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未来如何。
只要活着，这两年他跟楚漫就可能幸福两年。
谁在死前不希望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这两年的时间，楚漫还可以给你生个孩子，有血缘关系的那种，而不是从孤儿院抱来的。”林蓉想，如果不做手术，苏天朗或许能见到自己的孩子呱呱落地那一刻。
苏天朗却摇头，“如果我这么自私，她的后半辈子又该怎么过？”
心爱的男人死了，却还要独自养大孩子。
那个孩子会让她痛苦一辈子，那两年的幸福生活也会成为她后半辈子不幸福的根源。
“难道你不希望我赌一把？前段时间，你频频找我跟我说病情状况，也是希望我能选择手术的吧？怎么现在又改口了？”
苏天朗的拇指依旧停留在手机屏幕上，楚漫两个字在他心里生了根，舍不得挖去，只能来回轻抚。
“我希望你手术，是希望你这一辈子都能好好活着。如果不手术，你注定要死，我不想你太难熬。可是……”林蓉微微停滞，“可是我没想到，你选择手术承担了更多，比另外一种选择更痛苦。”
林蓉也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劝说到底对不对了。
苏天朗准备手术的这段时间，包括到手术进行后，都是活在痛苦里的，没有半分快乐。
“你好好休息，手术事宜我会安排好的。手术一定会成功，如果失败，我后半辈子都不再走医这条路。”
“林蓉。”
“怎么了？”
“谢谢你。”
林蓉想笑又笑不出来，“手术还没成功呢，你谢的太早了。”
“有些事，我想告诉你。万一，手术失败，你一定要告诉漫漫。”
“我是个医生，不干立遗嘱留遗言的活。”
“这件事，你必须帮我。否则，我死了都无法安心。”
林蓉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撞，她深呼吸走了回去。
“说吧。”
……
早晨。
餐桌上放着丰盛的早餐。
中式西式的应有尽有。
可餐桌旁的人却稀稀落落的。
冯姐给小忆心盛了一碗馄饨，又朝卧室的方向看了看，“夫人哭了一天，忆心小姐今天一定要乖乖的好不好？不然，夫人会更难过的。”
“妈妈被谁欺负吗？忆心帮妈妈报仇。”
“忆心只要乖乖吃饭就好了。”
小忆心向来懂事，冯姐这么一说，她立刻捧着自己小碗，拿勺子一口一口的吞咽。
冯姐忧心忡忡，“夫人，起来吃点早餐吧，昨晚上你就没吃东西。再不吃，身体也跟不上。”
楚漫开门走了出来，她洗漱完毕换好了衣服，可眼眶还是有些红，看得出是哭了很久的样子。
“冯姐，我今天还是要出去，应该天黑后才会回来，麻烦您帮我照顾好忆心。”
“您怎么也要出去？先生好多天都没回来了，您怎么也忙碌起来了？”
家里一天到晚都没有人，家的氛围逐渐的淡了下来。
楚漫声音微哑，“我……找他。”
冯姐也是个懂进退的人，并没有追问楚漫，只是把她拉到餐桌边，“您先吃点早餐再走，不然身体坏了，先生回来我没法交代。”
“他不会回来了。”
冯姐知道楚漫喜欢喝海鲜粥，她今天一大早就起来拿砂锅炖了两个小时。
给楚漫盛粥的手却因为楚漫的话抖了一下，汤勺砸落回了汤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