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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归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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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她就把围裙挂好。离开了别墅。

    整个空荡荡的别墅里只剩下孟焱辰和孟焱熙。

    “焱熙。听说。楚翘爸爸的肾是你找來的。”孟焱辰拿起筷子。捡起一只虾放进口中。凤眸幽深。看不清他的深意。

    “嗯。是的。”孟焱熙微微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哥哥:“孟焱辰。我问你。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楚翘。”

    孟焱辰的心头重重一震。在他的记忆里。焱熙很少喊自己孟焱辰。自己只比他早來世界十分钟。可就是因为这十分钟的提早降世。他成了双生子之中的哥哥。他从小就明白。自己是孟家的长子。所有的责任和义务都应该是由他扛起的。焱熙似乎也是重视自己这个哥哥的。但是他现在却直接喊出他的名字。为的是楚翘。

    孟焱辰的眼光睨向孟焱熙:“是。我真心喜欢楚翘。她的善良。她的倔强。她的迷糊。我都喜欢……”说着。他顿了顿。眼光一沉:“焱熙。你也很爱楚翘吗。”

    孟焱熙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仍旧温润却带着丝丝的苦意:“是。我真心喜欢她。从我第一眼见她。我就觉得她是与众不同的。我后悔自己在第一次的时候。错过了她。让你有机会让她先爱上你。我从美国回來。也是因为她。我扳倒集团。也是因为她。孟焱辰。如果你敢因为别的劳什子女人。特别是你的前女友许安然。伤害楚翘的话。”

    “我绝对会把她从你的手里抢回來。”孟焱熙的眼光闪过一丝认真。说得像是开玩笑。却沒有让孟焱辰觉得这是一个玩笑:“我不会在乎你是我的孪生哥哥。我会不惜一切地把楚翘留在我的身边。”

    孟焱辰的眸光一窒。冷冷说道:“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我会对她好。我会给她幸福的。”

    孟焱熙淡淡一笑。心中不觉得很痛。却有一种浅浅的遗憾。像是什么最美好的东西随着自己的指缝消失不见了。楚翘。楚翘。这次错过这个楚翘。他什么时候才能遇上一个让自己心动的人呢。

    “好……”孟焱熙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鲫鱼汤送入口中:“嗯。这真的很好喝。”

    三菜一汤。两个人吃得沉默肃静……

    楚翘从房间里走了出來。有些犹豫地走到客厅里。

    “筱雅。我有事情要和你坦白……”楚翘坐在了在看甄嬛传的筱雅身边。筱雅是她的好姐妹。她觉得自己应该把自己和孟焱辰交往的事情告诉她。不然好像有点不够意思。

    “楚翘。什么大事啊。小事就别和我说了。我要看甄嬛传呢。”筱雅的手里绞着餐巾纸。眼睛紧紧注视着电视屏幕。一副和电视情节难舍难分的样子。

    “小事。只是小事而已。”楚翘想了想说道:“筱雅。我和孟焱辰在交往。”

    “哦。是小事哦。你在和孟焱辰交往。”筱雅随意地复述了一遍。等复述一遍之后。她才恍然大悟。叫了起來:“什么。楚翘。你在和孟焱辰交往。”

    “嗯。”楚翘点了点头。

    “楚翘。你。你这也太劲爆了吧。”现在。陆筱雅一下子跳开了电视剧的情节。把注意力放在了楚翘的身上:“孟焱辰。就是那个会生气的冰块。你不是和孟焱熙在一起的吗。诶。这沒什么可比较的吗。同样的皮相。明显是孟焱熙比较好吗。”

    楚翘狠狠瞪了筱雅一眼:“不是哪个好。也不是哪个不好。只是我喜欢的是孟焱辰。而不是孟焱熙。以前。我和单子浩在一起。在大学里。他追求我。大家都认为我们应该在一起。我就答应和他交往。但是也许我根本就不爱他。他的劈腿。我之所以会难过。或许就只是因为我不甘心被背叛。但是。当我看到孟焱辰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话。沒有背叛。沒有不甘心。只有无头无尽的伤心和痛苦……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他会死鸭子嘴硬。但是却很甜蜜……”

    “啧啧啧……”陆筱雅冲楚翘白了一个白眼:“你。朽木不可雕也。算了。你喜欢就喜欢吧。但要是他敢欺负你。我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什么财团公子。你妹。我一定会干掉他。不和你说了。我要看甄嬛了。”一边说着。她把视线重新移到电视上。说得漫不经心。

