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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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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则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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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晟则十二年二月十九日,经历了整整两天两夜的奔波劳碌,累死了一匹骏马,跨越三千余里,小德子终于返回中都长安。

    ……

    “这么说,欧阳子惜家中发生了一定变故?”晟则听完小德子的禀报,一语中的地问。

    “回陛下,奴才进他家中查看之时,小凳翻倒,信纸掉在地上有被翻阅过的痕迹,且他家房门开口接近一半,这种种迹象,足以表明欧阳子惜一定是遇到了一件非常急切的事。”小德子简明扼要地回答。

    晟则又问:“你为何不在那里再等几日?”

    “回陛下,奴才在搜索欧阳子惜小屋北面小坡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烧焦的痕迹。”小德子看了看殿外走过的一名宫女,压低着声音向晟则回道:“凭借奴才跟随陛下多年的眼界,这些烧焦的痕迹,极有可能来自于一具尸体,而且这烧痕不像是普通的火焰能够造成的。”

    “你继续说。”晟则重新坐回龙椅,摆了摆手向小德子示意。

    “陛下,如今是早春,南湘界大多数时候还是连日阴雨,山林之内的土壤都比较潮湿,普通的火焰燃烧起来,其一几乎不可能只烧着那么一小块地方,其二,普通的火焰绝对没有办法将尸身焚烧得接近虚无,因此——”

    “因此这火焰,来自于修真者的法决。”晟则淡淡地接话。

    “修真一途,筑基,凝形,出神,入化四大境界,可以凝出真火,这个修真者,至少便到了第二境界。”小德子补充道。

    “小德子,你觉得这次的事情会是谁做的?那具尸身会是欧阳子惜吗?”晟则轻笑着向小德子抛出了这个问题。

    小德子思考了一会儿,躬身回答晟则:“陛下,那具尸体极有可能是欧阳子惜的,至于这件事情,奴才更倾向于认为是一次巧合。”

    “巧合?”晟则闻言冷笑,“十二年前的事情,是巧合吗?太真门之人行事,向来如此”

    小德子一惊,“陛下,您……您是说?”

    “根据你的形容,可以将刚刚死去不久的人身烧得几乎不留痕迹的真火,这九州,恐怕只有太真门的太玄真火了。”

    “你放开心神,朕现在便根据你的记忆查探一番。”

    小德子听得晟则旨意,迅速睁大双眼,努力卸下心防。

    龙瞻晟则直视小德子的双眸,二人的周围闪烁着道道金辉,一道金影在小德子眼中闪过,小德子直觉得自己在哲城中的一切记忆都浮现在眼前。

    “老伯,打扰一下,请问您认识欧阳子惜吗?”

    “你是说子惜啊?老朽认识,他就住在县城东头的隐谷镇上。”

    “老人家,谢谢您谢谢您,这个您收下。”

    “姑娘,请问这里是隐谷镇吗?”

    “就算是真和颖家有关,又能有什么关键的地方?”

    “请问欧阳子惜先生在家吗?”

    “小爷我就边等便休息会咯!”

    “好诗啊好诗!”

    “这首百字令,大概是他写个那个叫颖儿的姑娘的吧?”

    “请问老人家,他奶奶家怎么走呢?”

    “子惜小友,老夫有家人前来寻找,不便多留,有关推举小域试之事,老夫自当尽力而为,子惜小友不必挂怀。”

    ……

    哲县城门口的老人,寻欧阳子惜家路上遇见的少女,欧阳子惜家的所见所闻……小德子存在脑海里的,一一浮现。

    “陛下,这些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啊?”小德子十分确认这些回忆。

    “你觉得那个前往欧阳子惜家的老人会是巧合吗?”晟则反问。

    “陛下,您是怀疑……”小德子跟着晟则的问题猜测起来。

    “不止如此。”晟则轻轻摇头。

    “你继续放开心神,接下来会有些痛苦,做好心理准备。”晟则看了小德子一眼。

    “老伯,打扰一下,请问您认识欧阳子惜吗?”“你是说子惜啊?老朽认识,他就住在县城东头的隐谷镇上。”“老人家,谢谢您谢谢您,这个您收下!”

    “真的是一个好人啊!”“老十二,你那边,可以开始了。”“这九州的风,平静的太久了。”“十九年前的旧账,是时候快要清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布了二十八年的局,究竟会有怎样的效果呢?”

    “姑娘,请问这里是隐谷镇吗?”“就算是真和颖家有关,又能有什么关键的地方?”“请问欧阳子惜先生在家吗?”

    “小爷我就边等便休息会咯!”“好诗啊好诗!”“这首百字令,大概是他写个那个叫颖儿的姑娘的吧?”“请问老人家,他奶奶家怎么走呢?”

    “奶奶,奶奶,好消息啊!”“瞧我这脑袋,奶奶,您再把床收拾一下,或者找一个高一点的椅子,好让老先生可以安生休息。”“有了,老婆子我现在去北边山坡上摘些艾草,扇一扇,驱驱邪,那位先生就可以住下了。”

    “老先生,您请!”“奶奶,老先生!”“子惜小友,老夫有家人前来寻找,不便多留,有关推举小域试之事,老夫自当尽力而为,子惜小友不必挂怀。”

    “哎呀子惜,你快跟我来吧,你奶奶快不行了!”“孩子啊,老夫人她失血过多,加上年迈体弱,又至少卧病在床数月,如果她之前身体康健,或许还能有救,现在啊,老朽已无力回天了。”“子惜啊,奶奶的时间不多了。”“奶奶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其实我并不是你的亲生祖母,你真正的血脉,来自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城门口老人身后的黑气,欧阳子惜与奶奶在家中的交谈,欧阳子惜与郎中交谈时急切的神态,欧阳子惜祖母的遗言,黑衣人背后敲昏欧阳子惜之时的狂笑……小德子未曾亲见的这些,也一点点的被晟则掘出……

    看着眼前浮现的那些未知的一幕幕,看着那两个黑衣人背后的阴谋,小德子惊呼出声,张大嘴不禁惊呼:“陛下,这!”

