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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翻天的渔民不是好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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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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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

    明白了什么?

    什么明白?

    谁明白?

    我能明白什么?

    我为什要明白?”

    若是小武听见父亲如此问,肯定脑中一连串的问号,混沌不堪,只是,莲落不是小武,她知道宋紫衣在问什么。

    莲落三十二看着对面喝着酒,随意坐下,自有一股不羁气度的宋紫衣,端起一杯清茶于鼻前轻嗅,来自落茗湖畔的贵重茶叶清香透鼻,自有甘香留于唇齿。她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这局,是为你设的,起于书院试,起于临三十七巷,起于大武推开七夜楼的门,最终落在你的身上。”

    宋紫衣微微点头表示认可,说道:“继续。”

    莲落三十二继续说道:“这局应该已经谋划了数十载,我砍杀街上非男非女的怪异之人时,便有所觉,按照原先的他所布的域的水准,她不该如此轻易便被我砍杀。”

    宋紫衣打断了莲落三十二的话,“万里荒海之中有鬼雾,那雾起于无尽死者的无尽怨念,光不可入,人不可出,其间有树,树下之人起念因,树上结恶果,行于人世间。

    你刀劈之人,只是那树上的一颗果子罢了。”

    “你和大武破了她的域,便与那树,那树下之人结因,若是起念,便会结恶之果,你和大武便会成他树上的因果,为他做嫁衣。”

    宋紫衣抬手按下示意想要说话的莲落三十二继续听他说:“正因如此我才匆匆出现。”

    莲落三十二接道:“如此,前辈便成了真正的局中之人。恐怕一开始,这局便是为你而设的吧!”

    宋紫衣坦然道:“正是,设局之人以大武为饵,乱我心神,只怕此刻,我一出这间书院之阵,便会与那人相见,一朝相见,或分生死。”

    至此,莲落三十二才明白整个事件的来龙,只是去脉所为何?

    宋紫衣看到莲落三十二的不解眼神,道:“便是为了无趣无情的大道罢了。”

    宋紫衣摇摇酒葫芦,听着里面的酒水发出的声音,知道他还能喝好几天,于是狠狠喝了一口酒,他起身,走到窗前,负手而立。

    遥望着两成书院门口试灵石发出的阵阵豪光,听着年轻的求学的学子发出的赞叹惊喜,不由感叹:

    “少侠熙熙攘攘,老将却独自归乡,所谓修士,不过尔尔。”

    他背对着莲落三十二,声音微寒问到:“莲落,你可知修行的真相?”

    莲落三十二顿时一怔不知如何回答,她想到自己幼时生感,然后洗髓,萤惑,守星,如今的半步通天,一路走来,因为一些原因,很少出过书院,有限的几次出去,遇见不清之事,不合之人,一刀砍了,却从没想到修行的真相。

    莲落起身,执弟子之礼道:

    “还请先生解惑。”

    宋紫衣道:“所谓修行,不过是求天,夺天,归天三步”

    他顿了顿让莲落消化一下又道:

    “所谓求天,便是求天识之认可,不然便是假修,假修无通天,夺天,便是与天夺灵力,修已身神明,归天,则是将你凝练百千年的灵力再归于这天。”

    宋紫衣长长叹气,“你可曾听过鲸落?”

    莲落三十二:“愿闻其详。”

    “荒海畔之崖,有鲸生于九天,落于九幽之海,大口走到哪里,便吃到哪里,渔民们以为它是海中的霸主,一方祸害,却不知待它归墟之后,鲸的肉会化为其他小鱼的食物,鲸的尸骸会成为其他小鱼的温床,供养这片海域长达百年。这便是鲸落!”

    宋紫衣继续说道:“彼岸之死,如鲸落,这片大陆已经腐朽不堪,无新元气之来源,于是便有了彼岸,彼岸如鲸,归墟如落,将自己夺在体内的元气,提炼精纯,然后返回天地,再供养这片天地!

    这便是彼岸,便是鲸落!”

    “彼岸,或是死亡,只是衰亡的时间长些罢了。”

    听到如此大逆之言论,莲落一阵恍惚,不知如何答,却又隐约感觉有理。

    宋紫衣又道:“这片大陆,病了,它没有活元而生,所以已经病入膏肓,却无人可医。”

    “此等言语,也只有在这闭天之阵中才敢言语了。”

    宋紫衣背身飒然一笑:

    “彼岸虽是死亡,却总要看看去的。”

    莲落三十二依旧执弟子之礼道:“前辈告诉我此等绝密之事,所为何?”

    宋紫衣道:“你或可为我儿护道之人!”

    “护道之人?”

    “护道之人!”

    莲落三十二又想起在域中提枪似疯魔的大武,苦涩的一笑,她长发披落及地,那薄薄的嘴唇就像开了一朵花。

    只怕她拉着他同时踏入域中的时候,已经是将自己与那黑少年绑在了一起,已是护道而行。

    她欠身行了一礼,叫一声:“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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