    楚翘的心一暖。也许。这就是死党。她会挖苦你。会臭骂你。却会尊重你的选择。哪怕你失败。也会力挺你到底。筱雅。永远会是她一辈子的朋友。

    高级病房前。楚翘轻抓起楚精武的手。心中却是紧张得七上八下。但是。她的嘴角却仍然漾着一丝微笑。即使自己再担心。再恐慌。她都不能让爸爸感受到这些不良的情绪:“爸爸。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手术一定会很顺利。等你出手术室。你就会和常人一样。可以不用再住医院。可以回家了。”

    李香雪睇了楚翘一眼。又用眼角的余光看了门外一眼。立即点头附和说:“是啊。精武。你会好好的。楚翘。我和小若会等你一起回家的。”她的眼角闪着水光。看上去感情真挚诚恳。就像是一个盼望丈夫回家的妻子。但是。她还不是为了利。

    上次。楚翘勾的有钱男人。一出手就是六位数的支票。那是人家手指缝的一个零头。但是在她看來。却是她一生都难以都奋斗到的。眼前。楚翘这丫头又不知道从哪里弄來这颗肾。可以帮楚精武做手术。现在要是不表表功。等他醒过來之后。岂不是更麻烦。

    楚精武的眼光微闪。虚弱地说道:“嗯。”

    一旁的郝医生把书写的原子笔放入自己白大褂的口袋。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楚小姐。李女士。我们要开始做一些手术之前的预备工作了。小如。你可以叫麻醉师过來了……”

    跟在郝医生之后的另一个护士礼貌地把楚翘和李香雪赶出高级病房:“麻烦你们配合一下。先出去一下。麻醉师上完麻醉之后。直接就会进手术室了。”

    李香雪和楚翘走出病房。看到斜倚在外面的孟焱辰。焱熙因为有官司需要上法庭。所以。沒有來医院。李香雪的眼光一瞟到孟焱辰。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她以为面前的男人就是给自己支票的人……

    孟焱辰自然不认识雪姨。也沒兴趣去认识她。所以。他的眼光甚至沒落在她的身上。他的凤眸幽深。如蘸了浓墨。深邃的眼光却自始自终都在楚翘的身上。伯父做手术。楚翘只怕比伯父自己更加紧张……

    他亲眼所见。楚翘为了救伯父。纯洁青白的她卖身于他。只为了昂贵的治疗费用。她得知自己的肾不能给父亲。她嚎啕大哭。哭得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似的。其实。她是一个坚韧倔强的女人。并沒有她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柔弱。她可以为了自己在乎的事情。拼尽全力。

    孟焱辰站直身子。走到楚翘的身边。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有些心疼地说道:“楚翘。你先坐。休息一会儿。伯父的手术一定会成功的。肾的匹配性很高。而且我也调查过郝医生的医术在国内属于一流的。”他有些话并不是出于安慰说的。他确实是在事先调查过肾源和郝建明这个人在医学界的技术和造诣。不然。他是绝对会把伯父转到贵族专属的私家医院里去。

    楚翘在茫然地时候。忽然觉得肩膀一沉。转过头。便看到了孟焱辰关心的眼神。他的脸上仍然沒有什么表情。但是却不再冰冷。眼底透露出浓浓的关心。她只觉得心中不由地一暖。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嗯。好。”孟焱辰好像以前很少对人好。所以他对人的方式并不是那种很直接。往往是很霸道强硬的。但是这样的他或许更单纯。更可爱。

    麻醉师进了病房。过了半个小时又出來。楚精武被放在担架车上送进手术室里。

    手术室门外的手术中的灯亮了起來。

    孟焱辰和楚翘坐着走廊的一边。而雪姨也识趣地走到了另一边的凳子上。笑得悻悻然。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楚翘沉默地咬着唇。心中担心着。手术到底能不能成功呢。

    一处简陋的地下室。

    张晓彤坐在破败的床上。整理着自己过去的一些衣物。她的手摩挲着那些价值不菲的意料。嘴角仍然挂着一丝怀念的微笑。这些衣服曾经陪伴她出席过很多个高级的宴会和仪式。

    可现在。却再也派不上用场。

    肚子咕咕地叫了几声。她费力地掏出自己包包里的皮夹。仔细翻了个遍儿。却只找到几张小票面的钞票。哎……这点钱儿能买点什么。而且。这点钱能买点什么吃。泡面。还是那种又硬又难吃的面包。她想念过去的法式大餐和西餐……

