怎的也会出现在这血气冲天残肢遍地的修罗场?正要作答,却听旁边一低沉男声回到“麒麟神府,毅然”
司瑶抬头,应是受了伤,忍着痛,眉头压的有些低,许是刚刚经过一场厮杀,本应柔暖的丹凤眼里残留着几丝冷冽的杀气,似是察觉司瑶的眼神,毅然低头,轻哼了一声“嗬,这是哪家的娇贵丫头,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哈哈,有趣”跟在域主身后的青衣男子轻笑两声,接着说到“真是有趣,今年竟有两位魂使”
域主大人强忍着扯了扯嘴角,看向司瑶问到“你呢?何名何姓?自何处来?”
司瑶看了一眼域主大人,心中忐忑,名姓还好说,只是这自何处来该如何答?难不成答自天台来?正欲开口,就看一着灰纱的年轻男子说到“我说域主大人,您莫不是上了年纪,眼睛有些花,你看她身边的剑,剑柄族徽乃是白泽,自然是白泽神府的”
域主大人满脸黑线,那族徽我会不认得?只是这问名问姓来自何处,是入我魂司域成为魂使的第一步,看着那域主大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司瑶回到“白泽神府,司瑶”
“切,白泽神府,何等骁勇,竟不知何时出了个哭哭啼啼的丫头”
司瑶看着一开始站在身侧的毅然悄咪咪的离了自己老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切,你不哭,你英勇,你厉害,还不是跟我这哭哭啼啼的小丫头一个德行,都是一身血污一身伤的人(也可能是鬼),你有什么可豪横的?
域主大人收了纸笔,忍不住叹了口气,若不是碍着自己域主的身份,真想骂上几句,搞什么,麒麟神府,白泽神府,这的谁惹得起,这究竟是给我来当差的还是来给我当祖宗供着的,事到如今,又能如何,只得扯了一抹笑,道了句“两位祖宗,啊呸,两位魂使,欢迎加入魂司域”
魂使?司瑶一头雾水,实在忍不住,悄咪咪的拽了拽毅然的衣角“那个,什么是魂使?”
看毅然抱着胳膊,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司瑶偷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一脸虔诚的看着毅然,不知怎的,毅然只觉着被那丫头盯了几眼浑身不自在,轻咳一声,回到“就是当差的”又看那丫头一副懵懂的样子,毅然不自在的端了端胳膊,回了一句“实在不懂的话,以后你就跟着我,我带你”,说完便快步跟上域主大人,看司瑶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极其不耐烦的折返回带来捏了司瑶的袖口,嘟囔了一句“不快点跟上,呆愣愣的傻站着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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