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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有地著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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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彼岸花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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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怎么有空约我下棋啊?”月老执黑子问道。

    “我又不需要天天看着史书,怎么没空?”秉煦执白子往棋盘上送。

    “独世呢,今天怎么没有看到他?”月老环顾了天史馆,没见到独世的影子。

    “我让他进入铃铛幻境里了。”秉煦捻了一把白子在手中,“他正在看烛九阴的记忆。”

    月老顿住了,“这么早就让他看,他接受得了吗?”

    “他又不是普通的小仙,为什么不行,早点知道也好。”秉煦下子,“你输了。”

    “你这个老东西,做什么,让我分心,我告诉你这把不算,重来!”月老搞乱了棋盘上的子,棋品着实差的要命。

    “你放心,我既收他为徒,自然对他负责。”秉煦将黑白棋子分到对应棋罐里,看着月老。

    “哼,要是小独世出什么事,我定饶不了你。”月老撇了撇嘴,晃着脑袋,拿过了白子棋罐。

    铃铛幻境中

    回忆铃铛挡住了独世的路,“什么意思?”,独世往右,铃铛也往右,独世往左,铃铛也跟着往左。独世看着铃铛,伸手欲抓住铃铛,可是铃铛偏不如他意,躲来躲去的,发出叮叮的声。

    独世被闹得烦了,右指凝结仙力,一下击出去,打中了铃铛。

    铃铛传出一声哎呦,摔在地上,化作了小仙的样子,“你怎么这么大胆,敢打我铃铛使者。”

    “是你先来混乱我的吧,还恶人先告状起来了?”独世牵起了铃铛使者。

    “那是因为你接下来不该往前走了,要去人间。”铃铛使者整了整衣服,小孩子模样的他不得不抬起头看着独世。

    “为什么?烛九阴不在这里吗?”

    “不是,虽说是烛九阴的记忆,但是被秉煦大人重新整合过,跟烛九阴有关的人的回忆也是要了解的。接下来的烛九阴会在次地修炼,并没什么要紧的事会发生,所以也无需浪费时间在这里。”铃铛使者变出铃铛,摇了摇,出现了一个漩涡黑洞,“进去吧,这是下一个人物的回忆。”

    独世向铃铛使者微微一拜,走进了漩涡。

    人间涤尘寺,常驻寺里五十四人,寺外修行五十四人,总共一百零八人,均是奉行降妖除魔的僧人,受四方百姓爱戴。

    “断情。”主持叫住前方着白衣的小沙弥。

    小沙弥转身,明眸皓齿,清秀俊逸,美若琉璃,质如兰竹。“是,主持。”,声音清清冷冷。

    “后院的花草可曾浇水?”主持问道。

    “回主持,正要去浇。”断情弯腰鞠躬回答。

    主持点点头,“你往后便负责在后院浇花草,念经吧。”

    “是,主持。”断情转身离去,来到了后院。

    后院种有五树六花,菩提树、高榕、贝叶棕、槟榔和糖棕;荷花、文殊兰、黄姜花、鸡蛋花、缅桂花和地涌金莲。除此以外,墙角边还有一株彼岸花。

    听主持说过,这株彼岸花栽在此处年岁已久,在主持上面的主持的上面的主持的上面不知多少个主持就在了,经历了一代又一代僧人的浇水和念经,却始终未曾开花。于是,从上上上一代,就只让寺里最有天赋的僧人照料,希望能使其开花。

    而这一代中,最具慧根的便是断情。

    断情舀出一小罐活水,浇在土上。之后他盘腿而坐,念着必修的佛经。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彼岸花叶伴着佛经声摇了摇。断情念完整整三遍,起身,向花合十。他松了身骨,面露微笑,轻轻地摸上了彼岸花叶,“彼岸花,望我的公德,对你有益,助你早日开花。”

    彼岸花叶摇了摇似回应,断情转身回了前殿。

    夜晚人定,万物熄声。

    一妇人走进了后院,凡她走过之地,生出一片彼岸花。

    “既已化形,还不出来拜见老生。”妇人走向墙角开口道。

    墙角彼岸花渐渐绽放,花中散出一缕红烟,一位小女儿出现眼前,小女儿额头带有彼岸花印,眉毛带弯,眼角含笑,肤若白雪,一身红衣,灵动,充满着好奇。

    “你是谁?”小女儿仰着头问。

    “呵,说话语气着实像她,没有一点规矩,跪下。”妇人手指一划,小女儿被迫跪了下来。

    “老生乃是地府奈何桥,为往生者抹去记忆,掌管三生石者,孟婆。”

    “您竟是孟婆大人,小女不知,冲撞长者,望孟婆娘娘恕罪。”小女儿听过和尚念经讲课,也知道许多神仙鬼怪之事,立马虚心向孟婆磕下了头。

    “无妨,老生今日来就是来教导你的。你娘亲乃是黄泉彼岸花已故之主念情,你爹爹是天上已故战神凌风。你娘亲灵魂破碎之前将你交予我,我将你置于此寺吸收佛光灵气。今日算出你已化灵,便来与你交代一声。”孟婆缓缓说着。

    “我娘亲,我爹爹已逝?为何?”小女儿楞楞地抬起了头。

    “没错,不过你娘亲为你留了名,笙歌。我会教导你作为彼岸花之主所要学的一切,往后你就称我为师傅即可。”孟婆弯腰扶起了笙歌,在笙歌手上画出了她的名字。

    “你娘亲,爹爹均是一等一的,不过造化弄人,未得始终,这是他们两人的命数。不必太过难受,为师傅的,总要送给徒儿什么,我这里有一把凤翎羽扇和心法以及你母亲为你留的书信,便交予你,你好好学习领悟,我每隔半年便来抽查一次。并且记住莫要随意在人类僧人面前露面,你可以继续化形为花。”孟婆左手一翻,出现了一把扇子和书信,将其递给了笙歌。

    笙歌小心翼翼地递了过来,凤翎羽扇就在此时闪出了光,笙歌额前的彼岸花也随之开始有了变化,变得更红,更繁杂,笙歌觉得浑身发烫很痛却又叫不出声。片刻之后,凤翎羽扇渐渐平静了下来,它将笙歌灵魂内的污秽一下子清除,认了笙歌为主。笙歌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变化,立马向孟婆行了大礼,磕了一个头,“笙歌在下,拜见师傅。”

    “乖,这个符咒给你,你若是有什么不解或是遇到麻烦,用血照着描出或是将符烧了,立马就能到达我身边。”孟婆又给了笙歌一道黄符,“时候不早,我也得走了,半年后再见。”孟婆消失在笙歌眼前,之前的彼岸花也随之消失。

    笙歌打开了凤翎羽扇,此扇由凤凰羽毛制成,每根羽毛内含玄冰刺,看似无伤,却根根可致命。笙歌挥了挥扇子,迎面是彼岸花香,极具诱惑人的味道。她合扇往前一甩,玄冰刺出现,借着月光,闪出冷冽的光。这把扇原是孟婆寻了千年想要给念情的,奈何未来得及送出,她便散了魂魄。

    眼见天快亮了,笙歌将扇收起,化入了身体中,自己藏于花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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