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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大人,你老婆又作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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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把门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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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内,只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却不见一丝热气。

    慕浅浅没有脱衣服,蜷曲着身子,呆呆地坐在水帘之下,右手一下一下地搓洗着脖颈。

    叶修歌憋一肚子的火气,在意识到慕浅浅冲凉水澡的一刻爆发。

    “慕浅浅!”叶修歌情绪崩塌,快步走过去,关掉水阀,“在生理期冲凉水澡,你想死吗?”

    慕浅浅抬头,呆呆地看向叶修歌,眼中空洞无神,红得像是一片血。

    叶修歌心尖儿一颤。

    慕浅浅浑身湿透,本就白皙的皮肤变得苍白,几乎透明。

    她看向叶修歌时,眼中涌出眼泪,手上下了狠劲儿,明明是自己的脖子,却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叶修歌蹲下身,用力掰开她的手。

    呼吸凝滞,入目之处,触目惊心。

    白皙优雅的天鹅颈上,此时,鲜血淋漓,皮肤如同被刨子刨过一般,露出粉嫩的肉。

    “慕浅浅!”说不出是生气还是心疼,叶修歌就是很火,“你到底在做什么?”

    明明记得,在日料店见到慕浅浅的第一眼,她还在笑。

    可是,一转眼的功夫,怎么就发展到自残?

    慕浅浅不说话,只是固执地去洗自己的脖子。

    右手被叶修歌抓住,她就用左手洗。

    左手也被抓住,她就拼尽力气挣扎。

    “浅浅……”叶修歌俯下身子,一把将她拥进怀里,一双铁臂禁锢了她全部的行动,双眸一片绯红,“到底发生了什么?”

    纯白的衬衫被水浸透,冲了半小时冷水的慕浅浅,浑身凉透,冷得像冰。

    她在抖!

    叶修歌抱得更紧:“浅浅,到底发生过什么,你跟我说呀?战熠那个混蛋,是不是他欺负你?是不是?”

    不用开口,只要慕浅浅点头,他就立即让战熠从这世上消失!

    慕浅浅的下巴,搁在叶修歌结实的肩膀上。

    双目微阖,视线空洞地落在被叶修歌踹碎的五彩琉璃门上。

    这小半辈子,慕浅浅见到过无数的门。

    木门、铁门……别墅的门、民房的门……母亲去世时殡仪馆的门……日料店的推拉门……

    她被抵在那门上……

    “把门砸了!”慕浅浅双手抱住头,尖叫,“叶修歌,把门砸了!”

    叶修歌抱紧怀中受伤的小兽,努力控制着她的手,避免她再触碰自己脖颈上的伤口。

    “好,都听你的!你别乱动!”叶修歌的下巴抵在慕浅浅头顶,心疼得一塌糊涂。

    “叶修歌,把门砸了!把门砸了……”尖叫过后,慕浅浅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倒在叶修歌怀中,无意识地重复。

    许久后,慕浅浅才重新安静下来。

    叶修歌拦腰抱起她,一步步走回主卧。

    两个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的人,每走一步,地板上都留下一长串水渍。

    女仆拿着拖把,跟在后面清理,被慕浅浅脖子上的伤口惊到失语。

    “擦地做什么?还不快去准备热水!”叶修歌眉心紧蹙,一肚子的怒火找不到突破口,语气变得不善起来。

    女仆惊得立刻跑向主卧。

    “把所有的门都拆了。”叶修歌脚下不停顿地吩咐管家。

    老管家:“……所有?”

    “你老到耳朵聋了吗?”叶修歌心情差到极点。

    “……是。”老管家应声,刚要走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楼那扇门,也要拆吗?”

    叶修歌身形猛地一滞,双目间的绯红变成幽暗的深渊,呼吸突兀得变沉重。

    半晌,只吐出一个字:“拆!”

    “是。”老管家忧心忡忡。

    一路走到主卧的浴室,连脱衣服的繁琐程序都省了,叶修歌直接抱着慕浅浅跨进浴缸。

    新换的双人按摩浴缸,叶修歌迅速坐下,却小心翼翼地拖着慕浅浅的后脑勺,只允许热水漫到她的锁骨,避开脖颈上的伤痕。

    微烫的热水,渐渐褪去满身的寒意。

    浴池的一侧,闪烁着银色光芒的水龙头,源源不断地往浴池中注入热水。

    慕浅浅小脸儿微微泛白,任由叶修歌一件一件剥去她身上早已皱成破布的衣衫。

    西装褪去,真丝衬衫褪去,裤子也褪去……浴池旁的地砖上,横七竖八地丢了一地。

    慕浅浅两条手臂环绕着叶修歌的脖颈,身体颤抖如深秋的叶。

    她的头靠在叶修歌的颈侧,用力地箍住他,在略生剥茧的大手触及到她背后的搭扣时,惶惶开口:“叶……住手。”

    叶修歌蓦地一滞,手顿在半空。

    “慕浅浅,你真那么讨厌我吗?”

    慕浅浅想说“不是”,然而,话尚哽在喉咙里,叶修歌却将轻轻地将她的头靠在了浴缸的真皮靠枕上,霍得站起身,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裳,大步走出浴室:“别想自残,我会派人盯着你!”

    慕浅浅迷蒙着一双眼睛,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外。

    强忍的泪水终究夺目而出,她拼命咬紧下嘴唇,低喃:“不,不是的!叶修歌,我脏了……”

    脏了,你知道吗?

    当战熠恶心的舌头碰到她皮肤的刹那,她就脏了。

    慕浅浅骨子里深刻着传统,她介意另一半的不忠,更无法接受自己的“脏”!

    氤氲的水汽里,枕着真皮靠枕,瞳孔不聚焦地望着天花板。

    慕浅浅觉得自己的人生变成了黑白默片,不再有色彩,不再有意义!

    叶修歌挂着一身水走出来,吓坏了星之堡的全体佣人。

    他们仓惶地用一块块大浴巾,帮他擦干身子,剥去湿透的衣物,换上崭新的睡袍。

    叶修歌像是被慕浅浅传染了一般,始终一言不发。

    立在书房的窗户前,俯视黑越越的山腰,不时,有几声夜莺凄厉的啼鸣传入耳膜。

    浴池中竟然……没有血。

    混蛋战熠究竟做了什么,害他的小女人生理期提前结束?

    叶修歌阴沉着一张面孔,从睡袍宽大的口袋中掏出手机:“收购战氏股票,全部!”

    敢欺负他的小女人,他岂能轻易就饶过?

    慕浅浅那儿,派了女仆去照顾,可是,叶修歌却还是集中不了精神工作。索性亲自跑去酒窖选了一瓶极品,坐在书房的大阳台上,自斟自饮。

    一只布偶猫踩着阳台的栏杆,骄傲地踱步。

    叶修歌默了默,记起,这只骄傲的布偶猫是慕浅浅的大花。

    这么快就恢复健康了呀!

    他凑过去,想抱它。

    可是,大花轻轻一跃,伶俐地从他手下躲过。轻巧巧跳到隔壁的窗台上,只留给他一个翘着尾巴的屁股。

    叶修歌:……

    “都说宠物随主人,你随她什么不好?偏偏随她的冷情!”

    他眸光微暗,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唇角噙一抹苦笑,一回头,看到身着睡袍的慕浅浅,光脚站在门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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