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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尽机关不如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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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客栈又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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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波了两日的诗茉和子风终于到达了京城,他们选择在一家客栈休息。

    夜静,卫诗茉一人望着天上圆月,一个能重开乌、将光辉洒下的圆月。时隔一月,她又回到京城这个是非之地了,可她不敢回卫府,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个对始终她客客气气的母亲。

    十五年的养育之恩可大于天,可她自小便不是与母亲大人十分亲近,她长叹了口气,有些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子风说要报仇,她一直有些犹豫,恩恩怨怨何时了,杀了仇人之后,落山就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十五年前,若不是生父救了太子,落山是不是就不会卷入这场战争之中?诗茉望着圆月,感慨万千。

    她不想让任何事情去破坏这样一个美好而祥和的落山,她渴望像这眼前月一般,拨开迷雾,走一条正确的路。

    子风为了报仇做了那么多,还有姨母,为了落山甘心被囚禁于皇宫之中,我更不该退缩的吧。

    “月亮啊月亮,真希望,我能保护落山庄的平安。”诗茉祷告。

    ……

    第二日清晨,子风让潜伏在京城中的落山弟子散出落山庄庄主来到京城的消息,他大概就是想在这里等着太后派人来找到自己。

    诗茉同子风一起走下楼,准备找小二点些吃的,他们竟遇到了同来客栈的南王和卞夏。诗茉心中好奇:为何南王殿下会和卞姑娘在一起?

    她莫名开始失落:难不成分别半月有余,南王已和卞姑娘心意相通……

    未等诗茉开口,子风先招呼了句:“南王,卞姑娘,好久不见啊。”

    卞夏报之以笑,似笑非笑。

    诗茉疑惑不解:难道子风之前也认识卞夏?

    “南王殿下,卞姑娘。”诗茉行礼,接着说道:“难道子风也同卞姑娘相识?”

    “很久之前的故人了。”子风看着诗茉,满脸宠溺地回答。

    “苏庄主,我们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卞夏的语气里,永远有一种他人不可高攀的骄傲。

    子风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他没有找卞夏的麻烦,卞夏倒先蛮横了起来:

    “我知道你,是找了孟真替太后治病的吧,孟真听不听你的我管不了,但孟真要想拿落山庄上的任何一颗药材,那都需要我的同意。”子风鄙夷不屑的看着卞夏:“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气。”

    原来,南王同卞夏一起,是为了给太后治病啊,诗茉心中顿时豁然了不少:原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倒是还没听说过,什么药材只有你落山才有。”卞夏也丝毫不让子风。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之风挑衅道。

    苏子风这般,只是在为孟真愤愤不平,他始终觉得孟真对卞夏,真是痴心错付了。

    见两人“剑拔弩张”,诗茉心里懊恼:我真是不该问他两之前认识与否,这两人语气这么强硬,我现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插嘴缓解一下气氛。

    不管了,只能这样了。

    “子风,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你也该让让人家姑娘吧。”诗茉拽了拽子风的衣袖,示意他适可而止。当子风看向她时,她灵动地眨了眨眼睛,想让子风明白她的用意。

    可子风哪能受得了诗茉这般“撒娇”,随即停止了对卞夏的责难:“茉儿说的对,男子当由男子的气度。”

    他转而向卞夏赔礼道歉:“卞姑娘,是在下无礼了。”

    可语气中,还是不服。

    卞夏更是没有搭理子风虚情假意的道歉。

    站在一旁的南王看到诗茉扯子风的衣袖,言谈又这般亲密,眼角深沉,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也不想让气氛这般尴尬下去,毕竟要被整治的还是他的母后。

    他岔开话题,对诗茉说了句:“卫姑娘,刑部安大人官职被罢了,你是否要去看看你的安伯伯?”以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安伯伯官职被免,这对诗茉而言如天大的震撼。

    中书令与安大人是死对头,卞夏在一旁,诗茉不好多问,她不由得在南王的面前表现腼腆,只说句:“多谢南王相告。”

    便故作平常的话语,其实内心早有数不尽的涟漪。

    蝴蝶双飞隐花丛,

    苦依孤杆苦求音。

    与南王时隔多日未见,诗茉明白了什么叫做相思,如今再见,诗茉觉得自己越发喜欢南王了。南王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能让诗茉心中如翻倒海一般,波涛汹涌。

    “茉儿,那等吃过饭后,我陪你一起去找你的安伯伯吧。”

    “好。”诗茉应答。

    她本想叫南王和卞夏同他们一起用餐的,但又一想子风和卞夏有过节,还是算了吧,道了句:“南王殿下,卞姑娘,我们先告辞了。”

    待诗茉和子风二人离去后,卞夏的眼神中充满祈求,她对南王言道:“南王殿下,你也知我和孟真之间的事情,如若孟真将太后的头疼病医好了,你可不可以帮我在太后和家父面前说说情,允许我嫁给孟真吧!”

    “放心吧,卞姑娘,你既帮了本王,本王也会尽力帮你的。”

    “好,好……”

    卞夏的思绪回到了从前……

    三年前,卞夏因日夜练舞而歪伤了脚,伤到了胫骨。卞府询问过多位医者都言无法治其根本,说卞姑娘日后不可跳舞了。

    舞蹈对卞夏而言就是她的半条生命,她不甘心,时常偷偷跑到没人的地方跳上一会儿。

    那日,她跳舞时恰好被路过的孟真神医遇见:

    “姑娘,你脚上有伤,这样跳下去的话,崴伤会越来越严重的。”

    卞夏看了一眼孟真,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跳着。

    “还真没见过像姑娘你怎么执着的人,如果我说,我可以把你的脚伤完全治好呢,这样,你愿不愿意停下来?”

    卞夏停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准备休息一会儿。她一边敲打着自己的脚踝,一边说道:“公子可别胡说了,我的脚伤早已被许多名医诊治过,皆说无法痊愈。”

    她又斜瞥了一眼孟真,不屑道:“我看公子年纪轻轻,口气倒还不小。”

    “别看在下年纪轻,可在下学医十余载,怎是那些普通郎中可比的。更何况,我可是落山长老孟真,专门负责教落山弟子医术!这回儿,姑娘可以相信在下能将姑娘医好了吧。”

    “孟真?倒是略有耳闻。”

    “看来之前是我太过低调了,竟没有让姑娘一听到我的名字便觉得看到了希望。”孟真嬉笑道。

    卞夏浅笑:“我只是觉得或可一试,那孟公子就随我到府上替我医治吧!我知道落山的规矩,富人多要钱,穷人少要钱,只要你能将我的脚伤医好,黄金万两一定不会少的。”

    “好,一言为定。”

    就这样,孟真为卞夏医治,两人日久生情,半年之后便私定了婚约。

    可哪想,到了婚期之时,卞夏却无故悔婚,这令孟真十分难过,自此才开始游,鲜有人知道他的踪迹。

    一直以来,孟真深爱着卞夏,可卞夏离开他时,却对他说:

    “我从未爱过你,我从来都是在利用你。”

    然而,孟真不曾知道,卞夏也有她的无奈。

    卞夏是中书令的独女,担负着卞家的荣耀,她本就是苦苦哀求才得到父亲的同意,允许她嫁给一个江湖人士。

    可哪想?快到婚期时,南王的王妃突然去世,卞丞相觉得女儿有了嫁给南王的机会,有了母仪天下的机会,便出尔反尔,死活不允许女儿和孟真成婚,拆散了这对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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