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交心以后,乐襄决意要做一个乖女儿,不再像之前那样唯恐避之不及,没事就往书房里跑,除了能够增加自己与爹爹的相处外,也能打发打发时间。如果遇上有管事来找赵玉衡汇报工作,她就知趣地退开,赵玉衡对乐襄的转变也感到非常满意。
听说今天爹爹从北境回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带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乐襄便早早的就跑去书房候着了。大概是爹爹在路上有事耽搁了,所以迟迟没有归来,乐襄等了会就开始无聊的翻看架子上的书籍,经过这么多天的研究,除了太生僻的字外,她也基本都能看懂。
正当她想找本书解闷时,无意间看见一本纯蓝色封皮的书,写着一个“默”字,奇怪于这个名字里面会有什么内容,她便伸手想去拿。
刚将书抬起半边,耳边便传来“咔哒”一声,面前的书架应声挪动起来,书房竟然有暗道?乐襄突然想起了黑衣人的话,脚像是不听使唤一样往暗道走,等到她完全进入暗道后,书架开的门又闭上了,暗道只依靠着昏暗的烛光勉强能看清路。
乐襄心里一惊,想起了原宿主的下场,要是自己被发现在这里,想来只会“又”死一次,一定要赶紧想办法出去!
乐襄深呼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始认真的观察四周的环境。这虽然是一个密室,但是有烛光就有空气,自己一时半会肯定不会有事。门的背面光滑无孔,既然是自己误触机关打开的,说不定背面也是用一样的方式打开。
乐襄在黑暗中轻轻摸索着整面墙,并没有暗扣,甚至整面墙都是光滑的,连普通的凸起都没有!开关到底会在哪里,乐襄额头慢慢渗出了汗珠,自己绝不能像宿主一样死去!
正当乐襄有点绝望的时候,墙后突然传来了声音!乐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她知道如果这时候自己被发现了,怕是真的死定了!
“那件事你办得怎么样了?”这是赵玉衡的声音。
“一切顺利。”听声音像是一个年轻男子。
沉寂了一下,只听这位年轻男子继续说道:“西启和北境都提出以重金购买南月朝的边境要塞图,老爷可有想法?”
赵玉衡冷哼一声:“这东西可是我花了数十年精力走南闯北才给绘出来的,他们若是有诚意,自然知道我想要得是什么。”
“老爷,晓听似乎最近在调查我们的人,可是要除掉他们?”
赵玉衡:“这晓听近几年倒是闹腾的厉害,也不过是些江湖宵小,不足为惧。不过”
赵玉衡顿了一顿,接着说:“发现了,杀之即可。”
“是。”
“我女儿待会可能会过来,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先退下,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这句话说完后,乐襄听见浅浅的脚步声,整个屋子再次陷入了寂静。刚才的脚步声她也只是隐约听见而已,想来这个年轻男子应该是走了,可是听爹爹这话,是要在这里等着她来?
乐襄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站在原地,不敢挪动半分,她不确定爹爹是否已经离开了,只能静静地在密室里等着,唯一期盼的就是他不会心血来潮突然进来。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到乐襄腿都已经麻了,整个人也因害怕而变得有些僵硬。才终于听见椅子挪动的声音,紧接着是走动的脚步声,直至听见门关上的声音,乐襄才如获大赦般瘫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现在要想办法赶快离开,如果爹爹等得久了没见她,派人来寻她就完蛋了。
乐襄深呼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审视一遍这间密室,墙已经被她都摸过了,难道要随着暗道走下去才能找到开关?但是以之前进来时这门的速度,人就算疾跑也来不及在门关上前从下面飞上来,开关就只能在这手边才对。
无奈这烛火灯太暗,不能让她看清楚全貌。烛火?乐襄走到这微弱的烛火旁边,仔细的观察:普通的铁架子固定在墙上,中间一块陶瓷片,上面燃着一根白色蜡烛,旁边都是滴下来的蜡。乐襄先是用力摇了摇铁架子,镶死了不能动;又小心的用手避开蜡烛,拧了拧中间的陶瓷片……
一声期待已久的“咔嗒”声终于出现了,乐襄见书柜门终于又重新打开,一下子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亮光了。乐襄探头,确定书房外都没人后,便立即往自己的园子跑,感觉现在只有回到自己的园子才是真正安全的!
等到乐襄一路不停歇的跑到园子里见到正在焦急的到处张望的扶桑时,毫不犹豫地上前拥抱她,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扶桑虽觉得奇怪,即使是当时的黑衣人闯入,也没见小姐这般害怕的模样。扶桑伸手轻拍着乐襄的背:“小姐你这是到哪去了,老爷等你老半天了。”
老爷?乐襄突然觉得自己全身有点发冷。不怕不怕,他并不知道自己在书房,不然的话肯定早就识破她了。说着便挪着步子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刚准备开门,里面的人就抢先已经将门打开了。
赵玉衡一把将乐襄搂入怀里,“乐襄,你这是跑到哪里去了,爹爹担心死了。”
要是换做往常,乐襄肯定撒娇的说自己去了哪,但是知道了书房的秘密后也证实了宿主溺水并不是意外!
乐襄退后一步,只是轻轻地说:“突然心情烦闷,就去竹林走了走,没成想,走远了,便现在才回来。”
赵玉衡立即上前扶住乐襄的手,关心地问:“可是身体哪里有何不适?”
乐襄扯出一个微笑,安慰道:“没事,只是有些累,想休息了。”
赵玉衡见乐襄恹恹的样子,以为她只是女儿家的闹小脾气,便也没说什么,只是吩咐了扶桑几句好好照顾小姐的话,就转身离开了。
乐襄呆滞地躺在床上,不知道上次那样戏弄他,这黑衣人还会来吗?她现在倒是真的期盼他来了,自己一肚子的疑问都不知道该和谁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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