    “太真门,朕当年还是太过仁慈了!”晟则冷声轻喝。

    见小德子满头大汗,面色惨白,晟则迅速收了术法,接着淡漠道:“欧阳子惜还活着。”

    “你在哲城门口所见到的那个老人,是太真门十一长老;那个被欧阳子惜请回家的老先生,是太真门的十二长老;你在那座山坡所见到的焦灰,是欧阳子惜祖母的尸体”

    “如果朕没猜错的话,他们在你到达隐谷镇的前一天,便已将整个镇上的人全部杀死。”晟则悠悠一叹。

    “陛下,太真门人,实在是太心狠手辣了!”小德子义愤填膺。

    “心狠手辣?他们信奉天道,在他们的眼里,人命微如草芥。”

    “小德子,你将&039;老月明秋风,月明秋风老&039;一诗通传九州,就说才子欧阳子惜诗文上佳,深得朕意,朕特召他在一月之内赶赴长安参加小域之试,不得有误!”晟则缓缓闭上眼睛。

    “是!”小德子应声就往殿外退去。

    “陛下口谕,南湘才子欧阳子惜敏捷聪慧,诗文上佳,深得朕之喜爱,着欧阳子惜于一月之内前往中都长安直接参加小域之试,各界各城务必放其通行,接应行程所需!”小德子向殿外高呼。

    “陛下口谕,南湘才子欧阳子惜敏捷聪慧,诗文上佳,深得朕之喜爱,着欧阳子惜于一月之内前往中都长安直接参加小域之试,各界各城务必放其通行,接应行程所需!”外面的小太监一个接着一个高喊……

    小德子习惯性地认为晟则闭上眼睛就是结束谈话,见口谕传达完毕,就要离去。“等等!”晟则突然张开眼睛,叫住了小德子。

    “陛下,您请吩咐。”小德子微微躬身。

    “小德子,你觉得这一次太真门行动的目的是什么?”

    “这……陛下,想必是这欧阳子惜身上有什么特殊之处吧?”小德子回忆起方才晟则呈现在他眼前的一幕幕,清楚地记起了欧阳子惜的祖母临终前曾经说过他的血脉来自于什么什么,所以小德子如今才会这样猜测。

    “这或许只是其中一点,但绝对不是最主要的。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一到南湘,他们便在那里等待并且布好了这个局?”

    “陛下……您是说……他们这一次是针对于我们的?”小德子有一些不敢相信。

    “陛下,十二年前太真门的人几乎全部伏诛,在逃的只有太真门十二长老和一些当初并不在太真门本宗的小修真者,就算过去了十二年年他们又能翻起什么大浪呢?因此,奴才实在不认为他们是在向我们宣战,毕竟,他们这一系列伪装,老汉、少女、老妇,如果不是您的神通,小德子我是断然不会察觉出什么异常。”小德子自觉十分有道理地陈述。

    “他们当然可以骗过你,可是他们并不打算瞒过我,你仔细看看,欧阳子惜的祖母她尸身的残灰。”晟则轻轻挥了挥衣袖,提示小德子。

    只见大殿的空中,小德子记忆里那杂乱无章的墨黑色的残灰突然演变成了一个字——死。

    “啊!”小德子心神大惊,慌忙跪在地上,重重叩首道:“陛下,这……奴才不知啊!”

    晟则见状微微一笑,打趣道:“好了,小德子,你跟着这南征北战十多年了,怎么现在还这么怕死呢?”

    “朕又不会吃了你,起来吧!”晟则轻轻叹了一口气。

    “嘿嘿!”小德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旋即站起身来。

    “太真门既然已预谋了二十八年之久,龟藏了十九年,如今想要跳出来,那朕自然不能让他们唱独角戏,小德子,替朕拟旨!”

    “今天下承平日久,然魔道太真之门尚有余孽苟存,此番朕着人暗访,发觉太真余孽于南湘兴风作浪,屠戮无辜,此等天诛地灭之徒为九州所不容。即刻起,各界各城全力搜索太真余孽,一旦查实身份,就地处决,不得有误!”

    “另,此次小域试提前,传告九州及外族各界,一月之内所有参试考生凭借一个太真门徒的人头进入中都长安初选。”

    ……

    “大朝天命陛下龙瞻晟则一十二年,天命皇帝晟则大主君有旨,九州全力诛杀太真余孽!小域试提前,所有考生在一月之内凭借太真余孽人头入场!”

    “大朝天命陛下龙瞻晟则一十二年,天命皇帝晟则大主君有旨,九州全力诛杀太真余孽!小域试提前,所有考生在一月之内凭借太真余孽人头入场!”

    “大朝天命陛下龙瞻晟则一十二年,天命皇帝晟则大主君有旨,九州全力诛杀太真余孽!小域试提前,所有考生在一月之内凭借太真余孽人头入场!”

    一日之间,这道耸人听闻的旨意传遍整座中都,数日之后,蔓延九州乃至整个天下。已经可以预见,平静了十二年的九州大地,即将再次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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