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嘉树一脸惊恐,这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苏晚晚才懒得去管袁嘉树怎么想的,她吩咐暗一将他下身的衣裳脱掉,又从暗一那拿了一把匕首。
“主子……”暗一隐约琢磨出她的想法,硬着头皮道:“要不,还是让属下来吧。”
这若是让爷知道,他就在旁边看着主子那什么了,还不得把他的皮都给扒了。
苏晚晚点点头,将匕首重新给他扔过去:“动作干脆点。”
“那主子要不先离开?”
“不必。”苏晚晚没打算看,但也没打算走开:“动手。”
袁嘉树感觉腿部一凉,冰冷冷的匕首贴着他的小朋友,恐惧瞬间遍布了全身。
“不!不行!”
他、他们竟然真的想要阉了自己!
“小朋友你醒醒,你觉得你有决定的权利吗?”苏晚晚笑眯眯地走到袁嘉树面前蹲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
她的手是同样的冰冷,姣好的面容满是戏弄的笑意。
袁嘉树从来都没有这么怕过。
他痛哭流涕道:“求求你,你放了我吧!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吗!我可以娶佳儿,我愿意娶她,一生一世对她好!”
苏晚晚眨了眨眼,佳儿,是她乖妹妹的名字么。
“你不配喊她的名字。”她的眼神更冷了:“马上你就不是男人了,你配吗?”
袁嘉树屈辱不已,他恶狠狠地盯着苏晚晚,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可是现在,他知道自己只能去求她。
“是,我不是男人,我不是人,姑娘、女侠,你想要我怎么样都可以,我有钱的,我还认识很多人,我还是探花,很有用的!”
袁嘉树卖力地推销自己,苏晚晚毫不留情地踢了他一脚,让他早点从美梦醒来。
“你长得不怎么样,可想得倒是挺美的。”苏晚晚冷哼:“暗一动手!”
“看在我们勉强还有点渊源的份上,我不会让你太痛的,暗一的技术很好,一刀就到位了。”
苏晚晚扫了暗一一眼,递上一个意义不明的眼神。
她慢悠悠地说话,声线压得低低的,在这个无星无月的寂静夜里显得格外的可怖。
袁嘉树紧绷着,他根本看不到自己目前处于什么个情况,只感觉到那冰冷的匕首一直没有移开。
他想忽略苏晚晚的声音,可是她的话语却不断地在耳边循环着,一声一声地告诉他,自己的小朋友是如何地被切下。
“啊!”
袁嘉树连声惊叫,最后竟是受不住地晕过去。
“啧,真是没用。”
苏晚晚再次踢了踢袁嘉树,他双眼紧闭着,无知无觉了。
暗一咽了咽口水,不得不开口道:“主子,还要继续吗?”
他是经验丰富的暗卫,人性的丑恶更是没少见着,可是像主子这样弱女子一开口就是……
他觉得有点冷,以及开始同情自己公子爷了。
“吓吓他就完了,给他意思意思地包扎上,再解穴。”
苏晚晚摆摆手,她才没有那种恶趣味。
暗一看着她俏脸上的表情,默默地低下头。
主子,就您方才的表现还不够恶趣味,那真正的恶趣味得多可怕啊……
暗一默默地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护着苏晚晚回到了苏宅。
苏妤依已经睡着了,苏晚晚没吵着她,悄声无息地回房。
她一觉到天明,可是被扔在郊外的袁嘉树可没有那个好福气,他哆哆嗦嗦地醒来了,下意识坐起身。
视线往下,小朋友被包扎了一圈又一圈的,他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可是他动了动,却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疼。
袁嘉树颤抖着将绷带解开,只见自己的好朋友乖乖巧巧地躺在那儿,完好无损。
大喜大悲之下,袁嘉树再次晕了过去。
然而这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有一种情况叫做心理创伤,使得他再也无法当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次日,苏妤依醒来时还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她游魂似的找上了苏晚晚,小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
苏晚晚一看就忍不住笑了:“不是梦,也别担心,他不敢报复的。”
袁嘉树要是敢再找上门,她就让他瞧瞧什么叫做有来无回。
“可是还有都督那边……”苏妤依扁着小嘴,担忧道:“那日我们也瞧见了,韩姑娘好像很喜欢那个人。”
“嫁娶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苏晚晚笑了:“要是都督知道自己女儿即将嫁的是人渣,还会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踏入火坑么。”
自然是不会的。
但是她们也不能直接冲上前告诉韩都督:喂,你看中的乘龙快婿啊,他就是人渣中极品战斗机!
