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真是不能提那女人,容易产生幻觉!”叶修歌脸颊绯红,隔着一段距离跟大花说话。
大花翘着毛茸茸的尾巴,突然轻飘飘地跳了回来。
像个失散多日的孩子一般,狂奔向慕浅浅,一头扎进她怀里。
慕浅浅接住它,对上叶修歌的愕然,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须臾,她光脚走进书房,一张a4纸放到他面前。
“叶修歌,我要复仇,帮我!”
她的声音暗哑无力,眼中全是血丝,脖子上的伤痕没有丝毫的遮掩,也没有涂药,大喇喇地暴露在叶修歌的视线里。
叶修歌指尖捏着空掉酒杯,一双深眸被酒精熏染得迷离。
“亲我一口,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摘给你。”
他只要她主动亲一口。
亲一口,让他做什么都行!
然而,慕浅浅面无表情地盯了他一会儿,转身,幽灵一般走来,又幽灵一般面无表情地走出书房。
叶修歌喉结几不可察地颤动,因酒精而绯红的脸被夜风吹白几分。
亲他一口,她都不愿意吗?
该死!
他为什么要迁就那个女人!
他是谁,堂堂叶家家主,只要他愿意,什么女人要不来?
短短十秒钟内,叶修歌砸碎了书房内一切能砸的物品,发誓不再去管慕浅浅的感受,只要他想,就一定要拥有她!
女仆们正在经历星之堡史上最混乱的一晚,在大厅忙得脚不沾地,一抬头,就看到自家主人穿一身玄黑的露出性感胸肌的睡袍,带一身戾气,气势汹汹地朝主卧走去。
女仆们祈祷着,主人千万不要砸完书房,再跑去砸卧室!
却见叶修歌在没有门板的主卧门前堪堪停住,安静地站了一会儿,忽然垂下了头,机械地从兜里拿出手机,吼了一句:“容沐峯,你给我滚过来!”
挂断电话,直接让梁凡打了十万块到容沐峯的账户。
十分钟后,叶修歌穿戴整齐,一言不发地开车离开星之堡。
夜黑如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气!
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
***
次日,第一医院骨科住院部。
战熠躺在床上,被白色的绷带绑成木乃伊,只剩一张脸裸露在外。
助理于兴捏着勺子,一勺一勺地喂他白粥。
“战总,昨夜将您受伤的消息透露给媒体,今天果然上了热搜第二。”于兴程式化地汇报工作。
战熠冷笑:“很好。叶修歌敢推我下楼,现在肯定名誉扫地,警察很快就会找上门,等待他的只有冰冷的镣铐和铁窗!”
于兴面色尴尬,抿了抿唇:“可是……”
“别吞吞吐吐,有屁快放!”战熠下意识地想去打助理的头,可是,手一动就疼得“呼呼”得倒吸冷气,脸憋成猪肝色。
于兴不敢再墨迹,语速极快地道:“因为您掉下楼之前,有上过直播,很多网友证明,叶总给过您选择的机会,根据伤势的轻重来判断,您自己跳楼的几率比较大!”
“一群屁民,懂个毛的几率?明明就是叶修歌把我丢下去的!”战熠火大,气得把头别到一边,连粥都不想吃,“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我自己跳下去的,也是在叶修歌的逼迫下,警察难道不会管吗?”
“我找警队的熟人咨询过,您和叶总同样作为成年男性,体力差异不大,被胁迫的理由不成立,而且容医生和吴总都作证,是您自己跳下楼。”于兴郁郁,“其实,主要是,以叶氏在南洲市的地位,无论叶总做什么,只要不杀人……”
“够了!叶氏实力强大,难道我战氏是微小企业?”
战熠火大到掀翻房顶,可是,他现在却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有一个好消息。”于兴想说点儿什么,让战熠开心,“今天股市一开盘,咱们的股票就涨了十个百分点。”
“太好了。”战熠自豪,“我要用事实向全世界证明,我战熠的实力,一定在叶修歌之上。总有一天,战氏会取代叶氏成为南洲市第一大企业。哦,不,会把叶氏打趴下,打破产,让叶修歌跪在我面前,喊我爷爷!”
战熠只有嘴能动了,在自己的幻想中站在了世界巅峰。
于兴:“可是……还有一个坏消息。”
“什么?”战熠脸色陡然大变,“你这家伙,有什么事儿不能一次说完吗?好消息、坏消息,你带我坐过山车玩儿呢?”
于兴垂下头:“对不起。”
“滚蛋,说事儿!”战熠又想打他脑袋了。
“咱们战氏旗下六家夜总会、三家足浴、五家养生馆,昨天夜里全被叶总砸了。”于兴真怕会刺激到自家木乃伊总裁。
战熠嘴巴张大如同鸡蛋,呆了许久:“我手下的人都是白痴吗?啊?白痴是吗?不会报警吗?”
于兴垂着头哆嗦:“报警了,其中一家夜总会第一时间报了警,可是,警察查出了咱们的隐藏业务,直接出动了扫黄组……”
看着战熠铁青的面孔,于兴不敢再说了。
他觉得,还是等战熠康复以后,再告诉他真相。
战氏最挣钱的这些店,因为自身不干净,直接被警方封了三家,另外几家全部停业整改。
叶修歌为南洲市扫黄工作立了大功,被警方微博点名表扬,授予“荣誉市民”称号。
战熠几乎被气疯了,咬牙问候叶修歌祖宗半小时,最后把头偏向一边,生无可恋地望着窗外。
眼角,留下一滴泪。
于兴蛮同情他,赶紧拿纸巾给他擦眼泪,却被战熠吼滚蛋。
“把洛诗音给我喊来!”
于兴愣了一下:“战总,洛影后今天有《暮光染唇》的宣传活动,可能会比较忙。您如果有事需要转告的话,我可以帮您……”
战熠凉嗖嗖地瞥一眼于兴:“我火大,找她帮我泻火,你也行吗?”
于兴:“……”
小脸儿瞬间苍白,赶忙低头走出病房,站在走廊里,给洛诗音打了一个电话。
半小时后,洛诗音戴着鸭舌帽、大口罩,黑超遮面地来到医院。
于兴站在走廊,听到病房里传来洛诗音痛苦的闷哼声。
等她再出来时,在眼镜没有遮到的眼角处,细腻的皮肤上,一排红肿的齿痕清晰可见。
洛诗音的助理卓尔登时就哭了:“姐,战总怎么可以咬您的脸?您下午还有路演。”
洛诗音低着头,一言不发,快步走向医院的安全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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