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悠趁程墨去看书之际,从小溪里捞出自己浸泡的果子,喜滋滋的坐在秋千上晃荡,手里抓了一大把樱桃,调皮的看自己能将核吐出多远。
自从修炼以来她虽然已经习惯了没有手机的生活,只是突然间闲下来没有事情做,心里总有些空落落的。
思索着如何替自己找些事情,许悠悠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开幻出墨悠剑开启练习剑法,一遍两遍,又跃过小溪围绕着牡丹花海畅快的跳跃,直至轻微的出了些薄汗才才停下。
她蹲在牡丹花前,研究着富贵花的模样,灵动的眼睛咕噜噜转着,随后蹑手蹑脚得走到石室内,来到程墨身旁。
他正专心致志的捧着一卷竹简阅读着,短短时间以内,这架子上的竹简已被他看了大半,在一旁高高的堆着,饶是许悠悠动作很轻,还是撞到洒了一地。
“嘿嘿嘿。”许悠悠尴尬地对着程墨笑了笑,动作僵硬的收回了脚。
“怎么,无聊了?”程墨侧过头宠溺的瞅了她一眼,伸出右手揉了揉她的额头:“要是觉得无聊,交给你一个任务。将茅草屋里的卷轴一并搬过来。我发现了一些事情,也许对我们往后消灭狅奦有帮助。”
“遵命。”俏皮的对着他敬了一个礼,欢呼雀跃的一溜小跑,也顾不上草屋书架上厚厚的灰尘,只大约吹了吹,便开始一趟趟来回搬着书卷。
搬到最后一沓的时候,许悠悠打算在一旁的竹椅上小坐休息。落座时脚一不小心踢到了书卷,恰巧最上面一卷展了开来。
她低头捡起时,看见书卷上面的内容以及字体,为之一怔。这卷轴与石屋的竹简不同,是纸质的,虽然因为时间得缘故已经泛黄,上面的一撇一捺她都觉得颇为熟悉,同时也能明明白白清楚上方的内容。
“时日不多了,他去对抗魔族的魔尊至今未归,许久都没能顾得上这只属于我们的一方天地了。其实我大约也能预想到,他应该回不来了吧。毕竟,他总是心系于这万千世界,尽管能与它对抗的人选多之又多,他还是会奋不顾身的冲在最前头。我不知道该不该指责他从不曾考虑我,但我明白,这是他觉得自己活着的意义所在。”
许悠悠觉得很是凑巧,踢开的这一摞恰巧是草屋主人的日记,不仅提到了魔族,字里行间还透露着伤情。看来这草屋与石屋是两个人居住的地方,应该是恋人吧,不过她觉得有一些恋人未满的感觉。
好奇心驱使她继续翻阅下去,心里默念了几遍抱歉,她并不是特别八卦喜欢窥看别人隐私的人,只是同程墨一样,瞧见魔族的字样便想看的明白。
“我已记不清他离开了多久,这里的花花草草我都细心打理的很好,只是不敢轻易触碰他用过的物品,害怕自己会冲动的跑过去找他,不仅打乱他的计划,还让他分心。他提过那位名为狅奦的魔尊很是狡猾猖狂,冷酷无情,世上百姓被它搅得难以生存,还妄想统一三界,所以他要去守护天下,可是我多想陪伴他,哪怕,守护他也好。”
“……””几个卷轴过后,许悠悠翻到了最后一卷,内心也是愁闷不已,缓慢的打开这沉甸甸的卷轴。
“墨,你今天,消散了。我正浇着花,这里的结界突然破裂了。你最爱的牡丹,我最爱的果子,一瞬间都腐朽了。我的眼里,莫名的失去了色彩,只剩下黑白一片。星君很快亲自来找我,交给我你怀里的那多枯萎的牡丹花。他说将你的本体放入黄泉水中,有朝一日你有可能转世重身。而你们的这一战,虽未成功,却也并不算失败,魔尊至少千年都不可能出来危害人间了。
恨吗?说真的,我很想恨你,未何就不肯带上我一起,或者,未何不自私一些,给我们留一丝希望。墨尘,我知你即便转世,也会一如既往放不下苍生,我也不奢求你会再来怜爱我一些。你可知,当我割下那一缕青丝赠与你时,就对上苍立了死契,同生共死,你生我生,你死我死。死契一立,逆天难改,我终究,会追随你的,只是希望来世,换我来守护这苍生。”
许悠悠忧心忡忡的放下手里的卷轴,不知为何心口越发得紧,憋着一口气难以抒发,好似自己清晰地感受到她内心的苦涩与倔强。
明明相恋,却无法相守,这大约是最为痛苦的事情了。
她不由自主的走向书架前的画,画中人额头的红点越发的鲜艳。
“怎么哭了?”许悠悠正出身,程墨已经走了过来,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她才惊觉自己又对着这画像流泪了。
吸了吸鼻子,捡起被自己翻乱的卷轴:“没有,我可能是看这些书卷受到触动了。草屋主人与石屋主人的爱情太凄惨了,最后还双双陨落。”
“我方才看那些木牍与金文,这里竟是墨尘子仙人隐居的地方,不过石屋里对于这幅画主人的记载少之又少,姓名更未记录。看你这幅情形,画里的这位应是他得妻子了。不过真的与小悠你很相似呢。”程墨言语间有些激动。
“墨尘子?对,方才一卷里也提到了墨尘二字,听起来,倒是与你的名字也很相似呢。与南山得墨尘塔就完全一样了。这真的只是巧合吗?”许悠悠歪着头冥想,有些不解。
“说来,墨尘塔就是起源于墨尘子仙人的名号,师父曾同我说起过他心存苍生的事情,我年轻时就以墨尘子为榜样,至于我的名字,可能也是源于他吧,我有些记不清了。只是我原以为狅奦只是三尊联合起来打败的,却没曾想墨尘子也是其中一员。”
程墨快速浏览着许悠悠方才翻阅过得书卷,而后双手交握于背后,看着满园的牡丹:“与我猜想的一样,墨尘子在当年打败狅奦的大战中陨落了,而他的妻子,就是这画中得仙子,因为立了死契,最后耗尽了自己的法力灵力延续了这里的结界,才能四季如春至今,好一个痴情的烈女子。”
许悠悠听着他的话,又出神的盯着那画像,仿佛眼前出现了她最后伤心不已,爱恨交加的消散在这里的场景。除了惋惜,更多的是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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