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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只兔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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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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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天和提起手掌,也想照鹿呦呦脸上扇去。

    鹿呦呦这段时间练功法可不是浑水摸鱼的,巫天和脚步虚浮,身体外强内干,这扇人的动作她只是向后一仰便躲开了。

    趁着他还未反应过来,鹿呦呦直接一脚踢向了巫天和的腹部。

    “啊——!”巫天和蜷缩在地,痛的是冷汗直冒。

    “你还真是不知好歹!”他这几位朋友直接把酒桌抽翻在地,酒坛发出破碎的声音,酒水流了一地。

    周围的客人唯恐受到波及,纷纷起身远离。

    “抱歉,我的脸皮可没有你们厚,人要脸,树要皮,我看你们今天出门就没带脸吧。”鹿呦呦向来对不客气的人同样不客气。

    宜年的面孔有些扭曲,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不识趣的人,不仅动手还说出这些话,让他很是恼怒。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酒楼的老板有多厉害!还想不想再开下去!”这几人中有人这样说道。

    鹿呦呦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生意发展到这个地步,花了不少心思和精力,现下出现这种局面她也不想看到,但是这几人太过分了,她实在咽不下气,做不到逆来顺受。

    “我告诉你!我阿爸是田刚!”有人叫嚷。

    鹿呦呦一下笑出来:“呵,我爸还是李刚呢!”,这人的话让她想起自己世界发生过的一件事,一名男子犯事,结果对着警察说出这话,一下大火起来,被无数网友扒皮。

    “李刚?”这人愣了愣。

    “我管你爸是谁,你在酒楼就得遵守酒楼的规矩,我们这里不欢迎闹事的人,阿童、阿由,送客。”鹿呦呦对闻声过来的两人说道。

    这两人是她之前找的酒楼安保,这个场所,难免有人喝醉闹事,如果压不住场子,有些事情就不好说了。

    阿童、阿由两人长得十分强壮高大,还都是练家子,一过来便衬得宜年几人瘦弱如鸡仔。

    “几位客人,还请随我这边请。”

    一行人沉默片刻,还是跟着阿童、阿由出去了,离开时还不忘甩甩袖子冷哼两声。

    鹿呦呦安排好人收拾现场,给宾客致歉,生意还是继续进行,她心里也还是有着担心,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有些人是你越给他面子,他越得寸进尺,是人都有几分刚火,她选择不退让。

    巫天和回去之后仍觉得腹部隐痛,唤了医师来检查,一番动静引起了他阿妈的注意。

    她阿妈走进房间,看到巫天和脸色阴沉,还一手捂着肚子,当下焦急的问道:“天和,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我哪里都不舒服!呵!那该死的鹿呦呦!”他是越想越气,今天实在丢脸。

    “鹿呦呦?不是上次治好你阿爸的人吗?怎么了?快给阿妈说说。”

    “没事。”巫天和沉吟一阵,把到嘴的话咽下肚,不想细说,这事儿怎么都不够光彩。

    “不过是一个普通商人,脾气还傲,和巫白一样不是好东西!”他还是抱怨道,气得拍起桌子。

    “行吧,不说就不说。”兔韶安慰,不一会儿医师来了,检查之下发现巫天和的腹部有淤血,给他开了几天活血化瘀的方子。

    等厨房煎好药,巫天和端着这一碗黑色的汤药,脸色更加黑了。

    看到儿子这般受罪,兔韶也并不好受,听这话语和口气,是巫白和那鹿呦呦让他受了委屈,她自己的儿子平时都舍不得打一下,现下腹部却还被踢得淤青,也是越想越气,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找到了巫元忠哭诉。

    “元忠,你可要为天和做主啊,你瞧瞧巫白给他欺负成什么样了,这当哥的才回来多久啊,就这么跋扈,连自己亲弟弟都不照应,以后可还怎么办啊!”

    “你说以后我们要是都不在了,照现在这样,天和还不得被欺负死,像巫白那般狼子野心,还不得把家族都掏空咯!”

