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镜法会结束后,墨渊才和白染、白浅回昆仑虚。
“师父,谢谢您的心意,徒儿收到了!”白浅坐在墨渊身边出声说道。
“算你还有点良心,好了,为师有些累了,在此休息片刻吧!”墨渊点了点头说道,说完闭上眼睛。白染和白浅也跟着闭眼。随后白浅觉得好玩,不受控制的笑出声。墨渊睁开眼睛,无奈的看着她。白浅看此不好意思的起身走到后边去,不敢打扰师父打坐。白染看白浅走了也想起身跟着。
“十八在此陪为师打坐片刻吧!”墨渊伸手一拉制止了白染起身的动作,等她愣愣的点头应道闭上眼睛后,他才放开她的手,随后也跟着闭眼打坐。
“唉,我也知道这是师父为了让我开心,这些天来大家真是为我操碎了心,我真是太不争气了,要是被四哥、折颜知道,又该取笑我了!”白浅坐在后边一处,转头看着二人打坐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你才知道啊,墨渊收了你这弟子也真是够忙的了,你啊,还是收收心乖点吧!’这时走来一位泛着金光的玄衣男子靠着白浅的背坐下,听着她的自言自语,看了下前方打坐的墨渊回道,说完不防白浅回过头来,跟他面对面距离只差不到一巴掌,他愣了下后回过神来,有些害羞的走了,白浅对此毫无所觉,继续看着前方的背影叹气。
墨渊这时却感觉到心里莫名牵扯了下,他皱眉手抚心口处愣了下。待恢复正常后他转头看着身旁闭眼乖巧打坐的白染,心情略好的放松下来。
待白染二人回到昆仑虚时,走到平常的闲暇处,刚好听到大师兄跟二师兄还有九师兄在说今天是翼族二皇子离镜迎娶玄女之日。
“咳咳,师兄们,我们回来了!”白染怕白浅听了心里不好受忙出声,说着拉着白浅上前。
“小十七、小十八,这样日子可玩好了?师父呢?”三位师兄听到声音后忙转头,纷纷打了声招呼。九师兄率先问道。
“嗯,今天我算是见了世面了,师父跟那些仙人论法胜时的模样真真气派,回来时子澜师兄说东华帝君跟天君在前殿等候师父,我们不便打扰,就先过来了!”白浅知道刚刚白染的用意,虽然出去一趟后心情好了不少,有些事情也想通了,不过也接受她的好意,故此开心的笑出声答道,师兄们听了齐齐笑出声。
“你呢?小十八这次出去可有什么领悟?”大师兄看着白染开口说道。
“感悟倒是没有!不过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师父当真不愧是战神,能文能武!呵,什么叫不善言辞,师父若不善言辞,那所有人都是哑巴了!”白染看着众师兄开口说道。众人看着白染都无奈的笑了起来。
“你呀!”叠风看着白染一脸的无奈,白染其它方面可以说是相当优秀,对道法却是一窍不通,每当师父讲起道法白染都能睡着。
“众位师叔,那玄女浑身是血的被翼族人扔在了门外!”正在此时一名小徒孙过来躬身说道。大师兄三人听此一惊,忙快步前去察看。
白浅不屑的努努嘴,拉着白染往房间走去,白染至始至终眼睛都看着门外,神情凝重………
“怎么了?阿卓?”白浅发现白染神色凝重开口询问道。
“感觉此次玄女是有目的前来的!毕竟苦肉计最博人同情!”白染看着白浅皱了皱眉开口说道,而且从听到玄女被丢到昆仑虚后,白染就一阵心神不宁。
“苦肉计?应该不是吧!”白浅皱着眉说道。
“反正玄女这个人是不能让她踏入昆仑虚的!既然她已经嫁给了离镜,那么不论生死都是翼界的人,她既然能够背叛你,背叛狐族,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到的?如今大战在即!她为何只被打成重伤丢到昆仑虚,如果想宣战大可砍了她的头,拿她的血祭旗,这里面一定有阴谋!”白染看着白浅开口分析道。
“再说你对她那么好,而她却忘恩负义,我应该现在给她一剑,让她死的透透的!免得她又使坏!!”白染说着就打算去找玄女,将她一剑捅死,白浅急急忙忙的将白染拉住。
“阿卓,你想多了,大师兄他们也是心善,再说了人都扔到昆仑墟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和玄女、离镜之事稍后我自会为自己出气的,现在两族即将大战,儿女情长私人恩怨就先放一旁吧。我们小师妹,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白浅本来还因为玄女重伤来到昆仑墟心情复杂,此时只能满脸哭笑不得的安慰白染。
“啊!我这是为了谁啊?阿音,你自己都不生气那我有什么可气的。不过你可要记着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玄女可是已经背叛过你,背叛过咱们昆仑墟了,你可不能因为她受伤就这么轻易原谅了。反正等她醒了,我就让师父把她扔出昆仑墟,哼,我昆仑墟清修之地,才不要被这种人恶心的人玷污了呢。”白染看着白浅开口说道。
我是时间分割线。
前殿上,墨渊,东华帝君,天君三人对立而坐品着茶。子澜此时低着头跪坐在天君旁,没了已往那股折腾劲,倒显得斯文了不少。
“墨渊上神对两族之战可有什么想法?”天君面带严肃道。
“我乃司战之神,若翼界执意要战,那便战吧。”墨渊的态度倒是很淡,语声也轻,仿佛这件事再平常不过。
天君听了很是欢喜,却也忍不住担心。擎苍来者不善,厉兵秣马许久,而你墨渊最近都在做什么?虽然现在的战争与上古时期的大战相去甚远,可墨渊这态度,是不是有点轻敌啊?
