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蓼蓼者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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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谈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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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在写到六万多字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叙事是不是有点冗赘呢?

    当然,开篇一万多字,该交代的,都给予了落实。这次相当于重写,倒是发现这一稿的格局是对了,于不经意间,将家族关系都做了交代。

    但锁定方芥舟的文字是不是太多了点呢?

    文字确实有霸权主义。是你在写,你就不经意地将那个是你原型的人物设置成了作品的中心。

    二

    再细一想,不妨。《红楼梦》那么琐碎的叙事,不也照样成为伟大的小说作品吗?没事,慢慢来,才是小说之道。

    三

    有时候,我会静静地想:在这个世界上,谁是那个在乎我们的人……

    也应该回答这个看似非常简单但却非常麻烦的问题。

    写作其实对人是能构成致命的诱惑的。而且这种诱惑非关名利。但究竟是什么诱惑着作家深入、着迷,其实,作家自己有时候也未必能说清楚。

    四

    想想真是诡异。现在,我其实写的恰恰真的是非虚构。然而,它叫小说。

    非虚构似乎就不是这样的笔风与文风。

    真搞不明白,非虚构究竟有多大意义。我觉得还是有意义,可以万古长存,可以历久弥新。

    五

    每一个苦难、每一种痛苦,都须得有一个出口,一个人才能真正地成长起来。只不过,这样的成长,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晚了点。

    当然,也不能算晚。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现在,我的小说技术已经差不多全部掌握。在这种情形下,书写出来,当然,就应该更出色。

    六

    写下老大家鸡飞狗跳这一章时,我知道,我已经原谅了过去的一切。原谅了我的亲人们。我在写这一章时,又一次泪落如雨。我说服自己要原谅他们,我强逼着自己原谅他们,虽然,我说服不了自己,但我知道,只有这样做。我受了他们的伤害,可是,我还要原谅他们。我知道,这样的事,是无法让自己接受的。但是,我又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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