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太怀孕了?”邓书宁有些奇怪,“我感觉她生毓芙就前些日子的事儿,”邓书宁皱着眉头,有些担忧,“那她的身体能受得了名么?”
“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吧。”姜曼妮撇撇嘴,“不过她那样的应该受得了,她什么身子啊。”
见邓书宁听得糊涂,姜曼妮绕有意味的看着她。
“崔若寒的年纪比你还小两个月你知道吧?”
书宁点点头。
“她十七岁就被她爸妈安排嫁来程府了,你以为崔若寒一个商会会长的独生千金,怎么会早早嫁给程祖佑,甘愿当个五房姨太太?”
她凑到邓书宁耳边,“程毓芙可不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什么意思?她以前就给老爷怀过孩子?”
“你!”姜曼妮看着邓书宁,“真是服了你了。”姜曼妮白了一眼,小声道,“这崔若寒没嫁人时候就有过孩子。”
“没嫁人的时候?!”邓书宁以前只听过村里有一家姑娘结婚前怀了孩子,不过急匆匆嫁人了,没想到这样富贵人家也会有这种事。
“嗯,听说是同学,对方家里应该也有些钱吧。上课不好好学,谈情说爱倒是无师自通。十五岁就怀孕了,后来俩人也慌了,男的父母拒不承认,崔若寒的父母又气又恼,只得领着崔若寒把孩子打了。”
“那你怎么知道的?”邓书宁不解,这样的事情应该很私密的,曼妮姐是怎么知道的。
“哼,我是谁啊,上海滩……”姜曼妮看了邓书宁一眼,“姐姐我以前在舞厅那也是一舞难求的台柱子,我想知道谁的底细,就动动嘴问的事儿。”
“那后来呢?”
姜曼妮笑笑,看着邓书宁,眨眨眼睛,“也是个爱绯闻的人,志同道合。”说的邓书宁有些不好意思。
她继续说道,“后来为了保住名声,她父母就把她嫁给了老爷,当时老爷好像跟他家有些来往。虽然仓促又是五姨太,但是程府有钱啊,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今后她崔若寒吃穿不愁,不就得了么?
“那程……老爷知道么?”
姜曼妮轻笑一声,“程祖佑是谁啊,千年的老狐狸,是不是雏儿,他不知道?”
邓书宁羞涩的低过头。
“知道了也没办法,商会会长的女儿,是他能随便打骂的?而且十六岁的独生女给他程老爷做五房,面子里子都有,还折腾什么?”
“不过,”姜曼妮看向邓书宁,“自从你进了门,可就不一样了。崔若寒过去对老爷是爱答不理,毕竟人家不缺老爷的宠爱,崔府随便贴补点都够她一辈子吃穿了。可你进了门就不一样了,你们年纪相仿,位分相仿,却那么受宠,她自然是不甘的。这一年多,五姨太那想要得宠的心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所以她这才那么着急想生出个儿子。”她摸摸邓书宁那被被子覆着的肚子,“无奈,你的肚子和我一样,不争气。”
“以前我以为是我不争气,”邓书宁摸摸肚子,苦涩的浅笑,“不过,现在我反而觉得这是老天怜悯我。他知道所有的真相。”
“书宁,这话你也就跟我说说,被别人知道你不想给老爷生孩子的话……”姜曼妮看着邓书宁,“再说,以你现在的境况,先生出个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她看向在外面忙活着的双喜,“我看了,双喜是个忠实的,她说的话你也要往心里听听。”
“书宁,知道。”
——
“来来来……”程老爷让着酒,“汪贤弟能来我这儿做客,程某真是觉得这府邸都蓬荜生辉啊。”
“程老爷客气了,”汪松霖回敬着,“承蒙程老爷招待。”
程祖佑打量着汪松霖,“说也奇怪,虽说我程某也算走南闯北多年,像贤弟这般风流倜傥,相貌堂堂的男子还没见过呢。嗯,不愧是商场新贵,上海汪家四公子。”
“哪里哪里,”汪松霖谦虚的笑笑,“借着家族的荣光做些小生意罢了。”
“呦,那贤弟可是过谦了,现在谁不知道最赚钱的生意有这几样。”程祖佑掰着指头数,“大烟、军火、还有就是药品了。”他笑着看着汪松霖,依旧是那商人间看破不说破的晦涩,“而这药品,整个上海滩,不,就半个中国,现在不都是你们汪家说的算么?以后程某在这方面可能还得求您指教呢。”
“程老爷客气了……哦?”汪松霖低下头,看到脚边正有一个玩具皮球,有些奇怪。
“我的球……球……”六岁的育廉追着球跑到了会客厅。
“育廉!”程祖佑喝住程育廉,“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这是什么场合,你……”
“哇……”育廉本就年幼,平时又少见父亲,冷不丁被父亲呵斥,深知自己做错了事情,又愧又怕,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程老爷,无事的……”汪松霖连忙劝到,还未说完,就见在一旁看到的邓书宁忙跑了进来,抱过育廉,连连道歉。
汪松霖第一次见到邓书宁,只见她身穿一声嫩芽浅青色的旗袍,鬓端庄,气质温婉可人,却又带几分少女的羞涩内敛。
“丫鬟呢?怎么能就由着小孩子乱跑!没看见我在待客么?!”
“可能是育廉追着球,下人们一时疏忽了,我这就带他下去,实在抱歉。”邓书宁抱着育廉,脸羞得微红。
“无事无事……”汪松霖在一旁打着圆场。
“行了,下去吧!”程祖佑怒意冲冲挥过衣袖。
“是。”书宁看了眼汪松霖,又道了个歉,出去了。
——
汪松霖的眼神向着邓书宁走远的方向看过去。
“贤弟?”
汪松霖回过神,有些尴尬的笑笑。“其实无事的,小孩子调皮些也增添了几分童真可爱。”
“哦,哈哈,”程祖佑笑笑,“坐,咱接着吃。”话里带了几分从容。
“贤弟,我只知你比我小,却还不知你准确的年龄呢,你今年贵庚啊?”
“不敢当,不敢当,二十三了。”
“真是青年才俊啊。”程祖佑喝了杯酒,想了想,“有家室了?”
“有一位,娶了有两年了。”
“哦?”程祖佑斟酒过去,若有所思。“那,有子女了么?”他客气的笑笑,“要是有儿子,跟我家的毓芙可以结个娃娃亲,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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