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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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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阳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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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我做的,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既然都这么认为,那她认了又如何。肖季莲冷眼看着这群饿狼。

    阳青栎彻底被激怒了,他今日已是处于情绪不受控制之中。

    他一个箭步走到肖季莲面前,抓住她的手腕,怒吼:“你知不知道元笙身体不好,不能吃苦!你要什么大可告诉我,怎么能对她动手!”

    肖季莲甩开他的手,心一点一点变凉,“既然这么关心她,那你把她锁在身边啊,你自己照顾不好人,凭什么找我要!”

    阳青栎情绪大崩,眼睛猩红,一看就已是情绪过激,“你——!”

    玉冬来见他如此过激,怕两人真的动起手来,连忙将阳青栎扯开拉走。

    肖季莲看着他这副失态的模样,嘲笑道:“你们阳家人一个个都是这样,程元笙找我要阳青桉,你又找我要程元笙。你们可真是可笑,一个个的找不见人,就找我要。”

    肖季莲徒然提高音量,愤道:“你算什么东西!”

    她环视一圈周围的人,一个个的道貌岸然,实则都是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干的都是什么腌臜事。

    江氏家主和魔界的人勾结,只为了要害前任家主的儿子。

    那些个长老明知道已有许多弟子和百姓无故消失,却一个个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谁也不问,谁也不查。

    所有人都只把破事藏起来,假装干净,以为粉饰太平就没事了。

    可那些烂事儿,她们来这儿才多久就传入了耳中,稍稍一查看就知道了。

    蓝鸢带她出即冀山的时候,她曾看见一处地方满地白骨,她问:那是什么?

    蓝鸢答:祭品。

    她再问:何处之人?

    蓝鸢:随安。

    肖季莲:祭什么?

    蓝鸢不再答话。

    若是魔,死后没有尸首,可那堆积成山的白骨,是多少条人命啊。有的白骨还穿着江家的制服,衣服褶皱却还未腐烂,一看就知,那些人才死不久。

    肖季莲看着这满堂的人,不由得笑道:“你们又算是什么东西?”

    她直指江/青也,“江家死了那么多人,随安消失了那么多百姓,但凡有心一点儿的人都发现了,可你们一个个却在装聋作哑。到底是你们不知还是你们根本就是始作俑者!”

    江/青也看着她,面色不虞,他借此事发作就是想除去她。

    这几日她在随安闲逛闲聊,总是不经意间问些消失的人口的事情。这一行人里就是她事儿多,他就是怕惹出事端,才会想先发制人,想不到这个贱人真是个大麻烦。

    此事被揭开,放在明面上来谈,让江家的几位长老也是措手不及,他们虽有耳闻,却知之甚少,江家所有的事情,一应由江/青也掌管。

    江景之听见此事的时候,也是一惊。肖季莲就把此事捅露出来,可若是没有证据,便只会以污蔑家主,罪加一等。而他这么久了,也没有找到真正有力的证据。

    玉冬来、阳青栎两人多少也注意到了此事,不过,江家的事情,轮不到他们插手,也就没有多管。

    江/青也一掌拍在旁边的桌子上,茶杯都震响了,水洒了出来。

    “我念在你是肖家的人才只罚你寒水渊思过十日,可你却满口胡编乱造,血口喷人污蔑我江家,肖季莲,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哼——你怎会不敢,联合魔界中人,借他人之手,除去江流溪,如今又想暗杀江景之,你敢。暗中把门中弟子和无辜百姓送往即冀山作为祭品,你敢。捆我肖家的人,把污水泼在我身上,要杀我灭口,你也敢。你还有什么不敢?”

    肖季莲丝毫不惧,看来今日不弄个你死我亡是不会罢手了。

    “不如让我来猜猜,你为什么如此着急想要对我动手吧?”既然你想玩,江/青也,今日姑奶奶我心情不好,就陪你玩个够。

    “阳青栎在我房中找到了血玉佩,看来你是知道我和蓝鸢关系匪浅了。”她看着阳青栎,此刻阳青栎倒是冷静了不少,“你不是想知道这血玉佩为什么会在我手里吗?我告诉你。”

    肖季莲话锋一转,指着江/青也,“这血玉佩原是他的!他与蓝鸢做了一场交易,他帮蓝鸢寻挽魂灯,蓝鸢帮他杀了江景之,这血玉佩就是信物,用以助蓝鸢一臂之力。”

    “你满口胡言!黄口小儿竟敢败我名声!”

    江/青也恼羞成怒,若只是无意中死伤弟子,随口几句话便能圆过去,上任家主之死也无人有证据,可是若是与魔界勾结的事情暴了出来,便是江家其他人也不会放过他。

    “是不是我满口胡言你自己心里清楚!”肖季莲今天算是豁出去了,什么狗屁规矩,通通不作数,“你拿不到挽魂灯,她自然不会为你杀人,便将这血玉佩转赠给了我。”

    江/青也突然大笑,似乎是抓住了她的把柄,“你还说我与魔界勾结,我看是你与那蓝鸢勾结才对,她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给你,你还有什么可狡辩!”

