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到了中午,乐襄觉得自己的头好像要裂开一样,唤了扶桑进来洗漱,瑞香赶紧去厨房备好吃的。
乐襄晕乎乎的:“昨晚我们怎么回来的?”她只记得自己撑在桌子上睡着了,之后的事好像就断片了。
扶桑低着头喏喏地说:“小姐,昨天你是被陆公子,带回来的。”
“陆公子?陆伯言吗。”他怎么会那么好心带自己回来呢,明明他就很讨厌自己的样子。
“小姐还挂在人家陆公子身上,一直说了好多话呢。”
乐襄一下子惊了,自己喝醉酒后一般都是比较安静,从来没做出过什么奇怪事:“你可还记得我都说了什么?!”
“就是絮絮叨叨说让陆公子不再欺负你之类的。”
乐襄抽搐了一下嘴角,面前浮现出陆伯言那副对她不屑的样子。
瑞香端着暖粥和一些小菜进来:“小姐,老爷让你吃完去书房一趟。”
乐襄先是憧憬的看着瑞香的食物,再听到她随后的话,顿时整个脸垮了下来,肯定是爹爹知道了昨夜的事,特地来兴师问罪的。
慢吞吞的喝完粥,胃是暖了,整个人也精神了些。
来到书房,赵玉衡正坐在案桌前,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书信,低着头倒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听说昨日是陆家公子送你回来的?”赵玉衡坐在椅子上没有抬头,漫不经心的问。
乐襄低头搅着手指,没有答话。
赵玉衡等了许久,见没有回响,便抬起头来对她说:“爹爹在这江州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乐襄一听,果然还是叫来问罪的,立即说到:“女儿知道,以后绝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
“不不不,”赵玉衡赶紧摆手道:“你从小娘亲便生气离了家,我对你也是缺了许多关爱,不懂得怎么去和你相处,所以才鲜少去顾及你。爹爹希望,不管是顾家也好,还是陆家也好,只要是你喜爱的,爹爹都愿尽自己所能,让你能够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乐襄惊愕的看着面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她以为自己会招来一顿指责,或许是一顿臭骂,但是没想到,这个爹爹,自己误以为是杀了自己的爹爹,竟诚心的和她说出这般话,让她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其实之前因为黑衣人的话还是有些动摇的,或许不管是何时,至亲都是最重要的吧,自己竟然相信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愿示人的陌生人的话,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傻。
乐襄觉得自己眼眶有点润润的,随手拿着手边的茶壶给赵玉衡斟好茶,笑着说:“爹爹多心了,女儿只是见与他们比较投机而已,并无嫁人之想。”
赵玉衡将手搭在乐襄的手上握了握:“胡说,女儿家终归是要嫁人的。乐环和乐兰向来比较有脾气,到了婆家也不会受欺负。唯独你性子软,爹爹唯恐不能帮你找个好婆家。自你落水后,性子虽然有些改变,但是爹爹看你这样竟觉得比以前的乐襄更好,至少我的乐襄不会再被人欺负了!”说完抬起手,又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的顺了顺乐襄的头发:“爹爹希望你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以后要是还能遇上你娘,也算是能给她一个交代。”赵玉衡重重的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惋惜。
乐襄看着眼前这个头发有些许灰白的中年人,他刚刚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她看得有些心疼,自己醒来后,和这个爹爹倒是相处的少之又少,两个人相处起来不仅不亲近,甚至还有些客套。只觉得自己就算做了再大的错事,他也不会对自己发脾气,之前是以为他并不在意自己,连居所也鲜少来,今日这番话倒是证明了,这位“爹爹”是从心底在意自己的,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
想到这儿,乐襄便偷偷决定,以后一定会对这位爹爹很好很好,自己也不要再让他为难,好好的用人家女儿的身份呆在这个突如其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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