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又困又累的蜷坐在地上,今天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太过震撼了,一晚上都没合眼的她眼皮不住的打架,她依靠在门边抱着双腿昏昏的睡着了。
一轮太阳从东方升起赶走了黑夜的所有阴霾,涂沧溟缓缓睁开魅惑的狐眼。
魏天恬看见涂沧溟的睫毛铺展开,迅速的坐在他身边继续疏导他体内的灵气,调息半晌涂沧溟脸色渐渐好转,气脉顺畅的开口:“妙晴呢,她的胎怎么样了?”
魏天恬见他这样抑塞的回:“她好着呢,我让来人给她送去的我新研制的保胎丸。你就安心养伤吧,”
“那个雨墨呢?人在何处?”涂沧溟转头看向管家。
管家低头回答:“老奴请魏谷主设结界,昨晚安然无恙,现在安置在望尘内。”
涂沧溟听闻放下的舒展眉头,“那就好,你去把妙晴召来,我要见见她。”
管家应声后躬身退下。身边的魏天恬刚要开口数落涂沧溟,涂沧溟就先开口:“天恬扶我到外厅坐坐,这里太憋闷了。”
“你现在就老老实实的躺在这,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行么?”
涂沧溟没再理会他的话,绷着刚刚见好的身体艰难的坐了起来,魏天恬见状刚要去扶他,就见从外走来的妙晴。
妙晴急忙上前扶着涂沧溟,泪眼婆娑地说:“君上,你终于醒过来了,妾都要担心坏了。”眼泪想串珠拖绳似的往下流。
妙晴扶着涂沧溟来到外厅的竹榻上,自己也自顾的坐在旁边,手握着涂沧溟的手哽咽的说:“看着你这样,妾的心都要疼死了。”
涂沧溟见面前的妙晴哭的伤心,怕影响肚里的孩子,前所未有极尽温柔的说:“别哭了,当心你的身子。”伸手楼着妙晴入怀安慰着。
雨墨这时刚好站在望崖轩的正厅门口,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她愣在原地,目光说不尽的不解,身体也不听使唤的僵直在那里。
今早太阳升起时望尘的结界就随之消失了,雨墨醒来时就发现门锁已经解开,管家也因为涂沧溟醒来而忙的没有再关注望尘这边。雨墨心里挂念涂沧溟偷偷的再次来到望崖轩,还没等进屋呢,就站在门口看见涂沧溟正怜惜着怀里的人儿,倾尽温柔的安慰着。
雨墨心里传来一阵巨疼,撕裂感吞噬着她的全身,没一丝力气去做任何动作,没一丝力气去开口说一句话,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的只能直挺挺的站在那。看着眼前的一幕。
“我算什么?我在这担心什么?我为什么要在这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一遍一遍的撕扯着已经巨疼的心房,泪水不止的翻涌下来,直至面前的所有人和物,都出现双影到模糊不清。
涂沧溟此时也觉察到门口进来的雨墨,看着她哭的泣不成声的样子,心里不明就里的感到暖意,又气又怜的薄怒道:“站在那哭什么?过来!”
屋内的人也因为涂沧溟的话,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门口的雨墨。妙晴此时也眯起眼看着不远处的女子,抱着涂沧溟的手更加紧了,“君上,她是谁啊?”
涂沧溟没有回答妙晴的话,看着迟迟未动脚步泪水直流的雨墨,“我让你过来。”轻呵道。
雨墨缓过神用袖口粗暴地擦抹掉泪水,仰起头对涂沧溟说:“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多谢你救了我,你好好养伤,我不打扰你了。”话音刚落就转身跑开。
涂沧溟见她跑开,本想开口喊她回来,妙晴适时的轻呕声打断了涂沧溟。
“呕,呕,咳咳。”妙晴的拍着胸口呕吐着。
涂沧溟见身边的妙晴呕吐的厉害也没再理会跑走的雨墨,转眼看着好友魏天恬,“她怎么吐的这么厉害,可是胎儿有什么问题?”
当事者迷旁观者轻,魏天恬怎么会看不清现在的状况,哼了一声说:“胎没事,不用紧张。”有事的应该是刚才跑走的那个丫头吧。魏天恬没有说出口只是心想着。
“妾深知君上如此看中此胎,定不会大意,一定听魏谷主的叮嘱好好养胎,为君上生下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君上也要保重身体。”妙晴用丝绢擦着嘴柔声说。
“好,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来人’提,现在保住你肚里的胎才是府中大事。”涂沧溟严肃而又紧张的说。
“妾有君上的怜爱就知足了。哪敢还有什么想要的,只盼着能常在君上身边而已。”妙晴媚眼如丝的献媚说。
“待孩儿落地时我就封你为狐后,咱们一起抚养孩儿长大。”涂沧溟承诺的说。
“妾谢过君上,今夜让妾留下来照顾君上可好?”妙晴心里始终对那个哭着跑开的女子不放心。手臂勾着涂沧溟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涂沧溟低下脸亲吻妙晴的额头表示答应“都依你。”
魏天恬无语的晃着头懒洋洋的说:“行了,你按时服药,注意节制。我先撤了。”
管家识趣的跟在魏天恬身后一起走出望崖轩,不去看榻上那对狐仙的柔情蜜意。
雨墨跑出望崖轩后并没有直接回望尘,她哭着坐在庭院的走廊里,一面流着泪水。一面倔强的用袖口狠擦,就像是生怕别人知道她在哭。
“我为什么要这么伤心的哭,为什么要生他的气,明明他为了救自己身负重伤,我应该感激他才对,为什么现在想到他心里会疼。”雨墨心里默默的想着,想着想着见身后并没人追过来,心底又燃气一团无名之火,“这个臭涂沧溟,身体都受伤了还在那沾花惹草的,他拿我当什么了?前几天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现在又跟别的女人在那卿卿我我的,我要不是因为害怕噬魂鬼,多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多一眼都不想再看你。”想到着她又哭的更大声了。
雨墨哭了半天从怀里拿出净莲丹准备服下,心想着“看来也不能全指望他涂沧溟,为以防噬魂鬼再次出现,现在也只能靠净莲丹保护自己了。”
刚准备吞下时身后魏天恬如银铃般声音响起:“慢着。”
雨墨转过头看着面色如纸,身材清瘦,头顶头发稀少神态妩媚的男子,此时面露急色的对自己说:“别吃,这药现在不宜再吃。”
雨墨起身面向魏天恬点了下头,疑惑的问“为什么现在不能吃?”
魏天恬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低头思虑片刻,如实说:“这个净莲丹会让你的魂魄更加纯净,你吃它可能会引来噬魂鬼或者是别的邪祟。”
这句话如惊雷般的劈在雨墨身上,她瞬间傻了,这丹原来不是保命的,而是催命的。
雨墨呆若木鸡的杵靠在走廊的柱子上,哽咽地问:“这丹药真如你所说的作用,那他还为什么让我吃?”
魏天恬耸耸肩淡淡的说:“那你就自己去问他喽,反正信不信随你。”说完话他就颠颠的走了。
雨墨看着手中的净莲丹,狐疑的看着魏天恬走远的背影,“应该相信他说的话还是相信涂沧溟,这个丹药真如他说的那样,涂沧溟给自己吃这药又是报着什么样的目的。”
雨墨边想边走回望尘,进屋第一件事就把净莲丹放在枕下,呆傻的坐在床边想:“不管这丹作用到底是什么,都要找机会问问涂沧溟再说。”
此时屋外身穿淡黄色轻纱的夕瑶躲在角落里窥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一双满是算计的凤眼阴冷的紧眯着,“妙晴好戏还在后面呢,哼,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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