    兔韶给巫元忠持续上着眼药,仍见娇艳的脸上泪光盈盈。

    “这是怎么了?”巫元忠正在书房看着这段时间的产业情况,就看到兔韶冲进来一阵哭诉。

    “那巫白和鹿呦呦欺负我们的天和啊,天和腹部都被踢了一脚,好大的淤青。”

    巫元忠问及具体因何事引起,兔韶支支吾吾说不出缘由。

    “反正、反正动手就是不好的,还是一个家族里的亲兄弟,天和还比他小上几岁,怎么能这般行为呢!”

    巫元忠也不是不问是非的人,当下让人唤了巫白和巫天和来。

    巫天和一进门就看到自己阿妈也在,当下了然,神色又阴沉下来,这个事情细说起来他不大占理,闹大对他也没有好处。

    不多时,巫白也来了。

    巫元忠细问起这事,巫白也表示很疑惑,在巫元忠眼神压迫下,巫天和便简单的把这事说了一下。

    “我方才和几位朋友去极意苑喝酒,有位朋友家里有国牧司的人,我这个当弟弟的本想帮帮哥哥,他不是接手南门的马场吗,鹿呦呦又是巫白的朋友,听说还入了马场股份,我便想着让她过来一起交流交流,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让马场的生意更好。”

    巫天和隐去了一些细节,挑着话说着。

    “没想到这鹿呦呦目中无人,不仅不乐意,还打了我,对我一帮朋友也出言不善。”

    “真是如此?”巫元忠皱着眉,那天自己出事,这鹿呦呦言语间也不像肆意刁蛮的人,中间应该是有隐情的。

    他看到巫天和常年泛着微红的眼眶,想起自己在外听见自己小儿子的风评不是太好,这小子经常流连于女人乡,不久之前还与一平民因为女人起争执,闹到审务司,听说这小子瞧上的女人还是那平民的未婚妻,两人婚期不远,儿子却不仅玷污了这女子,还把那男子以莫须有的罪名送到了审务司。

    审务司是缃国处理纠纷、分判罪名的地方机构,一般如果没有多大事,审务司下的审务庭都可以处理好,那平民男子的下场可想而知。

    身为缃国的一大兔族家主,巫元忠有自己的关系网和信息网,可以知道很多事情,小儿子的这件事动静不小,自然也就传到了他的耳中。

    他沉吟片刻:“巫白,这鹿呦呦与你的马场有合作,经营的极意苑也与你合作,听说你们之间还有不少共同的朋友,你们现在是何关系?”

    巫白对于巫元忠的能耐这么多年也能知道一二,像他和鹿呦呦的事情,有心人一打听都能知道,当下也不隐瞒:“我之前消失,在外受伤,是她救了我,可以说是我救命恩人。”

    巫元忠点点头:“这女子看来不仅是救了我,还救过你,实在不像是刁蛮无理的人,天和,这件事就此作罢吧,有伤治伤有病治病,何况七尺男儿,受一脚也不至于就不行了。”

    他对着众人挥挥手:“行了,你们散去吧,没事别烦扰我。”

    于是几人默默退去,巫白往府外走去,打算去看看鹿呦呦那边的情况,而巫天和是出了门就一直默不作声,脸黑的可以滴水,他阿妈兔韶跟着走了一段路,是更觉得郁结了,停下跺了跺脚。

    “你阿爸竟然帮着巫白他们说话!同样是自己的儿子,竟这般偏袒,何况你还受了伤!”

