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段时间的精神损失费，我会给你一辈子衣食无忧的钱作为补偿。漫漫，我们分手，这是通知，不是跟你商量。”
苏天朗似乎怕楚漫反问，语速越说越快了起来。
最初的平和像是伪装出来的，根本控制不住。
他又怕她拒绝，苏天朗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楚漫只听见手机那端传来嘟的一声，再看，屏幕已经切换到通话记录状态。
已经挂断了。
心脏好像被尖锐的利器狠狠割开，楚漫疼的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捂着心口，跌坐在床边。
不可能的！
苏天朗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秘密，又或者，他是被谁逼迫了。
楚漫不相信，她回拨过去，手机里面冰冷的提示音告诉她，苏天朗已经关机了。
漂亮的双眼中盈满水光，泪珠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她反手擦去，眼泪却落的更快。
……
医院的病房里死气沉沉的。
消毒水的味道混在空气中传入鼻尖，心窝都带着一阵冷意。
苏天朗望着挂断的手机发呆，他不舍的抚摸着屏幕上的电话号码和楚漫的名字。
林蓉穿着白大褂，站在一旁，“这么舍不得她？”
“我从小就喜欢她，从记事开始。二十年了，好不容易得到了她，却要主动把她推开，当然舍不得。”他的拇指落在手机屏幕上，不停的轻抚着。好像这样，就能多碰一碰楚漫似的。
林蓉不懂，“既然舍不得，拒绝她要这么艰难，为什么不直接发消息给她。”
短信通知跟电话告知，区别有那么大吗？
毕竟他说话的口吻也并不温柔，都在冷硬的伤人。
“她看着温柔，性子很倔的。只是信息，她不会相信。”只有听到他的声音，她才会彻底死心。
林蓉清楚的看见了苏天朗了眼中的深情和悲痛。
知道自己会死，他都没有皱过眉头。可是提到楚漫，苏天朗整个人都虚弱的让人心疼。
妹妹喜欢霍承晏，楚漫也喜欢霍承晏。
这么多年，他对楚漫的感情，他忍耐了太久，没办法对任何人讲。
好不容易熬到了这一步，却旧病复发，“上天是在跟我开玩笑。”可他却拿上天毫无办法。
总说人要靠自己，不能屈服于命运。
可有的时候，的确无能为力。
“既然这么不舍，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说话。就这么瞒着她吗？她会恨你吧？”
林蓉虽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过去和点点滴滴，但从苏天朗的选择和眼神中，她就能明白，这个选择对于苏天朗而言，有多难。
“宁可她恨我，也不想她再精神崩溃。她看着正常了，可还没完全恢复呢。”
“她到现在，脑子里都还有些事情没记清楚。我既希望她想起来，又希望她想不起来。”苏天朗顿了顿，说，“如果手术失败，你能帮我告诉她吗？”
那些事，她应该知道的。
不然后半辈子没有了信念，她的日子该有多难熬。
“手术不会失败，你不相信我，我还不想身败名裂呢。苏天朗，你要自己告诉她。”
林蓉拒绝，“你有多想跟她在一起，就要多努力坚持下去。”
“但你我都知道，但凡手术就会有两个结果。生和死，各有一半的概率。”
“那你为什么这么快就决定了要手术？你明知道手术失败有可能让你死的更早。可是，如果不手术，你或许还能坚持一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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