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四人进屋坐下,白氏摸着女儿的胳膊,眼泪又下来了,连问是不是很疼。
白梦笙笑着给母亲擦脸:“娘别担心,我没事的。这些小伤用不了几天就好了。我是死过一回的人,走这一遭明白了很多事。以后我会学着厉害一些,不再那么软弱无能好说话,谁再欺负咱们我就还回去!”
白氏担忧地望着女儿:“孩子,要强是对的,可还不能忘了规矩礼数。”
“娘,我会把握好分寸的,不会让别人抓住错处。二妹三妹,咱们都要自强自立,多长些本事,别人才不敢小瞧,不敢欺负。”
二丫头三丫头懂事的答应着:“咱们一起保护娘。一起过好日子!”
白氏搂着三个女儿,又慰藉又心酸,又自责自己无能,没让孩子们很好地生活。
一直等到三个时辰过去,王梅花仍没有送回鸭子和盆子,白梦笙决定上门去要。二妹三妹要跟着,也好,一起跟去历练历练。
一路上,往事历历再现。
原主自小就被嫌弃被欺辱,伯母和婶娘常常训斥姐妹三个,即使母亲在的时候,往往也难以招架,还顺便被指摘出当娘的许多过失,弄得灰头土脸。
祖母视若无睹根本没有公平可言,祖父只管读书余事一概不问,任由家里闹得鸡犬不宁。父亲只讲孝顺,唯祖母之命是从,不论妻女有无错处,总是指责她们不懂事。
最可恨的是堂姐张萍儿,一次次栽赃诬陷,每次原主百口莫辩受到惩罚时,张萍儿那得意的窃笑真的很恶心。
还有堂兄张贵书,各种恶作剧,大人不在时,打一拳踢一脚都是寻常事,姐妹们无力反抗又无人做主只能暗自垂泪。
如此种种,白梦笙越回想,越是气愤难平,站在张家祖宅前,觉得那高大的门楼就是对张家人的一种讽刺。
白梦笙追进门去,径直去找王梅花。王梅花正在堂屋奉承婆婆,哄她开心。
张家老太康秀莲端坐在太师椅上面沉似水,手里持着拐杖。不等白梦笙开口,恶狠狠的把拐杖一敲:“你来干什么?”
白梦笙昂头扬眉,丝毫不惧,语气平静又坚定地说:“我来拿回我家的东西!”
随即拿出王梅花签字的协议挥一挥,对王梅花道:“这有你的签字,有村长作证,还不还回来?”
王梅花一脸无赖相地撇撇嘴:“哼,别以为有村长撑腰就翻天了,我就不给你,你又能怎样?”
康老太连连敲着拐杖,怒骂道:“白雅淑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生了三个赔钱货,一个比一个不得人心。已经滚出去了,又回来闹腾什么,这个家没你说话的地方,出去!”
此时康老太大儿媳康蓉英也在一旁,摇着小扇带着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白梦笙心里恼怒。好,既然都不讲亲情,她也就不在乎了。
“以为我稀罕这里吗?不欠我的东西,我才不来呢。把鸭子和盆子还我,不还别想把我撵出去!本来说的是借,不还就是偷的,你就是贼!”
王梅花也瞪起眼睛嚷嚷:“小丫头片子,你回了张家还敢撒野……”
谁料话没说完,白梦笙忽然转身来到屋门口,对着院外大声喊:“王梅花偷人家鸭子了,大伙儿都来看啊,张家才是贼窝子……窝藏人家东西不还,还耍横打赖……”
门外很快又聚集了一群人围观。
康老太见状,气得站起来:“无法无天了!快叫她爹来管教管教!”
白梦笙冷笑:“叫谁来?我从被赶出去的那天起,就没爹了!”
还没等张家众人反应,便见她挡在张家大门口,转而高声向众邻里道:“大家今日都在这里,正好帮我做个见证。从今以后,我改名叫白梦笙,再也不姓张!以后我做什么和张家没有任何关系,张家的事也不要牵扯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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