他再又看了看墨渊,只见他握着擎苍的战书,斜着眼看着,深邃的眸子里映不出任何的情绪,静得不起一丝波澜。天君只觉得心里发毛。
“我战便战了。至于战后,天君要如何让翼界臣服于天族,那就不干我事了。”墨渊把战书放到一旁,语气依旧淡淡的,但话的分量却重。
“此事就不劳上神忧心了。”天君听到这里,眼睛猛地跳了两跳,草草回了句。
“你这杯子还不错。”东华帝君斜坐在蒲团上,一直没吭声。此时听到墨渊的话,鼻子里哼了一声,抬起手来,迎着光,仔细打量着手里的茶杯,最后淡淡说道。
“嗯,这杯子不错,可还有多的?赠我如何?”东华最后下了定语,清越的眼眉向上微微挑了挑,神色里似乎又多了一丝盈盈的期盼。
“好啊,明日让人送到你宫里。”墨渊淡淡地又回了一句。
“可惜呀,可惜,这莲雕得不堪入目。你可还有素胚?着彩上釉这种事情,我倒想自己来。”东华依旧没有停转着茶杯说道。
天君和在场的一干人对他俩人的对话都深感莫名其妙。不明白大战在即,他们不论战事,怎么反倒谈论起杯子来了。
墨渊坐在椅子里看着东华,却在心里淡淡的笑。这才是东华帝君,坐享其成的一直都不是他,袖手旁观的也不是他。从始至终,他一直都是水沼泽里那个谁拳头硬谁就听谁的,该用拳头出头的事儿,一概都不推脱的人。不然他如何当得起这天地共主,又如何让四海八荒尽皆臣服?
即便退了这帝君之位,可他心里却一直都没闲着。用别人塑好胎的杯子,他当然是不喜,一定要亲自摆弄,才能合他心意,这才是他的脾气。如今这个局势亦然。
对于战局,墨渊想得不多。既然大战不可避免,那便战了。大紫明宫一战后,擎苍有多大本事,他多少也知道,所以心里有底。唯一忌惮的却是他自己造出来的东皇钟。这个足以毁天灭地的神器,如今却落在了擎苍的手里。如果把擎苍逼狠了,多半会祭出东皇钟来。
对此他并无太多把握。这样一个一等一的神器,一等一的戾器,只有在它尚未完全开启之时,寻个强大的元神来生祭别无他法。墨渊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最后的战局,只希望到头来一切都平安,天下平安,天族平安,昆仑虚平安,他心里的那个她也平安。哪怕他自己元神寂灭,身归混沌,也在所不惜,因为他心里有着太想守护的人。
“我让他们找找,给你送些素胚过去。”想到这里,他回过了头,看了看对面的东华帝君,轻轻淡淡地回了一句?
‘很抱歉,我动手晚了,而擎苍的动作又太快,在我努力扶植离镜上位之前,竟然就反了。墨渊啊,你这老朋友,只能烦劳你和擎苍在正面打上一场了,挫一挫擎苍的锐气,也降一降他在翼界的名望。这样,对天族友善的二皇子离镜才好顺应民心地成为翼界的王。也只有这样,才能迎来四海八荒的真正安详。’东华淡淡地一笑,心里却并不如表面这般平静。两个人就这样离题千里地谈着,彼此的心意却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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