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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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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月眉的帝羽与帝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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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冉冉,弹指间已过十年。十年间,帝羽已经成为了十六岁的少年,就像十年前的师傅。不同的是十年前的师傅虽是豆蔻年华,绝代的容颜上却让岁月刻满了哀愁。而他却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他只知道有师傅陪伴的每一天都是幸福的。

    自记事起,帝羽每天除了和师傅一起学习法术外。就是每日都要练习一万次的拔刀。从最早的痛不欲生到如今的习以为常。帝羽从来没有过抱怨,因为他知道,只要是师傅让的,他都愿意去做,无论是什么事情。

    他喜欢从小到大师傅帮他为肩膀涂抹药膏,他更怀念小时候淘气,每日摸爬滚打后,像只泥猴一样,任由师傅揪着他的耳朵一边嗔骂一边疼爱的给他洗澡,当然长大以后揪耳朵倒是每日都没有少,但是洗澡就自然是没有这个待遇了。

    “师傅,为什么要日以继夜的练习拔刀啊?”

    “你师祖曾经有一项绝世秘法,叫斩天术。分为三层。第一层可取世间万物首级。第二层可斩去春夏秋冬四季。第三层可破碎虚空,达到羽化成仙之境。让你每日拔刀一万次,就是达到第一层的入门法门。”

    “师傅,我想你了……”

    “天天见的,有什么好想的?”

    “我想你……想你抱我的时候了……”

    “你都比猪沉了,我能抱动你嘛!”月眉嗔骂道。

    “那以后就让阿羽抱您吧。”帝羽一边做着鬼脸,一边拔腿就逃,以防师傅再次狠狠的揪他耳朵。

    “不知羞的小鬼,看剑!”月眉故作嗔怒,手中宝剑以飞离剑鞘,朝远处的帝羽的臀部刺去。这就是御剑之术,听她师傅说,此术最高的境界是锁住神识,可以杀人于千里之外。可能月眉此生都不会练到如此境界,因为当年师傅传授她的都是救人或是伤人之技,唯独没有这杀人技。

    飞剑每一次都是轻轻地刺痛一下帝羽,然后退后在一次轻轻的刺痛。“啊——啊——师傅谋害亲徒弟了——啊!!!”伴着阵阵杀猪般的嚎叫,月眉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或许自师傅离去后,这个捡来的孩子便是这世间唯一能给她带来欢乐的礼物。

    可惜的是欢乐总是那么的短暂,因为这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在这十年里,已然长成了另一个帝殇。同样的剑眉星目,同样如刀刻般棱角分明的俊朗容颜。不同的只是帝殇那满头让岁月洗尽的白发和眼里数不尽的沧桑。

    十八年了,十八年前,这世上她唯一的亲人离她而去,十八年后。这世上另一个她仅剩的亲人又将如何呢?

    十八年了,她虽依旧风华绝代,却以不在是豆蔻年华。最好的年华都已献给了思念。她还要用多少个十八年去等待?或者说她还能有多少个十八年能把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等回来。拿出腰间的酒葫芦,饮下这“梦死”,早已习惯了这高度的烈酒,入喉时在没有了火辣辣的撕裂,只剩下绕指柔般的柔绵。这十八年里,她终于明白了。每当想念师傅的时候自己就饮下这“梦死”。而梦的不是死,而是醉生梦死。

    苦叹世间有两难——放不下,舍不得。

    放不下的是人,舍不得的是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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