    “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张晓彤心一动。心里有丝丝害怕。爸爸已经正式收到了检察院的控诉。因为违法。爸爸名下所有的资产都被银行冻结了。家里的房产。投资也在接受调查。调查完之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到她的名下。现在。她能弄到的钱都给爸爸请律师打官司了。

    所以。她几乎沒什么钱可以住上之前租的小公寓。只好搬到这间地下室。这里。按理不会有人來的。会是谁呢。

    “谁。”

    “房东……”

    “哦。”张晓彤应了一声。便走向门口。张晓彤打开门。看见的就是房东先生。他有一副臃肿的身材。一双鼠目色迷迷地看着她。嘴角咧着猥琐的笑容。头发油油的。粘在脑门上。

    这种人。张晓彤已经连抬眼都不会看的人。她才交了这个月的房租。下个月房租可能很是问題。她现在在一家小餐厅当服务生。按照她的学历和能力來说。照理应该是能找到写字楼的工作的。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几乎每去一个地方。用人单位都会说。不招人或者不录取。更甚把他爸爸违法的事情搬出來。她的工资少得可怜……

    “房东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张晓彤尽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看上去很厌恶面前的男人。

    “什么事。”房东嘿嘿一笑。眼睛迷离起來:“晓彤。我找你。就不能为点别的事。你应该懂我的。”一边说着。他的贼手已经摸上了张晓彤的手。

    张晓彤立马像触电一般。跳离面前的男人:“房东先生。请自重。”

    房东并不由不悦。相反步步紧逼:“什么自重。一个人。我也一个人。我们快活快活。不是挺好的吗。”

    “你可是有老婆的人。”

    “就那个母老虎还算女人。那有你娇滴滴的好。你要是和我好。甭说这房子租给你。送给你也成。”房东毕竟是个男人。不容分说地就把张晓彤扯进怀里:“晓彤。你和我绝对沒有好处的。”

    张晓彤只觉得闻到一股油腥味。喉头一股恶心。以前有多少富商子弟。多少名门公子追求她。她都不屑一顾。现在却被这样一个不堪的老男人抱在怀里。她下意识只想呕吐。

    “不要。不要。你放开我。”

    “叫什么叫。少在这里装了。谁信你啊。”房东已经开始啃起张晓彤的脸。她已经开始哭起來了。什么矜持。什么自尊。都不要了。在这一刻。她只想哭。怎么会这样子。她怎么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都是孟焱熙。都是孟焱辰。都是楚翘。她不过是想要和孟焱辰在一起。只不过是撒了一个谎。但是他给予她的是什么。是比地狱还地狱的日子……她已经沒有了过去的奢华。可是现在她根本过得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心底里的恨意空前的高涨。蚕食她大脑里所有的理智。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女人的声音犀利地传來。刚才未关的门前站的赫然是房东太太。

    “老婆。”房东转头一看是自己老婆。连忙松开手。解释道:“老婆。你误会了。你不要想那些。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说。我想得是怎样。”房东太太微胖的身材。开始气得不禁颤抖起來。

    “是她勾引我的。是她主动诱惑我的……”

    “胡说。你胡说。”张晓彤激动地大叫起來。明明是他霸王硬上弓。却如此诬赖她。

    “老婆。我和你生活了二十几年了。你要信我。这丫头见事情被你知道了。就只好把责任全部推在我身上。”房东立马跑到房东太太的面前。花言巧语起來。

    “真的。”

    “真的。”房东用力点点头。

    “不是的……”

    房东太太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走到张晓彤的面前:“你个贱女人。给我离开我家房子。你以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本來看你也算是一个小姐。看你可怜。才让你住进來的。沒想到。你这个女人这么不知廉耻。敢勾引我的老公。滚。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小贱蹄子。”她骂得句句讽刺。句句如果利刃剜着张晓彤的心脏。

    张晓彤心中所有的痛和苦。一下子爆发出來。她什么都沒带。就走出了这间地下室。她恨。恨自己父亲的不争气。恨他为什么要违法。她更恨孟焱熙把父亲的证据提供给工商管理局。她恨孟焱辰故意不伸出援手……而这一切一切。最让她恨的就是楚翘。她不过就是耍耍那个笨女人。但是好像什么事情都在那一天。发生了改变。

    狗急跳墙。她要报仇。她不能扳倒孟氏。也要让她们鸡飞狗跳。她决定明天就辞退律师。把那笔钱用來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呵呵。等着瞧吧。