    她袖子一甩,心里觉得委屈起来,什么时候巫白那不受待见的野种也能得此待遇了!明明她的儿子这般乖巧,虽然也有听说自己儿子沉迷于女色,但是这不是男儿的正常心理吗!哪个男儿不好色,不好色的约摸就不存在吧!自己儿子模样长的不差,听说有些女子还刻意接近,这可不能也怪天和。

    家族里分给自己儿子的生意,他也打理的很稳定,不说进步,能守稳产业也是不容易的事情。

    回想最后出来时巫白的表情,竟然一副对他们爱理不理的样子,这才多久,就竟敢这般对她无理,兔韶脑子里是越想越多,中途路一拐,离开了巫天和,巫天和也是只顾着走自己的路,对于自己阿妈的离开并没有察觉。

    兔韶要去往巫白阿妈居住的院落,现在已经是月亮高挂,因为位置偏,不少地方缺乏打理,野草都冒及人的膝盖,有些幽静恐怖。

    她其实走到一半就后悔了,她也没必要这么晚去找巫白的阿妈,况且那人现在并不受巫元忠的喜爱,和巫白的关系好像也不怎么好,找到她上上眼药又如何呢?作用不大。

    这样想着,她干脆回转了身子,打算回去,这偏院杂草的,真不适合去。

    忽然一个声音冷不丁的响起:“来都来了,不过来坐会儿?”

    兔韶吓得身体一颤,回头看去,身后正是巫白的阿妈,宁梦。

    月光下她幽幽的站着,白衫白裤,头发散开披在脑后,还真有几分诡异和可怕。

    兔韶咽了咽唾液,说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这么晚就不必了,我也不是来找你的,是我宠物好像朝这边飞了,我来寻它,不过没寻到,没寻到也算了,反正只是个玩玩儿的观赏物。”,她想起自己最近得到的一只小鸟,羽色漂亮,还会模仿人的声音说话,很是聪明,便以此为借口。

    “呵呵,是吗?这天高地阔的,偏往这里飞?”宁梦冷笑。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可不懂一个畜生,也可能是这个方向有跟它同病相怜的东西?”

    兔韶的嘴还是这么的尖酸,宁梦在以前可没少见这副嘴脸,多少次她都差点忍不住上去撕了这个人的嘴,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风把她吹来这边了,她不招惹她,还反而上门来了,都当她好欺负?

    “怪不得刚才我老远就闻到一股恶臭呢,看来有些人洗净了身子,都洗不干净那副在粪坑中泡过的嘴!”

    “你!”兔韶没想到她一下就说出如此粗俗的话,当下也气急的不知道说什么。

    宁梦咋舌道:“哎,可惜今天这月下清风的宁静,来了一只咬人的狗,真是晦气。”

    兔韶稳了稳情绪,讥讽的笑起来:“再咬人的狗,也比一个荡妇要好上一千倍,起码狗还知道忠诚,而荡妇便是那街上的乞丐都可以玩弄的下贱货色!”

    宁梦只觉得脑子的血气上翻,差点没克制住扑上去的冲动,她气的脸庞扭曲,愤愤的一撒袖,转身离去。

    兔韶暗道一声“晦气”便也匆匆回了自己的院落。

    “去死!去死!去死!!”回到自己的房间,宁梦气的身子都颤抖起来,随着“噼啪”的声音,桌上的茶具茶杯被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一连好几天宁梦的情绪都不太好,兔韶的那番话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而她最后骂自己的那句话,感觉一下子被刺激到,当下耿耿,难以释怀。

    这天,她通过往常并无人发现的出口,与自己的情夫汇合,情夫剑眉大眼,鹰钩鼻,正是鹰族的鞠雄。

    两人在一番翻覆雨之后,看到梦宁一直情绪异常的样子,他问道:“我的美人,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宁梦委屈的抿起嘴巴。

    “瞧我家宝贝,都这般不高兴了,给我说说,有谁欺负你了?”

    “还不是那个兔韶!”

