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唐氏,正处于兵荒马乱的时候。
几位董事聚集在一起,开启紧急会议。景药堂今日出的状况实在是太大,陷害别人反被戳穿,多年的名声毁于一旦,情况极为严峻。
唐保锋坐在首位上,头疼的听着董事会的人在下首叽叽喳喳讨论不停,他不舒服的按了按额角。
“现在舆论对于我们很不利,必须早日做出回应。”有人道。
“我附议,流言已经扩散,的确是越早回应越好。那名总店长办事不可靠,手下的人竟然会临阵倒戈,这样的店长留不得,我建议舍弃他,重新选一名店长。”
“重选店长之事可以容后再议,目前最紧急的是如何处理对这次危机进行处理?”又有人开口。
“把责任推给那名不中用的店长吧,反正以他的能力,以后也不指望他做什么了。”
“是啊,我赞同。”
“我也同意。”
“表示支持。”
“……”
众人话语不停,但意思却几乎相同,专用于开会用的长桌上,其中一名头发花白,脸上透露出几分慈祥的老人叹了口气。
“将这些都推给员工真的好吗?毕竟这件事是谁提议的,大家都有目共睹,现在连坦诚的勇气都没有,可会失去民心的啊。”
此话一出,大家面面相觑。
“这……陈老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唉,但是事情也实在急迫,我当初就说不能听信丁二狗做这样的事!”
“算了算了,你也少说几句,做都做了。”
“保锋,这事当初我们都劝过你,是你一再坚持的,现在出了事,你来决定吧。”
硝烟蔓延到唐保锋的身上,他一愣,眼见十几双眼睛统统盯着自己,实在有些压力。他清了清嗓子,假装镇定地开口,“其实按照既定的路线,这件事能给我们带来不少的好处,怪就怪在办事的人不靠谱,他是我们唐氏的老员工了,此事也是自己极力争取的,按理说不该出现如此重大的错误。”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错处买单的。”唐保锋冠冕堂皇地道,“现在景药堂有难,即使我们再如何解释公众也只会以为我们是狡辩,那还不如有人主动站出来承认是自己的个人行为。”
话语中已明显昭示着让那店长做个替罪羔羊。
董事会的人对视两眼,皆沉默不语,只有陈老皱了皱眉,还要再说话,唐保锋已抢先出声。
“当然,我们也不是冷酷到底的人,不会看着他去送死,假如安宁药铺要告他的话,唐氏会为他请最好的律师,私下也会提议和解。他也在公司待过很多年,虽然今后无法再为公司工作,在解除合同之后,我私人会掏出一笔钱,用以代替遣散费。”
“唉。”话已说到了这种地步,即使是陈老也没办法再说些什么,唐保锋提出的建议,对此时此刻的景药堂来说,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了。
眼见着众人再无他意,唐保峰不知不觉中松了一口气,为防事情生变,他道,“那么此事就这样办了,稍后我会请公关团队写好稿,在今天下午五点前开记者会,阐述“真相”,各位事忙,就不打扰你们了,散会吧。”
待董事会成员一一出了会议室后,唐保锋才舒出一口气,他瘫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紧接着开始恼怒起来。
一点儿小事儿都办不好!真是没用的废物!
打了个电话示意下属做好李店长的心理工作,唐保锋便准备回办公室,哪知还没站起来,就有人来报说是徐治到访。
徐治那可是穆靳商的得力助手,眼前红人啊。
在眼前景药堂面临困境时,穆靳商能不能出手想帮,显得格外重要,唐保锋没有迟疑,赶紧让人请他进来。
“徐特助,真是大驾光临。”待徐治进来后,唐保锋亲自倒茶,老谋深算道,“不知你过来所为何事?”
徐治跟在穆靳商这么多年,自然看得出对方想拉拢他的心思,然而这样的人每年都多如牛毛,而徐治位置能一直稳下去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一个都不搭理,只听从穆靳商行事。
“不必了,唐总。”徐治制止唐保锋倒茶的举动,微笑道,“这次景药堂的事,我们穆总也听说了,这次我过来在深表遗憾的同时,主要是想要告知唐总一件事。”
“哦?什么事?”
徐治语气不紧不慢,“唐总可知道为何景药堂会在事到临头时被人拆穿?事情会如此凑巧?”
他提的问题也是唐保锋一直想不通的,丁二狗提出的建议虽然上不得台面,却是办成后便效果十足,再有用不过的。况且这样的事,除非当场反驳,证据确凿,否则尽管事后能澄清,可污点总是存在的。
再者,光靠安宁药铺那些人,怎么可能会如此迅速又高明的将污水反泼到景药堂身上。
于是,唐保锋正色道,“不瞒你说,我也非常疑惑,景药堂这次被人污蔑,唐氏上下都非常气愤伤心,若是徐特助知道,不妨直言相告才是。”
污蔑,气愤,伤心,这些词统统在传达景药堂的无辜。
即使在这种时候,业界明眼人都看得出事情真相时,唐保锋都不忘为景药堂正名。
徐治心中冷嘲,脸上还是维持着万年不变的客套笑容,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信封,从中抽出一小叠照片。
“唐总看看这个就明白了。”看着唐保锋接过照片,徐治才识趣地告退,“时候不早了,我还有点事儿,这就先走一步了。唐总留步,不必再送。”
等徐治走后,唐保锋才低头看他送过来的相片,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气急攻心。
照片上的地点是久达广场,每一张都出现了一男一女,女的是安宁药铺的安绵,而其中的男人,竟然是丁广琛。
从照片上,能看出两人关系应该不错,靠的很近,因为有些身高差距,丁广琛甚至微微垂头亲密的在安绵耳畔说话。
呵呵。
还明白不过来唐保锋就是傻子了,这丁家也着实欺人太甚,叔叔假装好心地给唐氏提供建议,侄子则暗中相助他的竞争对手。
单手捂住心脏处,唐保锋一把夺过放置在桌上的电话,拨出了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喂,丁二狗你也太不是东西了!”
正在与人打高尔夫的丁二狗接到电话后先是一愣,随后不紧不慢道,“我还以为是哪位仇家呢,原来是唐总,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呵!”
“唐总你有话好好说不行吗,前两天我还给唐氏出了个好主意呢,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好主意,亏他说得出口!
不提这个还罢,一提此事唐保锋简直怒火中烧,他强行按耐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咬牙道,“现在还有脸说的出这种话,看来你还不清楚自己的好侄子做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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