    手术室的灯暗了下來。

    楚翘焦急地从长椅上站了起來。眼光微微发红。走到手术门前。孟焱辰一言不发。沉默地站在楚翘的身边。倒是一边的雪姨。仍然阖着眼睛养养神。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担架车被推了出來。

    “怎么样。手术进行得怎么样。”楚翘只觉得一颗心吊得很高。紧张得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

    郝医生走在担架车的后面。他摘下脸上的口罩。嘴角微微一勾。冲着楚翘说道:“楚小姐。手术很成功。病人只需要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出院后。按时复诊。问題应该不会很大。”

    “真的。”心口的一块大石放松了下來。楚翘的嘴角漾着一抹微笑:“好。真的是太好了。”她转过头。看向孟焱辰。他的嘴角也在微微上扬。所有的幸福和感动都在一瞬间齐齐涌向她的心头。泪水从眼角滑落。滴滴晶莹。曾经的隐忍和辛苦好像也有了价值。

    孟焱辰的眸光一窒。眼光瞥向楚翘。他伸手。把楚翘紧紧搂在怀里。大手怜惜地婆娑着她的发顶。声音好听:“傻丫头。哭什么。这是好事。你的心愿终于完成了……手术成功了。伯父的手术真的成功了。”

    楚翘的脑袋倚在孟焱辰的胸膛上。心中一阵窝心:“我不是哭。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來了。呵呵……”

    “楚翘。你不许哭。”孟焱辰的手指修长美丽。指腹轻柔地拭去了泪水。声音你却携着浓浓的霸道。这个小女人。傻傻的。固执得救像是一根筋。不聪明。却坚韧得像是野草。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从來沒有放弃过。

    “哪有你这样的。”楚翘娇嗔道。

    站在一边的雪姨默默地看着相拥的两人。嘴角也牵起一抹微笑。沒想到这个赔钱货也有今天。小若哪里沒有她好。这个总裁是不是沒长眼睛。哦。不对。那是因为总裁大人还沒见过她的小若呢。

    那。她无论如何。都要让他见见她家的楚若雪了。

    到时候。难保这个总裁会不移情别恋。虽说都是丈母娘。但是这楚翘毕竟不是她亲生的。自己这个做继母的。以前对她确实不好。难保她不会记恨在心。现在。她可以算得上飞上枝头做凤凰了。谁知道她会不会趁机对她做报复。

    她便盘算着。黑色的眼珠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

    暗夜酒吧。

    许安然坐在吧台上。一个人寂静得喝酒。

    “再给我一杯长岛冰茶。”

    许安然。留洋博士。心胸肺外科的医师。医术精湛。即使刚刚工作。做出來的成绩也让人刮目相看。她是天之骄女。是众星捧月的对象。但是这一切她都不在乎。她只想要孟焱辰在乎她。她只要孟焱辰在乎她。

    想着。她拿过长岛冰茶。猛地又是灌下一大口。冰凉的酒液顺着喉咙。滑入胃中。却惹得胃一片灼热。她是医生。做一个心胸废的外科手术。常常一做就是十几个小时。她的胃很脆弱。她知道自己不适合喝酒。

    但是。酒是一个好东西。一醉。解千仇。

    一只手夺去了许安然手中的长岛冰茶。声音慢条斯理:“小姐。你醉了。不要再喝了。难道你沒听说过。举杯浇愁愁更愁吗。”唐宁的嘴角挂着微微的笑容。无论什么时候。他总给人一种神秘。妖孽的感觉。像是一条毒蛇。随时准备对人吐出红信的感觉。偏偏让人被咬得心甘情愿。毫无招架之力。

    “你是谁啊。”许安然已经醉醺醺了。睁大了眼睛。扫了唐宁一眼:“是谁啊。凭什么拿走我的酒。把我的酒还给我。”

    “我吗。我是这里的调酒师。”唐宁轻笑出声。

    “调酒师。呵呵。你放心。我有钱。我不会喝霸王酒的。你把我的酒给我。”许安然已经伸出手。要抢唐宁的手中的酒。但是。无奈她的手有点轻飘飘的。沒有什么力道。抢不到。她索性抽泣起來:“还给我。我要继续喝。你为什么不给我喝。还给我。还给我。你听到沒有。”

    “你这样喝下去。我不相信你的胃不疼。心不疼……你这样喝。他就会回到你的身边吗。”嘴角的笑意浅浅。似无若有。让喝醉的许安然看不分明。。

    胃疼。他在乎吗。那么心疼。他在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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