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糊糊,一个混日子的警察,虽然在警界混了二十年,却毫无官运。鲁斯是我的助手,一个同样倒霉又操心负责的人。那些奇奇怪怪接收的案子总是困扰着我,加上我失眠又多梦,我如果不记录下来恐怕哪天就不在人世。
197八年1月日是星期一,午夜时分,当地警察接到一个从萨克拉门托(美国加利福尼亚州首府)北部的一个小警局打来的报警电话,那里发生了一件恐怖的凶杀案。洗衣店的货车司机、现年24岁的大卫·沃林当天下班后回家,发现22岁的妻子倒在卧室内,早已断气,她怀有3个月身孕的下腹还被人残忍地剖开了,他大叫着跑到邻居家求救,邻居立刻报了警。
沃林受了太大刺激,警方赶来时他已经说不出话。副警长率先进入卧室的案发现场,也惊呆了,后来他说,“自从目睹现场后一连做了几个月的噩梦。”
当地警方马上给联邦调查局行为科学调查组的鲁斯打电话求援。
第二天的报纸上说,沃林太太应该是在准备外出倒垃圾时,在客厅被暴徒袭击了——从前门到卧室到处都是挣扎的痕迹,现场还发现了两颗弹壳。
沃林太太本来穿着一件类似汗衫的宽松上衣和内裤,但案发后上衣、胸罩及内裤都被脱了下来,腹部多处都有很深的伤口。
现场的警察对记者说,目前还不知道凶手的动机,因为歹徒没有取走钱财,所以本案不可能是劫财杀人。
实际情况比报纸上的报道更糟糕。鲁斯对我说,当地警方为了避免公众恐慌,隐瞒了很多细节——细节没有公布,是因为这些线索对侦破工作非常有用,不能让凶手预先有所觉察——例如:受害者身上的致命刀伤从胸口划到肚脐,肠子都露了出来,许多内脏也被掏出来,身体已经残缺,有些器官不见了,还有证据显示歹徒把受害者的血掺入乳酪瓶中,然后一饮而尽。
当地警察们被吓坏了,同时也毫无办法。
鲁斯意识到警方必须马上采取行动,因为性犯罪方面的经验告诉他,杀害沃林太太的凶手绝对不会就此满足,他肯定会再次动手。
我在周五之前到达案发现场,为凶手做了心理侧写:
白人男性,25~27岁之间,体型瘦削,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住所邋遢、凌乱,证物可能在住所内找到;有精神病史,服用过药物;个性孤僻,不喜与同性及异往,大部分时间喜欢一个人待在家里;失业,可能领取残疾救助金;如果不是独居,一定是和父母同住,但这种可能性很低;没有服过兵役,高中或职校辍学;可能患有一种或多种偏执狂的妄想症。
鲁斯拿着我做的这些凶手侧写到附近的各处警局,让他们根据这些线索寻找嫌犯。案发四十八小时之内,各种线索不断出现。
沃林太太一直在州工作,案发当天,也就是星期一,她没有上班,曾从家里步行到一家购物中心买东西,用支票付款后再步行回了家。凶手大概就在这时候瞄上了她,并尾随她到了家里,然后伺机犯下了罪行。
死者的母亲在案发当天的13:30给死者家打了一个电话,但无人接听,验尸官指出她那时候已经死去多时。此外,验尸官报告说死者在死亡前就曾惨遭多处刀伤的折磨,这些情况都对新闻界隐瞒了。另外,负责侦办的警官在新闻媒体上对公众发表声明说凶手的衣服上可能沾有死者的血迹,呼吁民众发现可疑情况立刻打电话报告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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