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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一曲入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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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底石室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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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悠悠在石屋的卧室内换好衣服,来到程墨所在的那一间。他正认真翻阅着书架上的竹简,许悠悠好奇的凑上前去,想探一探书的内容,却发现上面的字她看不懂。

    “程墨,这竹简上写的什么内容啊,我怎的都看不懂。”

    “傻瓜,这木牍的出现早于你多年,你当然不会认识,上面书得字乃为小篆,大约记录了这石屋的主人在这里生活的点滴事情,大约就是现在所说的日记里吧。”

    程墨执手中的竹简轻轻敲了敲许悠悠的脑袋,复而又研究起后方书架上的青铜器,上方也刻了许多字体,显然与竹简上又大不相同,当然,她也不认识。

    许悠悠虽然偶尔会对古文有些兴趣,但也止步于自己能识得的,对于看不懂的一向觉得头疼,无聊的耸了耸肩,留下程墨独自在这里研究书籍。

    她继续观察着这间石屋,方才她换衣服时留意到石床那一间的角落里,好似还有一道门,此刻决定前往一探究竟。

    走到墙壁处左右摸索了一翻,确实有一道门的痕迹,没有把手,也没有凹槽的印迹。挠了挠头发思考如何开门,试着用力也没能推开,她脑中忽而闪过一个念头,走到了烛台那里。

    一个用力旋转,门开了。许悠悠立即被眼前的美景迷乱了视线。那是怎样的一片花海,数不胜数的牡丹花齐齐绽放,美艳妖娆,姹紫嫣红尽显一派富贵。她万万没想到再普通的崖底还能瞧见如此的盛景,激动的迈出了小碎步去往程墨的身边。

    “程墨,快来快来,我发现了一处好大的牡丹花海,着实艳丽。”许悠悠拽着程墨的衣袖,想要将他脱离这里。

    程墨心有疑惑,却还是好笑的半推半就的跟着许悠悠的步伐:“小悠,你是不是瞧错了,牡丹花的花季早过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牡丹花貌似是在五月方才绽开。

    然而当他见到那片花海时,瞬间明白过来:“这的确是片美丽的花海。”

    “对吧,我没有瞧错。”

    “没曾想,这里竟是一处仙境般的地方,小悠,你运气还真不错。”

    许悠悠点点头,在花丛中左窜右窜,闻着这芳香,对于仙境一词非常认同。

    程墨凝神看着她的样子,若有所思:“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一位仙人隐居的地方,从方才我读到的那些木牍与金文大致了解到他的生活。你瞧这牡丹园至今还被包围在结界内,这里也是四季如春的样子,看这情形,这牡丹是永不落败的。”

    “仙人?不死不灭,法力无边的那种?不过既然是仙人,石屋那里看起来应该很久没人来了。”

    “仙”这个词,她是着实好奇这仅存于神话故事的仙人是什么模样,却没注意到程墨眼里闪过的一丝黯淡。

    “也许吧,我也不清楚仙是否真的法力无边,上面的世界我也无法踏足,不过夏言倒是去过,下次你可以好好问问他。不过这里确实是多年无人来,结界也有破裂的迹象。走吧,再往前瞧瞧,兴许有吃食。”

    他揽着许悠悠继续前行,淡风轻好似方才的失落并未曾有过。

    许悠悠忽而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夏言能去而程墨却无法踏足,他明明是失落的。

    是因为什么呢?她的思绪回到出发前的那个早晨,凤姨很是不屑的指责他们二人是四不像。不属于天,不属于地,不属于妖,不属于魔,更不属于人,这明明是五不像吧。

    不过没关系,许悠悠侧头看了眼程墨挺翘的鼻尖,伸手捏了捏他的指头,在他疑惑地眼神中绽露出自以为甜美的笑容,意为告诉他一切有自己陪着,并且,她好像现在也属于什么都不像一类。

    牡丹花海左前方,是一大片延伸的果园,一条小溪间隔开来。右前方,是一片青青草地,盖着简易的茅草小屋,两颗硕大结实的树,绑着老式的秋千,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这仙人应该挺结地气的,幸好不是不食烟火那一挂的。这里可真像一个桃花源,不同的是,这里是牡丹源。退休在这里养老一定不错。”许悠悠展开了遐想,站在溪边计算着自己能否跃过去,她实在饿的胃都在紧缩着。

    惆怅之际程墨已抱着她纵身一跃,轻盈的落在一颗果树上,从上方看这满园的风景,别有一番韵味。

    许悠悠来不及仔细观赏,忙不迭跳下,看着满是果子的果树枝丫。这里果子品种还特别多,她能认出的就有李子、樱桃以及早桃,其余虽认不出也是饱满诱人。

    一跃而上果树的枝丫,迫不及待的摘了一颗李子,用袖子简单的擦了擦,送入口中,与往常吃过的一样,酸酸甜甜,甜味还要足一些,不至于酸倒牙。

    摘了许多扔在地上,又去桃树上摘了些许,最后,挑了一根粗细始终的树枝,用墨悠剑砍下,欢喜的站在樱桃树下一顿敲打。

    程墨来找她时,手里提着两只青色的竹篓和一只简单的竹笛。其中一只里装了几条活蹦乱跳的鱼。

    “这鱼你捉的吗?”许悠悠拿过一只竹篓,快速的捡着一地新鲜的水果,满满一箩筐后放入小溪内浸泡。

    “走吧,烤鱼给你吃,茅屋后面有一片菜地和竹林,刚好派上用场。”

    许悠悠搓了两个毛桃在手里,跟着程墨前往茅草屋。茅屋内有着简单得炉灶,角落里是一堆农用的工具,在往里走,一张竹床,一张竹椅,也有很小的书架,书架前挂着一幅古色古香的美人图,眉眼间竟有些相似。

    “熟悉吗?我也觉得很熟悉,这画中人与你十分相似。”

    程墨在一旁找了一把小砍刀,削着竹条,许悠悠全然没听到他说的话,只出神的看着这画里的人,那栩栩如生的眼睛,一眼就入了心里,移不开视线。

    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抚摸着画像,突然手指尖一阵刺痛,一滴血落在了画像眉间,点了一滴鲜红的朱砂痣。

    “小悠,鱼好了。”程墨拿来了烤好的鱼,唤回了许悠悠的心思,她收起心中的疑惑,接过烤鱼。

    鱼皮焦脆肉质香嫩,带着天然的竹香,没有油盐味,程墨贴心的放了辣子去掉腥味。对于饿了很久的许悠悠来说,已是难得的美味。

    几条鱼消灭以后,程墨决定在这里逗留几日,看了那张与悠悠相似得画以后,总觉得这里有着什么他应该去发现的事情。

    许悠悠问及他圩北村与兰鸢的事情时,程墨只说一切都处理好了。兰鸢被夏言带走,囡囡涉世不深,随着狅奦的那个手下在这里陨落。

    只是圩北村,算是从此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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