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年轻的人
2020年1月26日 上午7点22分
常尚桥是武汉当地的记者，今天他来到武汉市长江大桥上，进行一场直播，不过不是在电视上，而是网络。常尚桥站在武汉长江大桥上，微风缓缓吹来，细细的雨滴打在脸上，阴沉的天气让常尚桥找十分的不适。
整个武汉长江大桥上没有一辆车，而在桥下的长江，也几乎没有一条船只经过，抬头看看天空，一架飞机也没有。就好像这座城市，只剩下了常尚桥和他的团队一样。
常尚桥看着这座近乎停止运转的城市，感到十分的难受，常尚桥很爱这座城市，他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了31年，从常尚桥记事起，他就生活在一个欣欣向荣，不断发展的城市中，30年的时间，武汉高楼林立，成为了中部最大的一个交通枢纽，1500万人生活在这里。
常尚桥知道萧条两个字，他从未经历过，不管是97年的金融风暴，还是0八年的次贷危机，萧条这两个字，似乎从未降临过这座城市。
今天，常尚桥见到了，几乎没有一个人的街道，关闭的商店和商场，不再堵车的主干道，常尚桥现在不用担心上班迟到的问题了。现在他才知道，这种烦恼的珍贵。
“常哥！可以开始了”团队的成员对着常尚桥喊到
常尚桥点点头，拿着话筒走了过去，常尚桥整理了下衣服，站在摄像机前。
“各位网友朋友们，我是主持人常尚桥”
“武汉封城已经三天了，我们还是要提醒各位观众，勤洗手、戴口罩、少出门、少聚餐。”常尚桥按照惯例进行开场，随后转入正题。
“现在我所在的地方是武汉长江大桥，说实在的，我不知道各位有没有见过这种景象，你们相信这是一个1500万人的城市吗？”
常尚桥进行着正常的直播，把自己最近几天的所见所闻通过互联网传递出去。
在直播的公屏上，来自全国各地的人们，对武汉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常尚桥看着这些评论，笑了起来，但是渐渐的，想去武汉的种种现状，他的笑容消失了。
“我十分感谢各位对武汉的祝福，真的！”常尚桥显得忽然有点激动。
“我在这座城市生活了30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座城市变成这个样子”
“以往，这个时候的武汉，应该是车水马龙的”说着说着，常尚桥看着大桥的，声音微微哽咽了起来。
“我真的很爱这座城市”
“我希望武汉能快点好起来”常尚桥忍着泪水，不断重复这句话，紧紧的握着话筒
“我真的希望武汉，快点好起来”
“快点好起来吧”
“我们所有人都在等着”
“快点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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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一灵拿着记录本，在病房里观察者病人们的病情，机器正在有序的工作，防护服里显得闷热，吴一灵看着病房里的病人。忽然看到了一个病人的袋子已经瘪了，药物很快就要流干。吴一灵走了过去，伸出手，翻了翻，看了看药物的名字和病人的姓名。
吴一灵在本上记了一下，随后走到电话旁边，按了几下，拿起话筒。
吴一灵和电话的另一头交流着，吴一灵看了看自己这边还剩下的几袋药，想到自己还要在这里工作几个小时，吴一灵又要了额外的几袋其他药品。
交流很快结束，吴一灵挂断了电话，继续自己的工作，五六分钟后，有医生走了过来，把药品交给了吴一灵。
“幸苦了，谢谢啊”吴一灵接过药品，道了个谢。
“谢什么，走了”这名医生笑着回到，随后就转身离开了。
吴一灵看着医生离开这里。忽然，吴一灵看到了医生防护服上写的名字，“史航”两个字旁边还有两个爱心和朵花
“噗嗤”吴一灵偷着笑了下，就回去继续工作了。
吴一灵挑出武和平需要使用的药品，拿着这一袋子药，走到了武和平的旁边。
也许是感到了有人靠近，武和平的双手动了一动，眼睛微微睁开，看到了是吴一灵，武和平张口说到
“怎么了，医生”
声音虽然不小，但是非常虚弱，正在工作的吴一灵听着了这句话，边工作边说到
“给你换药啊！”吴一灵的声音十分清脆。
“谢谢”
武和平点了点头，向着吴一灵道谢。
“叔，你睡觉吧，没什么大事”
武和平非常听话，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开始休息。
吴一灵很快的换了药袋，然后继续在病房里检查着每一个患者。
当吴一灵经过一个病人的时候，床上的病人忽然伸出双手拉住了她。
吴一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立刻弯下腰，向着病人询问着情况。
“我想喝水”病人虚弱的说道
“喝水啊，我给你倒啊，大妈”吴一灵喊着，帮忙倒水，不过她拿起暖瓶摇了摇，却发现水瓶是空的。
“大妈，你忍忍，水壶没水了，我找人帮你打一壶啊”吴一灵安抚着患者随后联系了外面人员，帮忙打一壶开水。史航又来了一趟，帮忙打了一壶开水。
吴一灵拿着暖瓶，到了一杯水，热气冒着，吴一灵把水放在一旁，希望能凉一凉，吴一灵安抚着患者，看着对方稍稍平稳，又开始忙活其他患者。
没过几分钟，监护仪急促的声音响了起来，吴一灵匆忙查看，发现口渴的大妈情况急转直下。
吴一灵跑到病床旁，按下急救铃，随后开始进行抢救，抢救了10来秒，又有好几名医生护士冲了进来。
抢救进行了十几分钟，那条已经拉直的线没能再拉回来，当场宣布了死亡，其他医生十分失落了结束了抢救，一个个的离开了病房。
吴一灵站在尸体旁，愧疚至极，那杯热水还冒着热气，死神甚至没想等个几分钟，就带走了患者。
当吴一灵结束了工作，他在更衣室里看着电视，疲惫、无力、愧疚，吴一灵在更衣室的一角，靠着墙，默默的擦着眼泪，无声的哭泣。
“怎么哭了？”一位资历更老的女医生坐在了吴一灵身旁
“我作为医生，我却救不了患者”吴一灵带着哭腔说道
“是因为今天那位死者？”老医生问道
吴一灵听着点点头
“他想和水，我就给她凉了一杯开水，她都没喝上一口”吴一灵一直这样哭着。
“我们医生也不是万能的”老医生忽然开口说道，吴一灵抬起头来，静静的听着。
“我们有的时候没有办法对抗死亡”
“我们就是在帮病人拼那点生的概率”
“我们就是游走在概率边缘的人”
“这不是你的错，吴一灵”
“每个医生都会经历自己的患者死亡”
“只不过，对于医生来说，还有更多的患者在寻求帮助，逝者已逝，如果生者不能坚强，我们医生就没有办法继续对抗疾病”
吴一灵听着，渐渐止住了眼泪。
“眼泪擦一擦，继续救人吧”老医生拍了拍吴一灵的肩膀，就起身离开了。
吴一灵红着眼睛，最终稳定了情绪，老医生的话更加坚定了他学医的初衷，吴一灵在心里告诉自己
“我是医生，我还要继续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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