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闲鹭栖常早
说起来王岳还是许慎介绍给他们的。他乐得在方攸宁表现，马上解释起了这两个人的关系：“王掌柜全名王岳，和王盟一样，都是户县王老进士的儿子。他们一个嫡出，一个庶出，关系倒是很好。”
王岳和王盟之间的关系如此亲厚，这大大出乎了方攸宁的意料，“那咱们今儿去探探王掌柜的口风，赶明儿再让王管家去劝劝。”她一下就来了兴致，巴不得马上跑到翟天临的地盘挖人才好。
“看来你是真的要和翟天临过不去。”许慎不是没见识过方攸宁的本事，但翟天临毕竟不是一般人物。也不知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背靠大树，无所畏惧。
总之在许慎这里，一个出身农户的女子能够把事业做到这个份上，除了她自己聪明有才之外，没有外力的帮助也是做不出这么些个事情的。
“那郑师傅，我们就先走啦，改天再来找您。”方攸宁没再对这件事情多做回应，她和郑徇打了个招呼后就准备前往西山居。
郑徇点了点头，笑着看着这几个人走远，心想着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大有出息。
他们一行五人，走出去就占了大半个街道。方攸宁趁乱偷摸着走到了周淇奥边上，想和他套套近乎，“你方才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不该去西山居挖人？”
周淇奥虽然话不多，但该说话的时候也不会一言不发。他没回答方攸宁的话，只是看了一眼许慎的方向。
这一眼似乎别有深意。方攸宁也跟着去看许慎，莫非他是想说许慎此人未必值得信任？
“唔。”许慎在场，方攸宁没法子说些什么，只好退而求其次地问道：“你认为王掌柜这个人怎么样？”
“人你可以用，但用了之后，你与翟天临必成水火。这一点，想必你不会不懂。”周淇奥很是认真地回答道。
方攸宁认同地点了点头，“先不说我挖不挖他家的人，就是在烧仙草这件事上，我就跟他没完。”
“你还是太冲动了。”周淇奥闻言不由眉头大蹙，“我本想着你可以镇得住宋简，现在看来，你有时候比他还要莽撞得多。”
“……”方攸宁一时不察，就被周淇奥这般说教了一通。她苦着一张脸，好半晌才闷闷地说道：“我和宋简怎么能一样？”她是负气说的话，并不是她在有意贬低宋简，只是他太过傻白甜了，明显与她不同。
这会儿宋简正忙着和许慎吵嘴，她声音小，又是走在最边上，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你问出这话的时候，就已经和宋简一样了。”周淇奥见她这样反而笑了起来，怕她气恼，便又补充道：“翟天临不难对付，只是你自己平日里遇着事的时候要时刻记着人前留一线的道理，行事别太冲动。至于王盟、王岳两兄弟，他们对户县的事情知悉得要比你多得多，要是真遇上了什么事，你不妨多问问他们。”
方攸宁极少见到周淇奥说这么多话，她紧皱着眉头，一时之间竟有些不希望周淇奥离开，“你说这些，让我有种你这次走了之后就不会再回来的错觉。”
周淇奥说得没错，她和宋简的个性有某些重合的地方。她前世一直活得顺风顺水，只是在最后关头出了岔子。虽然重活了一世，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前世的影响，做起事来无所顾忌。
“不管我回不回来，你们的铺子都得开张。不是吗？”周淇奥偏过头去帅气地冲方攸宁挑了挑眉，他平常内敛惯了，难得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便显得格外地惑人。
这时候对她用美男计也是没有用的。方攸宁没好气地瞪了周淇奥一眼，自己一个人快步走到了前头去。
周淇奥这人真是一点都听不懂人话，没看她是想挽留他吗？
日落时分，夕阳斜斜地照在洒金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暖黄的光晕互相映衬着，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一般。周淇奥看着方攸宁负气走远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就上扬了起来。这一点，就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
西山居和往常一般生意兴隆，他们的大厨如今做起烧仙草来愈来愈上手，和方攸宁做的已经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了。
“攸宁，你走那么快干嘛？也不等等我们。”宋简追上方攸宁后，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我腿长，自然是要任性一些。”方攸宁回头看了他一眼，二话不说地就迈步进了西山居。
“是是是，咱们都没有你腿长。”宋简认命地应声点了点头，惹得一旁的许慎哄笑不已。
这笑声太过刺耳，宋简转头不悦地看了许慎一眼，“你别忙着笑，下回就该轮到你了。”说完他就拉着周淇奥走了，像是要跟许慎分清界限似的。
许慎颇觉好笑地摇了摇头，紧跟着宋简走了进去。
方攸宁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门，眼尖的店小二立马就跑去通知王掌柜了。
“刚那个跑掉的店小二，应该就是和隔壁楼是两兄弟的那个吧？人倒是很机灵。”许慎瞥了一眼店小二离开的方向，不紧不缓地在大厅里挑了个位置坐下，“我听说翟天临这几天不在户县，你们也别瞎寻思了，先坐下罢。”
“你的小道消息还挺多。”宋简勉为其难地在许慎对面坐了下来。
“哎哟喂，方小姐您怎么来了。”王盟一脸无奈地走到了他们这一桌面前，“这回咱能好好地喝点茶水，不谈别的吗？”他是怕了方攸宁了，别看这小丫头年纪轻轻的，想法可是太多了。
方攸宁看王盟一来就向她示弱，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我瞧着这店小二不错，你要不要考虑把他送到我店里？”她本来都不记得店小二的这一出事了，倒是许慎提醒了她。
王盟听了这话后，侧头看了一眼方才的那位店小二。小二全名叫做刘小泉，他哥哥叫做刘大洪。人是踏实肯干，而且还很机灵。不过方攸宁会特意提起他，倒是让王盟很是意外，“您喜欢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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