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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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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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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久呆呆的坐在办公桌前,她的脑子里循环播放着徐怀远离开时说的话。

    他说:”明天见,我的女朋友。”

    徐久轻笑出声,这就是谈恋爱吗?

    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反而,觉得越来越期待;期待以后的日子,期待终于有了光亮的未来。

    ”叮。”

    徐久回神,拿起手机。是谢轩发来的短信:徐总,已经核实了杜欣怡的住址。就在东城旧巷331号。需要我陪您去吗?”

    ”你手头的事情做完了吗?”

    ”还没有。钱斌的人际关系很复杂,我还在核对。”

    徐久隔着手机屏,都能感受到谢轩的焦虑。她看了一下钟表,十点钟,现在就去东城,天黑前应该能回来吧。

    徐久低下头,在屏幕上打下:你做自己的事去吧,我自己去东城就行了。

    一个小时后

    东城的建筑风格完全不同于市中心和西城,这里保留了a市大部分的老房子,小巷盘错,人来人往,小孩子在巷中嬉笑打闹

    汽车只能勉强开到巷子,徐久便下车走着进入巷子。

    徐久了解东城的情况,一年前她打的那起连环杀人案的委托人就住在东城。所以徐久来之前特意换了运动鞋,穿了舒服的恤衫。

    她一家一家的门牌号看过去,329,330,331。嗯,这个屋子里巷口还不算太远。这是一间古老的房子,青砖上布满着岁月打磨的痕迹。墙角的缝隙里有青苔俏皮的探头,木门上贴着褪了色的门神,铜环颤颤巍巍的挂在门兽嘴边。

    看起来杜欣怡的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啊。

    徐久抬手敲了敲门:”您好,请问有人在家吗?”

    无人响应。

    徐久不放弃,又敲了一遍:”您好,有人在家吗?”

    吱呀,老旧的木门痛苦的尖叫过一声后,一个老奶奶出现在门口。”姑娘,你找谁呀?”老奶奶和蔼的笑着,她讲话带着浓重的a市方言。

    徐久虽然是a市人,但是从小到大也没用过几次方言,听起来有些费劲。

    但是从老奶奶的身后,传来一个年轻的女声。那人似乎是急匆匆跑过来:”奶奶,我说了,不要给任何人开门。”

    徐久敏锐地捕捉到那女声中夹杂的几许恐惧,她迅速出声:”杜欣怡?是你吗?”

    一个女孩从老奶奶身后走上前来,用身子挡住了老奶奶,警惕地问:”你是谁?”

    ”我是徐久,可以让我先进去吗?你放心,我没有恶意,也不会伤害你。”

    女孩向她身后望了望,确认没有其他人后点了点头,让开一条路,放徐久进了屋。

    徐久刚刚进屋,女孩就扶着老奶奶进屋,她把老奶奶安置在卧室,关好门。然后领着徐久进了客厅:”坐吧。”女孩指了指沙发。

    徐久坐下,问她:”你是杜欣怡?”

    ”是。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齐森的律师。”

    杜欣怡在听见齐森这个名字的瞬间脸色白了一度。

    徐久心中更加肯定,杜欣怡一定是看见了真相,但是有人威胁她让她不许帮齐森,所以她才会在警察问话时谎称自己没看见。

    那么是谁威胁她?一定不是钱斌。如果她怕钱斌,最开始就不会和齐森说她看见了。所以,一定有别的人。

    ”是谁威胁了你?让你撒谎,不敢说出事实。”徐久直截了当地戳破了杜欣怡的心思,对付这样年轻的小姑娘,绕弯子反而不利于问出真相。

    杜欣怡的脸更白了几分,她支支吾吾的说:”没有,没有人威胁我。我就是没有看见。”

    徐久的眼神像是已经看透了杜欣怡,这令杜欣怡更加心虚。

    徐久敛了眸光,不再看杜欣怡。她转了话题,道:”你和齐森是同桌,初中高中都是同学,我说的对吗?”

