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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往事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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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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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殊眼见那柄寒光闪闪的刀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我知道在黎国有一种刑罚就是这样,我不过就是想救个人,不至于这样吧!”

    那人也不回答他,只眯着眼,举着刀,走到静殊身边时,自言自语道:“那道士只说要一个,不过两个总也没差吧,万一有一个不行,另一个也好补上。”

    静殊听到此话吓得一身冷汗,后悔自己当时擅自做的决定,什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全都是放屁。静殊如此想着便要施诀解开绳索,谁知捆着他的绳索竟是捆仙绳,越是施法勒的越紧。静殊觉得从前在战场上以一杀百,血色漫天的时候自己都没怕过,此刻静殊时时盯着那人手里的刀,怕一个不心把自己咔嚓喽。

    那人在静殊旁边站住,道:“看你细皮嫩肉的,不知道能不能禁得住这一刀。”

    静殊慌忙道:“我是不相干的人,你不是说过你不会为难不相干的人吗?”

    “对呀,我是说过,只是是那时候说的,现在您自己送上门了,我再不收下这份礼,就对不住您了。”

    太子急道:“他原是为了我,才来到这里,你放了他,我留在这任你处置,绝不喊冤!”

    那人连连叹道:“真是一出兄弟情深的大戏,你们两个放心,今天谁都跑不了。”

    静殊听到这话,形容有些惭愧道,忽又想起云怡说的话,忙道:“你是不是叫沈星野,有个弟弟叫沈星阔?”

    那人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静殊道:“我还知道你之前是宁虚府的门卫,因着你家仙君的事,被罚到凡间。”

    沈星野道:“此事你一个妖精怎么知道?”

    静殊见沈星野已然上钩,故作神秘道:“俗话说天机不可泄露。若是有什么难事,以我几千年的见识,也总能帮你出出主意。”

    那人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静殊无奈的耸了耸肩,道:“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不过你要好好想想,你是相信那个嘴上没毛的道士,还是相信我这个修行了几千年的妖精!”

    太子在旁边敲边鼓道:“他虽为妖,却从不害人,且修为高深,要不然我能让他住在我府上?”

    那人有些犹豫,静殊继续道:“万一遇到比较棘手的事,我还有两个朋友,也都是修行了几千年,关键时候还是可以帮一帮的。”

    太子道:“你现在要么相信那个说话不牢靠的道士,要么相信我们你自己看着办。”

    沈星野一时不知该如何决定,太子继续道:“我用黎国太子的性命担保!”

    那人“铛”的一声扔下刀,跪下道:“若是少侠能救我兄弟,这条命我沈星野赔您了。”

    静殊道:“我平白无故的要你这条命做什么,倒是这绳子勒的我浑身疼。”

    沈星野念动咒语,将捆仙绳松了松,并未解开。

    静殊知道他的担忧,也没有再说将绳子解开的话,只道:“既如此,太子又没有什么修为,把他松开吧。”

    沈星野拾起地上的刀,“噌”的一声,绳子掉落在地。

    太子道:“我们还是不要耽误时间了,你兄弟到底怎么了?”

    沈星野叹道:“说起来此事,也是我兄弟命不好。”

    静殊道:“你不是宁虚府的神仙吗?怎么会有兄弟?”

    沈星野笑着摇了摇头道:“是我时运不济,贪上了一位不靠谱的仙君。”

    静殊听到这话,假意咳嗽了几声。

    沈星野继续道:“当日我被天帝销去仙籍,贬下凡间。几百年的修行毁于一旦,我又重新做回了妖,在街上真是像过街的耗子,人人都要杀我。”沈星野说道此处,冷笑了一声,“我许久未下界,就连刚修成人形的妖都抱团欺负我。就在我走投无路时,是星阔收留了我,许我留在这青要山。”

    两人听完沈星野的讲述,一阵唏嘘,静殊因自己是那个祸源,羞得脸通红。

    太子问道:“既如此,令弟如何遭了难?”

    沈星野叹了口气,道:“星野修行了五百年,注定有此一劫,只是未料到竟没有度过此劫,被天雷劈中。”

    静殊听到此处明白了七八分,道:“所以你绑来我们是要取我们内丹,来救你兄弟?”

    沈星野刚想张口回答,太子打断道:“令弟尸身如今在何处?”

