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在司马府追查司马大人遇害一案的南王似乎是断了所有线索,他将鄞州各种可能杀害司马大人的人皆调查了一遍,却也都摆脱了嫌疑。
原本,朝廷是派大了理寺的人下来查案的,可大理寺少卿是皇帝一党,太后便使了些手段让大臣无法过来。
“那便只剩下京城中的人了。”南王收起案卷自言自语到。可他也明白,如果是京城之人所为,那幕后主使只有他的皇兄或是母后了,二人皆是他至亲之人,南王有一种心如刀绞的感觉。
他踱步到门外,望着池中的游鱼,感慨:我若是像凌兄一样出生在一个将门之家该有多好,征战沙场,建功立业,不必有那么多的情非得已。
南王命人拿了酒来,他坐在庭院内的石桌旁,屏退了所有的家丁,一个人,对着庭前未开的樱花树喝起来了酒来。
“之前卫姑娘遭遇打击,酒醉后醒来便可通透,我是否也能同她一样。愿大醉。”说着饮下了一杯酒,南王该是有多孤独啊,他自小便喜欢在一个人的时候同树说话。
“我本一心想着,为舅舅讨个公道,如今我才明白,若不是母后和我,刑部就不会针对舅舅,舅舅也不会被贬,如今舅舅遇害,又是和党争有关。”
南王越喝越凶,越醉越深。他端着酒壶,朝房间里走去,倒在了床上。
第二日,南王醒来,决定放弃追查此案,他怀疑自己的皇兄,也怀疑过母后,但不论是谁,一切原由皆因他起,他咬紧牙齿,攥着拳头:我是该再好好的想想办法,去阻止这样无谓的党争了!
正当他收拾行囊准备离开之时,鄞州的县丞大人又不请自来了:“南王殿下,下官有要事禀告。”
南王早便派人查过这位行事可疑的县丞了,不过碍于初到鄞州人生地不熟的缘故,倒也没查出他有什么不妥。原本南王想着他贪腐,仔细一查却发现所猜非实。县丞的父亲是鄞州最富有的员外,十几年前,县丞中了进士,靠父亲打点做了个地方父母官。县丞所吃所用虽远超朝廷俸禄,倒也都是家中财产,并未有过压榨百姓之举。
南王心里盘索着:这位县丞大人对此案如此上心,我不如先就且观望着他到底是谁派来的,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也好让自己心里清楚,此事到底是皇兄所为,还是母后所为。
“说吧,要禀告些什么?”南王气定神闲地言道。
“南王殿下,下官去查了司马大人遇害前后几日鄞州人员进出的名单,觉得有几人身份可疑,便命人继续追查了下去,果然发现了蹊跷之事,那几人竟在回京后的同一时间被灭口了。”
“接着说。”南王段是没事相信县丞的话,只静静看着县丞在自己眼前胡编乱造。
“那几人皆曾在宫中当过侍卫,专门保护过皇上,是一等一的高手,下官觉得此事波及京中权贵,就不敢往下查了,所以前来禀告殿下。”
县丞双手握于前,叩头行礼,大声说道:“请南王殿下指示,下官接下来该怎么做。”
“嗯,既是前来刺杀的,为什么特意走官道,等着被抓吗?”南王意在提点县丞,这栽赃陷害的理由太过拙劣了。
“这……”县丞低着头,眼珠转动,被南王的话问得语塞。
南王见县丞有些觉悟,吩咐道:“你不要再往下查了,本王心中清楚凶手是谁,这就准备回去向母后禀告。”
“恕下官愚钝,还望南王殿明示,南王以为凶手是何人指派。”
“何人?”南王苦笑。
这县丞既然想嫁祸给皇上,那此事就多半是母后所为。
“既波及朝中权贵,你一个小小的县丞就不必多问,”南王俯下身子,凑在县丞的耳边说道:“以免……引火烧身。”
“是是,既然如此,下官也不敢多问,下官告退。”县丞起身,后退了几步,转身走出了司马府。
既然案情查到了这个地步,真相还是需要回到京城找寻。南王打算离开鄞州,但在返京之前,他决定先前往落山探望诗茉。
卫姑娘因我而无辜受伤,只愿她可早日康复!南王对着樱花树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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