    徐久也不等杜欣怡回答,自顾自地往下说:”你知道吗?齐森以后的人生全毁了。”

    ”涉嫌吸毒啊,这个污点会记入他的档案,一生跟着他。”徐久的语调之中并没有责备。可在杜欣怡听来,这话就像是一把钝刀,刀刀都割的她心口生疼。杜欣怡的眼眶开始泛红。

    ”他去了大学,大学的老师会知道;他去工作,他的上司会知道;他想结婚,他女朋友的爸妈会知道;甚至于他将来有了孩子,或许还会有人那这样的话语来嘲笑他的孩子,‘嘿,你爸爸是个吸毒犯,你也是个吸毒犯吧?’所有他周围的人都会因为这个疏远他,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徐久抬眸对上杜欣怡已经水汪汪的眼睛,轻轻的说:”你应该知道,这是因为谁吧?钱斌害了齐森,他固然可恶。而你,你明明能拯救齐森,却因为懦弱,连句话都不敢说,你更可恶。”

    杜欣怡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受得住徐久这个久经心理战的人如此打击?

    她终于绷不住,一下子哭了出来,她抽噎着说:”不是的,我,我没有想过要害齐森。可是,可是有一伙人,他们在聚会后那天晚上闯到我家来,威胁我,说我要是把钱斌供出去,就杀了我奶奶。我只能说谎。”

    徐久点点头,安慰她:”别怕,你有什么东西能证明你受到了威胁吗?”

    杜欣怡拿出手机:”我那天录了音。”

    徐久接过手机,听了录音说:”只要你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并且出庭作证。我就能为你申请证人保护,明天就会有警员来保护你和你奶奶。今晚,我离开之后,你就带你奶奶到这个酒店去住,付账时写我的名字就行。这个酒店在警局附近,那伙人不敢到警局跟前生事的。”

    徐久递给杜欣怡一张卡片,然后她掏出录音笔:”现在,可以说说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了吧?”

    从杜欣怡家离开时,天已经黑了,徐久不放心,就开车送杜欣怡和她奶奶去了酒店,看着她们进了酒店,徐久才开车离开。

    路上看见一个小卖部正在卖红豆饼,徐久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于是她停好车,打开车门。可她还没站稳,一个男人就从后面死死钳制住了她,把她往旁边的窄巷里拽。

    那人用刀抵着她的脖子,徐久心下一惊,决不能让他把自己拽过去,窄巷里势必有他的同伙,只要进了窄巷,她就不一定能囫囵个儿的出来了。

    ”你是不是想要杜欣怡的证词录音?我给你,你放了我。”徐久冷静得出奇,快速的想了一个缓兵之计。

    那人果然一顿,问:”录音在哪?”

    ”就在我的上衣口袋里。”

    那人果然撤去一只手,向她的上衣口袋摸去。

    徐久迅速发力,用手死死抓住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刃,她的掌心登时血流如注。

    可她顾不得那么多了,抓着刀刃把刀子推离自己的脖子,然后用另一侧的手肘,死命怼向身后那人的心脏位置。那人吃痛,手一松放开了刀子。

    咣当,刀子落在了地上。

    徐久一脚将刀子踢出数米远,抓着那人的手臂,一个过肩摔撂倒了他。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那人痛的蜷在地上。

    徐久本想再给他几脚,可是窄巷那里似乎有人跑了过来。徐久不敢继续,闪进车里,快速发动车子,离开了那里。

    她的手不停地流着血,心有余悸的微微颤抖着。

    徐久似乎都可以看见掌心处的白骨。可是她不敢停下,她怕那两个人再一次跟上来。她强撑着,开回东城,开到市立医院。

    到急诊挂号,医生一看她的伤口,就说:”你家人呢?让他们来,你一个人搞不定的。”

    家人吗?他们都不在了呀。

    ”你怎么不说话?给你家里人打电话,总之得叫个人过来,你这伤得这么深,得有人照应你的。十天半个月内都不能吃力的。”医生皱紧眉头,到洗手池边洗手。

    徐久不是不想叫,叫谁呢?没有谁可以叫。

    突然她的脑海中蹦出了一个名字,徐怀远。

    她已经习惯了孤独,却忘了如今自己也有一个人可以依靠。

    她拿出手机,打给徐怀远。

    ”徐久?”电话那头传来徐怀远的声音,是那样令人心安:”怎么了?”