    沈星野道:“这山上有一处冰洞,我便将他放在那里。”

    太子道:“还烦请阁下带我们去看一看令弟的尸身,才好对症下药。”

    沈星野牵着捆仙绳的一头,将绳子又松了松,静殊正好能够行走。静殊因心里愧疚,也未多做要求。

    三人行至山洞前,沈星野在前面拿着火把,越往里走,越冷,太子被冻得牙齿咯咯作响,静殊转过头对跟在身后的太子道:“要不你还是别进去了,这个地方太过阴寒,若是凡人进去了,恐损寿命。”

    太子道:“若是连这都怕,我这个黎国太子做的未免也太失败了。”

    静殊想说治理天下与进这阴寒之地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见他神色坚决,也没多劝。

    三人行了约半里路,面前视野陡然开阔,山洞四壁皆有厚厚的冰层覆盖,映着盆中点燃的火把,散发出橙色光泽。山洞中间是一口冰棺,静殊走近了瞧,见一年轻公子面容安详的躺在冰棺中,竟像刚睡着做了个美梦一样。

    静殊伸手就要推开棺盖,被沈星野喝住。

    祝余自太子妃走后,整日里觉得无聊,又听送信青鸟捎来的消息,知道静殊一切平安,这才稍放心些。

    丫头见祝余少言寡语,便提议去外面走走,看看花园里的花。祝余不好回绝丫头的一番心意,也就顺着她的意思,来到王府花园,见园中菊花盛开,就掐了几朵捧在手里。渐渐地手里的花多了起来,便让丫头回房去拿竹篮盛花。

    静殊回来时,正值金乌西坠,漫天彩霞,逆着光见祝余正在园中折花嬉笑,心里便想戏弄祝余一番,于是化作了上次来传信的青鸟,飞到祝余身边,道:“静殊受伤了,正躺在青要山下。”

    祝余听到这话,脸色大变,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青鸟道:“静殊快要死了!”

    祝余手中的花应声落地,急忙道:“不会的,静殊不会死的,快带我去见他!”

    青鸟道:“你要是走了,未兮怎么办?”

    祝余这才想起还在睡觉的未兮,一时无法,片刻之后道:“未兮,留在这儿!我随你去找静殊!”

    静殊见祝余满脸泪痕,不忍再骗,于是现出现出原形道:“娘子莫怕,相公我好的很呢!”

    祝余被唬的愣在那里,静殊才知自己闯了大祸,连忙赔罪。

    祝余心中存疑道:“你真是我相公吗?”

    静殊拿祝余的手在自己脸上捏了捏,道:“我真的是你相公。”

    祝余这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搂住静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静殊见祝余哭成了泪人,心里忽的疼了一下,在祝余耳边柔声道:“就算有天,我死了,化成魂儿,也来找你。”

    祝余又哭又笑,掂起脚尖,狠狠地咬了静殊耳朵,直咬的静殊连连求饶。

    祝余气道:“看你以后还敢拿这生死之事戏弄于我!”

    静殊凝望着祝余的一双泪眼,道:“相公以后不敢了。”

    祝余轻啄了一下静殊的唇,静殊不甘示弱的用手扣住了祝余后脑勺,回吻过去。

    良久,祝余喘着粗气,欲推开静殊道:“这里有人。”

    静殊反扣得更紧,额头轻碰,笑道:“我自己的娘子我还亲热不得?”说着就将祝余抱起,在厮的目送下,回到房中。

    丫头正好取竹篮回来,见此情景,识趣的闭上了嘴,立在一旁。

    听到外面的梆子响了三声,祝余往静殊怀中挪了挪,道:“青要山那边情况怎样?”

    静殊搂着祝余的手臂紧了紧道:“那边没什么,只是此次回来,我有一事想要求你。”

    祝余道:“什么事?”

    静殊缠着祝余的一缕青丝,道:“明天你跟我去一趟就知道了。”

    祝余担心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静殊回答道:“有你相公我在,能有什么难事?只是这件事我一个大男人做不来,所以才来求娘子助你相公一臂之力,娘子是否答应啊?”

    祝余手指轻轻戳了一下静殊额头,道:“你就会耍贫嘴。”

    静殊一把握住,翻身将祝余压在身下,道:“那娘子喜不喜欢相公这样呢?”

    祝余正要说话,见静殊呆呆的看着自己,随即偏过头去。静殊吻了吻祝余的耳朵,道:“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的这条命你要是要,随时取走,我绝无怨言。”

    祝余听到这狗屁不通的话,虽有疑问,但更多的是欢喜。

    秋风吹起床帏,静殊的头发拂在脸上痒痒的,祝余抬手解下静殊发带,系在右手;静殊便拔下祝余的簪子,细语道:“这样才算公平。”

    翌日一大早,静殊便被外面送饭的丫头吵醒,感叹春宵已逝,起身收拾妥当后,才开门接过饭盒。静殊见祝余还在睡着,边去乳母那里看未兮。

    回来时已是正午,祝余还在昏昏睡着,静殊便将祝余拉起,又忙活一通,嘱咐了乳母,两人这才赶往青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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