    “兔韶?她啊,她这么长时间没与你往来了,怎么突然又去欺负你?”鞠雄抱着宁梦,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

    “我也不知道。”

    看到怀中人眼中含泪委屈的样子,鞠雄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我去问问,看为什么找上你了,敢欺负我的女人,让我倒是看看她有几斤几两。”

    宁梦娇羞的亲了他一口,两人磨鬓耳语之下,又开始纠缠到一起,房子内是春光盈盈,“战况”激烈。

    又过了些时日,在又一次重逢后梦宁得知了事情的缘由,是那鹿呦呦在酒楼和巫天和发生了争执,还打了巫天和。

    她早知道鹿呦呦和巫白干系不浅,这样思索下来,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兔韶会过去她这边。

    “巫白”她喃喃出声,没想到自己再次遭受这般,是因为自己儿子,还真是收她债的灾星,因为他,她丧失了巫元忠的疼爱,因为他,自己还无辜受到兔韶那贱人的攻击!

    宁梦在当天就去了巫白的院子,等了好一阵,才看到他身影。

    “你又来找我何事?”巫白看到她的出现,当下就皱起了眉头,觉得肯定没什么好事。

    “前几日兔韶去了我那里,无理辱骂我一番,我还就奇了怪了,现在才知道是你这边惹的事,呵呵,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兔韶?”想到之前巫天和与他阿妈,还有自己在巫元忠面前提及过的事情,当下便心里了然,继续说道:“这可不怪我,鹿姑娘也没有过错,我了解过,是巫天和与他一众朋友欲对她图谋不轨,这才发生后面的事情。”

    “呵,我管你们是怎么样,我只知道我在自己那地方好好的,却遭受无端辱骂,替你们当出气筒,你还真是来收我债的!”

    巫白眼神暗了暗,默不作声。

    “我告诉你,我早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了!以后别惹一生骚,让我当受气桶!你如果不让我好过,我就不让你也好过!”

    决绝的话语,他已经听了上百遍了。

    “谢谢,我也早不把你当阿妈了。”巫白说道,心里经历过的千言万语的辩述,早把内心挤得干涸,从最开始的伤心、痛苦到之后的绝望,直至麻木,最后好像麻木也没了,只剩下虚无,好像这些东西来过去过,却留不下痕迹,但又实质的留下过痕迹。

    他平视着前方,回了自己的房间,倚靠在床头,就这样呆坐半夜,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等鹿呦呦再次找上巫白,说起修炼的事情,发现巫白的修为竟然到了二层!而鹿呦呦还在最开始的阶段踏步。

    她有些沮丧,但又为巫白高兴,这段时间她也能看到巫白的变化,不仅气质更加出尘,而且身体素质与精气神也不同与以往,状态很不错。

    符离的进展和她差不多,也算是稍稍宽慰了她。

    几人难得都闲暇,相聚在鹿呦呦住处,说说笑笑,仿佛回到了镇上时光。

    “转眼间,我们就来这几个月了。”鹿呦呦感叹。

    “是啊。”巫白和符离都嗟叹,现在的温度渐渐冷起来,几人都披上了稍厚的外套,虎仔亲切的蹭着巫白,也是不常见他一回。

    “你们看,虎仔好像又长了一些。”符离摸着虎仔,说道。

    它的体型确实又大了一些,额间如火焰的白毛也越发的白净。

    “虎仔,你看你又长大一些了哟,再这样下去,你就能成为威猛的老虎了!”

    “嗷呜~虎仔长大后肯定比我妈妈还威猛,因为妈妈说我是男性,我会比她更强壮嗷呜!”

    虎仔的尾巴得意的轻轻甩动。

    “妈妈啊”鹿呦呦还能想起林间那副血腥的场景,当下有些不忍,怜悯的轻拍虎仔的头。

    “虎仔会想妈妈吗?”

    “会!我之前还梦到妈妈了呢!可是妈妈以前那么久没回来妈妈说过,如果有一天她很久很久不出现,肯定是去找爸爸了嗷呜。”

    “所以!她现在肯定已经找到爸爸,正和他一起呢!”

    虎仔的一番话让鹿呦呦更是伤感起来,但还是强颜欢笑,也不说破,爸爸妈妈,多么亲切又遥远的称呼啊,她也想家人了。

    看到鹿呦呦低落的神情,巫白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又有些想家人了,来这里几个月的时间,却好像又过去很久,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鹿呦呦勉强笑了笑,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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