    ”你现在可以到市立医院来一趟吗?”

    她的声音在抖。

    徐怀远的心一下沉入深海,他没敢多问,立刻说:”马上,我马上就来。”

    十分钟后

    徐久已经包扎好,坐在输液大厅,等着徐怀远。

    ”嗡----”

    手机响了。徐久接起,是徐怀远:”你在几楼?我现在在医院楼下。”

    ”我在二楼输液大厅。”

    ”等我一下。”徐怀远挂掉了电话。

    很快,徐久就看见了他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输液大厅。他急匆匆的跑过来,看见了徐久手上缠的厚厚的纱布。她人好像没什么大碍,徐怀远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徐久,问:”疼吗?”

    徐久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输液台的护士就喊到:”29号徐久,过来输液。”

    她起身:”先去输液,一会儿再说。”

    ”这是消炎的,最近要忌腥辣,手不要沾水,不要做剧烈运动。”护士一边输液,一边嘱咐。

    ”请问,医院能不能出一份证明,鉴定我的伤属于他人攻击所致呢?”徐久并不怎么关心自己的伤,她只想今天她受到的一切,是不是对把那个幕后人绳之以法有帮助。

    护士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个女孩看起来很冷静,真是不一样。旁边的应该是她男朋友吧,一般的女生受了这样的伤,十有八九是哭着靠在男朋友怀里的。这个女孩居然还能有心思想什么鉴定。

    护士心里敬佩徐久,她说:”你找刚刚给你包扎的医生,他会给你开一份。”

    护士扎完那一小管药:”可以了。”

    徐久点点头:”谢谢。”

    ”我去帮你开鉴定。”徐怀远接过护士递过来的化验单,把徐久摁在椅子上:”在这等我。”

    她那样安静的坐在那,沉静得像一块稀世的美玉。

    可是徐怀远却心疼的无法呼吸。到底是经历了多少黑暗,才能有这样的成熟;又是多少次受伤之后的孤寂,才会这样的懂事,不习惯依靠。

    他掩去满眼的情绪,转过身,向着诊室走去。

    徐久看着他离开,心里很暖,很熨帖。

    如果徐怀远不依不饶的问原因,着急的不行,她不会像现在这样心安。可他偏偏不问,不问她去了哪里,不问她是怎么弄的。他只是照顾她,他只是在意她的感受。徐久低下头,静静的等待着。

    有人值得自己等待的感觉,原来这样好。

    她的手似乎还在颤抖,可是心里却充满了力量,她不再害怕了。

    徐怀远拿了鉴定单,匆匆走回输液大厅。他远远的看见徐久坐在那里,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她的手似乎有些发颤。徐怀远走过去,握住她没有受伤的那只手。

    ”我已经拿了鉴定单,回家吧。”徐怀远的语气轻柔,他知道,徐久一定是受到了惊吓。但是,她不说,徐怀远不会问。

    徐久抬起头,叹了一口气:”我不想自己一个人。我不想回家。”

    徐怀远忽然就笑了,他握紧徐久的手:”你是傻的吗?我怎么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回家呆着?我家离医院很近,在你伤好之前,你都在我家住。”

    徐久愕然睁大了眼睛:”我,我们才交往不到一天。就要同居吗?”

    ”同居?我看起来有那么随便?徐怀远眼睛里的笑意更深了,他把徐久揽进怀里,带着她起身:”我家是两居室。走了,徐大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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