若真是这样,袁嘉树莫得好下场,她们也讨不了什么好的。
谁家愿意将这样的腌臜事公布于众,这不是将人家的遮羞布都给扯掉了。
苏晚晚暗想,这必须要好好谋划。
三言两语将苏妤依打发去看铺子,苏晚晚扒拉着头发,毫无形象地瘫成一团。
今日是书院的休息日,自打上了学堂后,苏小秋觉得她和娘亲相处的时间骤然减少。
小丫头特意起了一个大早,蹦跶着过来跟娘亲培养感情。
一路寻到书房,小丫头先是把小脑袋探进去,瞧着自家娘亲一脸散漫,这才开开心心地扑上去。
“娘亲饿不饿呀,我给你端了鸡丝粥哦。”
小丫头接过了丫鬟的托盘,小心翼翼地端到了苏晚晚面前。
见到乖巧小棉袄,苏晚晚不由得勾起唇角:“难得休息,怎么不多睡会儿?”
“哎呀,娘亲真好看。”苏小秋埋进苏晚晚的怀里,深吸一口她身上的香气,一脸满足:“梦里又没有娘亲!”
苏晚晚失笑,知道小丫头一醒来就往自己这跑,索性将放下心里的事,与她一道用早餐。
“娘亲有什么烦心事吗?”苏小秋喝着粥,一心二用地观察着苏晚晚,麻溜道:“我帮你呀!”
苏晚晚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笑道:“你一个七岁的小丫头,能帮我什么呀?”
“不是的,我已经快要八岁了!”苏小秋鼓着脸,气嘟嘟道:“别小看我啊,我可厉害了!”
小丫头鼓着腮帮子像极了小金鱼,可可爱爱的,苏晚晚看着心都化了,哪管她是不是真的厉害。
她啵唧地亲了小丫头一口:“是呀,小秋真棒,都会帮娘亲解决困难了。”
“娘亲敷衍我!”
苏小秋气鼓鼓地放下碗:“我不吃了!”
总之,她这次一定要帮忙!
打定了主意的苏小秋咻地跑开了,看着是个小身板,一溜烟儿却没了影子。
苏晚晚好笑地摇了摇头,随她去了。
唤来丫鬟收掉餐具,苏晚晚随意地在纸上画了好几笔,无意间勾出了一个q版的小人儿,跟自家刚刚负气而去的小丫头有些相像。
她漫不经心地叠起,突然间灵光一闪,想到该用什么方法提醒袁嘉树的未婚妻了。
现如今的大家闺秀娱乐活动少得可怜,她何不请人家看一出好戏呢。
脑袋里装着不少八点档故事,苏晚晚文思如泉涌,刷刷刷地写下了一个大纲。
自然得是以苏妤依及袁嘉树为背景创作了,要贴合实际,还要高于生活,最要紧的还是要写得一波三折,高迭起。
苏晚晚只写了一个大概,还有待完善的空间,她将手稿收好,愉快地出门去找萧然。
萧然不愧是会吃会喝会玩的公子哥,一听苏晚晚想找戏班子演一出戏,再听她说完大致情节,随即有了主意。
“也是赶巧了,我正好有个好友,他家酒楼生意日渐没落,打算要转型。”
好友的意思是改成茶楼,专门请说书人来说书,只是听苏晚晚这么一想,他觉得弄个戏班子,专程服务大家夫人小姐也很有赚头。
萧然越听越觉得可行,拍掌道:“妹子你等我消息,我去问问情况!”
眼见萧然风风火火地离开,苏晚晚一时无话,默默地起身离开。
她还是接着回去搞她的剧本吧。
然而苏晚晚没想到的是,等她回到家中也等来了一个惊喜。
苏妤依和苏小秋两人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的正是她尚未完成的剧本,你一语我一语地说着什么。
苏晚晚凝神细听,才发现是苏妤依一句句地将剧本念给苏小秋听,而苏小秋认认真真地听着,偶尔开口打断,让苏妤依做修改。
苏晚晚:“……”
她女儿是戏精吗,小小年纪咋这么能!
她重重地咳了声,提醒二位自己的存在。
苏妤依有些被抓包的慌,苏小秋反而是老神在在地坐着,还不忘朝她挥挥手,一脸骄傲:“娘,我就说了我可以帮你的!”
苏·话本子狂热爱好者·秋很是得意。
苏晚晚:……
想把女儿的话本都给烧了。
然而有苏妤依在旁帮腔,坚定地想要参与进来,亲手给自己一个结局,又拗不过苏小秋,苏晚晚最终还是接受一大一小的两助手。
另一厢,萧然与好友的商谈很是顺利,他兴冲冲地通知了苏晚晚,对方很乐意接这出戏。
苏晚晚三人敲定了名字,正式让戏班子开始准备。
一出《元郎》缓缓拉开了帷幕。
《元郎》主要讲的便是一个贫寒公子依靠商户女发家,攀上高枝将其抛下喜迎贵女,被商户女郎揭穿真面目后,过上穷困潦倒的一生。
这部戏走的是诙谐幽默的风格,励志向上又赚足了女性的眼泪,很快就走红了。
韩家小姐韩心颖也收到小姐妹邀约,前来听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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