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手持一把折扇,不温不愠道:“才不过半年,竟然破败至此,给我搜。”
那一羽鸽子飞出后,阿敏似乎松了口气,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走向房门,兀的打开,眼前的光亮有些刺眼,她望向庭中的人细细打量,暗红色的常服,在阳光下可以看出绣在上面说我暗纹,张扬,华贵,这人必定是皇亲贵胄,不单单是这衣服,还有那手上的折扇,竟是唐延亲笔。
阿敏想这必定是皇上派来的人。前方战事吃紧,几次传来消息都说沉剑沉将军早已叛变,期初还以为是杨家人的手段,看如今这架势,当有几分可信。
阿敏稍稍思虑,唇瓣上下轻碰“听闻这几日城池被攻破,如今这架势,怕是来兴师问罪了罢。”
“姑娘可是聋哑之人?”爽朗又夹杂着一丝慵懒。持扇之人慢慢走近。
此时阿敏看得更加真切,高束的发髻,一对清风月朗的眉眼,是一个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少年。
他将折扇收起,抵住阿敏的下巴,用力抬起,刹那间却对上阿敏那清澈的眸子,这对眼睛,像她。阿敏却觉这人熟悉的很,但这脸又不认得,也不知怎的,泪就流了满面。
他似乎有些不忍,但又似乎掺杂了些别样的情愫
“说,沉将军身在何处?”
阿敏张大眼睛,嘴角扯出一个笑道:“仇恨将军身处何处,大人能有所不知?许是死了,也未可知。”
阿敏的思绪一直未断,来势汹汹又不知沉剑身处何处,兴冲冲来拿人有只带了这几个人,看来不是那皇帝老儿的人,那么是谁的人呢?如此可见沉剑叛乱的消息这朝堂之中还未被传出,那么和这沉剑有如此深仇大恨的,会是谁呢?难道是丞相?不管是谁,机会终于来了。
阿敏用力的将头偏开折扇,可那少年手上力道愈来愈重。
“倒是个有脾性的人,来人,给她押下去,本官要细细审问。”
阿敏慢慢扯动嘴角:“谢大人,阿敏自己会走。”
阿敏心想,这沉剑一生坦坦荡荡,对上忠于君王,对下无愧百姓,若是我阿敏今日被人解押了出去,岂不是丢了这沉剑的颜面,虽我只是利用沉剑,但我不能毁了沉剑这半辈子的名声。
少年轻展折扇,却见前方的哑女,身形削瘦,却走的坦坦荡荡,不像是一般江南水乡的柔弱女子。不过转念又一想,刚刚她那满脸的泪痕才觉。这女子不过是个纸老虎。不过,还好自己研习过唇语,今日的差事才如此好办。
想罢,少年心情大好,摇着纸扇,骑上他的黑棕骑,带着人马撤离了将军府。
刀剑无眼,可是这言语更伤人心,阿敏被带走的这一路,耳里传来的竟然是数不清的污言秽语,虽然不过是些咒骂之语,可阿敏听来却句句入心深深替沉剑惋惜。
这沉家世代守城,守这天下,护这江山黎民。可这皇帝要他死,这丞相要他死,现在,就连这城中百姓也要他死。当真是苦了这沉家四将为这些没心肝之人撒的那一腔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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