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通往长安的山路上奔驰着两只猛虎。
黄色毛发,一圈圈黑斑,血盆大口,啸声震动山林,真是海到尽头天做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虎背上各坐一人。
没名儿望着懿欣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长安!”
“长安是什么地方。”
“生我养我的地方!”说着懿欣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没名儿说:“原来是个伤心地。”
懿欣擦了擦眼睛道:“你说飞禽走兽都是你的朋友一点不假,这世上以虎为骑的怕是没有几人。”
没名儿得意的笑了,猛地一拍老虎屁股,这老虎跑起来更加迅猛。没明儿道:“人道老虎屁股,摸不得,我偏摸得。”
长安城外四十里南五台的山坡上站着两位公子。
两位公子正在叙话。
没名儿止住老虎,悄声对懿欣道:“我看看他们在说些什么。”
懿欣不说话仔细端详两位公子,其中一个正是自己要找的静华,而另一个不是王涵却又是谁呢。
王涵道:“明日我要去城内的雨花楼看一位朋友。”
静华问:“什么朋友。”
“芸娘的朋友,一个要好的姐妹。”
“哦?静华不解。
“这雨花楼本就是姜永山的买卖。”王涵解释道。
“我只知道天宝的二叔贾商投了银子。”静华道。
“我听说天宝身边的懿欣就出自雨花楼。”王涵问。
“贾商太不是东西”静华骂道:”这孙子雇人杀了懿欣的父亲,霸占了懿欣的母亲,又把懿欣卖到雨花楼为娼!”
“人道奸商,果然不假。”王涵气愤道:“你又是如何得知,宝兄弟知道吗?”
“前些日子拿了两个绑匪,交代了此事,劫匪偷了商老爷管家的腰牌,证据确凿,这还有假。天宝也知晓此事。”静华说。
没名儿津津有味的复述两个人的对话,却没有发觉一旁的懿欣早已粉拳紧握牙关紧咬。
“我们回洛阳!”懿欣突然道。
“人不救了?”没名儿问道!
“我要杀人!”懿欣恨恨地说。
“杀谁?”没名儿已经拔出了腰间的杀猪刀。
“贾!天!宝。”懿欣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出来。
“好!”没名儿又是一个好字。
“欺骗别人的人比害人的人更可杀!”懿欣道。
女儿得而复失,慕容婉又喜又悲,至少知道女儿还在世间活着。
贾商的心情却不大好,每日胆战心惊,这为琪做媒的事也就耽搁下来。
贾一凡为舅舅丧事忙的不可开交,虽发现懿欣不见,也只好托静雅公主去找,几日不得消息,贾一凡也心焦的很。
这穿越也太不爽了。
懿欣和没名儿返回洛阳城郊没名儿的农舍里,这一路上懿欣都阴沉着脸,没名儿也不敢说话。每行一程懿欣要杀天宝的心就会淡一分。想恨却恨不起来,想杀自己真的能下去手?!是恨是怨自己也分不清。
懿欣再没名儿农舍一躺就是三天,没明儿不敢说也不敢问,只是默默地陪在懿欣的身边。三天后懿欣突然从床榻上坐起身道:“我们去杀人!”
没名儿说了声:“好。”
懿欣失踪后,贾商很少到外宅来,懿欣和没名儿在贾商的外宅又守了三天才看见贾商。
贾商刚走进宅院,没名儿侧脸问懿欣:“是他?”
懿欣的一个“是”字还没说完,没名儿的身形已然纵出。
突然被人掐住脖子,贾商吓的要背过气去。
“没名儿住手!”懿欣忙阻止住无名儿。
无名儿的杀猪刀从贾商的喉咙处向外移了三寸。
无名儿转头看懿欣,疑惑道:“不杀了?”
“杀!我要亲手杀了他才痛快!”懿欣手握手中剑恨恨道。说话间,懿欣人已经到贾商眼前。
听到院内动静慕容婉快步来至院中,看到此情景急忙阻止道:“欣儿你不能杀他!”