    肖季莲轻蔑嗤笑,“我也与蓝鸢做了一场交易,我为她寻挽魂灯,她不杀江景之,就是告诉你又何妨?你能做得,我为何做不得?只怕你没有猜到的事情是这件吧。”

    她突然闭眼,聚气凝神,双手在空中聚力,猛一睁眼,手中蓝光,直中江/青也的脑中。

    肖季莲右手一挥,将旁边所有的茶水吸聚空中,化作一道水墙。左手流转空翻,将他的脑海中的东西全部投聚到水墙之上。

    画面中只见一男子在流经江家后院的兆水河边打坐修炼,那处虽是禁地,但众人认出来还是不难。

    突然河中冒出一股黑气,将他围绕包裹。

    那黑气骤然大笑,“如此浓厚的怨气,看来你怨念颇深啊。”

    只见那男子被黑气围裹死命挣扎几下之后,又放弃了。再从黑气中出来之时,整个人已经变了一副模样。

    江/青也看见这一幕心中大惊,怎么会?如此陈年旧事竟也叫她知道了?她竟可不入梦便窥人记忆,如此绝技,蓝鸢都不曾用过。他抬手蓄力,术法凝聚出手,立刻将那水墙打破。

    “哗啦啦——”茶水湿了一地。

    除去肖季莲其他人皆是震惊不已,还未回过神来。

    她往后退两步免得被水溅湿了鞋,好整以暇地看着江/青也,“江家主怎么不许我们看下去了,你心虚了?你不是说我满口胡言吗?我便给你看看证据,如今倒是是说说我们谁是满口胡言。”

    “你个妖女,竟以幻术骗人!”江/青也明显是气急败坏了,攥紧了拳头,额上青筋暴露。“诸位莫要相信她的鬼话!”

    “难怪你一夕之间术法高涨,从一个无甚修为的普通人变成了法力高深的修仙客,跃居长老之位。”

    江景之厉声质问道:“你竟是那时就与魔界中人勾结!你便是如此篡权夺位,杀我父母的吗!”

    一番言毕,江景之红了眼眶。

    那画面中人一看就是年轻时的江/青也,那时还穿着江家刚入门弟子的低级别衣服。

    其他几位长老也忍不住站出来声讨。

    他们虽平日里不管事,只要江/青也不毁坏江家名声和根基,至于他做了什么,用什么手段,皆不管。

    可如今江/青也却是已经入魔,这与镇守在即冀山旁江家百年来的宗旨不符,他们绝不会姑息这等孽障。

    旁边年纪最大,也是最早升任长老位的江渲开口了,“江/青也,你可认罪?”

    江渲早在江/青也还只是个小门徒的时候就已经是长老了,在场没有比他资历更深的了,白发白眉白须,仙风道骨。他一开口,在座的都知道,今日江/青也是难逃一劫了。

    江/青也看着肖季莲,她有此法术想要证据轻而易举。看来是他小瞧了这娃娃,今日是马失前蹄,注定要败露在此了。

    他再看看这满屋的人,他们一个个的,如今看他败落了,就都想上来踩一脚,门儿都没有!

    他怒吼,一跃到厅堂中间,“是又怎么样!我与魔勾结又如何!你们能耐我何!”

    “江/青也,你真是太叫我失望了!”江渲面色凝重,当年保举江/青也做家主他可是出了很大的力,现在却弄成这副样子,叫他心寒。

    江/青也讽笑一声,“失望?这本就是你江家欠我的!”他回头指着江景之,“若不是你那该死的父母,我又如何会沦落到今天!”

    “事到如今,你还不思悔改,还想给我父母泼脏水,畜生都不如的家伙!”江景之忍不住唇齿相讥。

    “哈哈哈——我泼脏水?”江/青也看着这满堂面色不一的人,疯狂大笑,他突然撕开脸上的□□,露出一张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一样的面孔,那张面孔由于常年不见阳光,惨白无比。

    众人大惊,旁边的三长老江涣也忍不住开口:“这怎么会?你若是戴了面具,这么多年,我们不可能不发现。”

    “哼——是你们孤陋寡闻而已。”江/青也将手上的面具一扔,耻笑道:“我阳氏的‘千面’真假难辨,完全贴合人脸。没想到你们这群蠢货倒是近二十年来从未发现。”

    “阳氏的‘千面’?你竟然是阳家人,你到底是何居心!”江涣怒言。

    谁知江/青也竟然完全不看他,凝视着大长老江渲,“江渲,你可还认得我?”

    一直是坐着的江渲竟然站了起来,手指有些发抖,“阳青夜!”难怪他一直觉得江/青也的身形和感觉有有些熟悉,他竟然是阳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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