“你应该问我为什么要杀他!”懿歆红着眼冷冷道。
“无论什么缘由,你今天都不能杀他。”慕容婉移开懿歆手中的剑继续道:“因为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我不愿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
懿歆一下子僵在现场,心中翻江倒海一般,慕容婉再说什么自己一句也听不清了。
“贾天宝一个欺骗自己的人,自己舍不得杀,贾商杀父仇人,又不能杀,那我该杀谁呢?我该杀谁呢?”
懿歆喃喃自语道:“那我就杀了自己吧。”说话间剑已经抹向自己的脖颈。
“杀自己,好玩,好玩,我也要学。”随着声音一个老者身影已跃至懿歆眼前,夺剑、夹起懿歆、飞奔出院外一气呵成!满院子里的人皆愣住!
没名儿傻愣半天,纵身追了出去。
贾太傅府韵语堂内,崔氏百无聊赖地斜靠在椅背上,想起长公主说崔国公生龙活虎的话,崔氏叫过叠翠附耳道:“去找葛神医取几丸兴阳丹回来。”叠翠应了一声去了。
过了半晌叠翠回来递给崔氏一个药盒道:“葛神医叮嘱,此药虽然有奇效,却也是虎狼之药,药大就会伤身,适量即可。”
“我心里自有主张。”崔氏收了药盒问:“太傅呢?”
“绛萝轩呢,又在和天宝少年爷讨论祭地之事。”
“准备好一桌酒菜,晚上请老爷过来,就说老爷最近勤苦,咱们备了百年老参的参汤给老爷补补元气。”崔氏吩咐道。
“是。”叠翠应了一声奔小厨房而去。
贾太傅近日一直心力憔悴,身体不大清爽,国事动荡,后院起火,祭地之事没有进展,蛊毒之事未除,在绛萝轩对着天宝长吁短叹一番,也就回书房而去。
一进书房,叠翠搀着崔氏走了进来。崔氏道:“看老爷最近气色不好,我从长公主处求了一颗百年老参给老爷补补身体。现在参汤已经煲好,妾身特意过来有请老爷。”
贾太傅抻了个懒腰道:“也罢,去喝碗参汤也好。”
酒是滤渌。
蠕渌胜兰生,千日醉不醒。
冰鉴中早已先将酒凉着,崔氏倒入玛瑙酒盅里,贾太傅一饮而尽。
初夏时节,天气有些燥。
“绿槐高柳咽新蝉”韵语堂幽静的庭院里,蝉鸣从树影婆娑中传来。
连饮了三杯,贾太傅微微有些醉意。
“千日醉不醒,果真名不虚传。”贾太傅赞叹道。
叠翠撩开落地的翡翠珍珠卷帘进来,端上一碗参汤。
参是百年老山参。
养血,补胃气,泻心火。
崔氏舀了一勺,喂到太傅嘴边,轻声细语道:“老爷最近忧烦,妾室不能相助外事,只有煲一碗清汤给老爷去去心火。”
崔氏说话声音妩媚至极。
太傅一饮而尽道:“有劳夫人了。”说着接过碗又喝了几口。
过了片刻,太傅喊了声热脱了外袍,又过了一会,太傅又喊了声热,竟将内衫也脱了。
叠翠悄悄退了出了,掩住了房门。
崔氏凑过身躯,用手轻轻的替太傅扇风,这身子早已偎依在太傅怀里。
太傅只觉一股热气从下而上而来,浑身燥热不堪。
崔氏坐在怀里屁股微微扭动,嘴里嗲声嗲气的叫着老爷。
太傅再也把持不住,浑身如万马奔腾一般,一下抱起崔氏放在椅上,撕去崔氏衣裤,行起周公之礼来。
这兴阳丹也太过霸道,这一行就再也止不住。
天色向晚,太傅早已大汗淋漓,气温变得微凉,贾太傅不禁打了个冷战,只觉两腿发软,一下跌坐在地上。
崔氏慌忙扶起太傅,进了卧室把太傅安放在床榻上,太傅如被抽干一样蜷缩在床抽搐不止。
崔氏也慌了神,替太傅盖好锦被,一时自己却也乏了,歪躺在床榻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起来。
这一睡就睡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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