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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貚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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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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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用过晚饭,开唠。

    傅重道:“你们来的巧,若非子愚中剑醒悟,那袈裟和宝台不出,广教寺恐已满目疮痍。”

    杨戬道:“似未卜先知也。”

    琼婳、彩琳相视一笑,琼婳道:“自你们离开后,彩琳陪我加紧练剑,到第五日晚,师父回观,说广教寺眼下有难,叫我和彩琳早来。我们赶到山边见满山狼影,又见你们与人大战,遂出手杀狼,多亏地煞阴阳锯将那灵媚杀退。”

    杨戬道:“她是得道精怪,未脱妖气,故敌不得地煞阴阳锯。”

    彩琳道:“那灵牙仙怎会与白狼神君等狼狈为奸?”

    杨戬道:“猜是旧识,是白狼神君邀来助拳的。”

    几人再聊几句,休息不提。

    第二天,四人来葵竹山园,桑苎翁道:“茶芽成矣,客人何时来?”

    杨戬道:“午时便到。”

    桑苎翁道:“那流清泉来回须有个把时辰,两位记得拿先前四盆各装些。”又拿出一大瓷盆,足装得二十几斤水,笑道:“此盆装些备着。”

    杨戬接了盆,和傅重启程,琼婳和彩琳留在广教寺,傅重暗道:“容我起哪消半个时辰。”

    两人到南象山先见象山翁要了玉盆,象山翁陪同来到流清泉边,有两年轻人看守,象山翁过去低言几句,那两人顿时惊若天人,规规矩矩立在旁边。

    杨戬心道:“当是泉眼处水最新。”手一伸顿长几丈,往泉眼中心舀一满盆,另四盆依葫芦画瓢。杨戬一手大瓷盆,一手小盆,又长一手端一个;傅重一手一盆,两人告辞象山翁驾往广教寺来。

    半个时辰,杨傅两人到了葵竹山园,众人皆来,唯子愚心中愧疚,独自看守寺门面壁去了。

    众人在院里摆上席两桌,次席一桌。

    桑苎翁取出十几个精美白玉小茶碗,智幻法师笑道:“季疵今日也是花了本钱的。”

    桑苎翁道:“非此碗不能喝此茶乎。”

    正说着,高空中飘来两朵祥,隐隐透出五色光彩,杨戬喜道:“南极仙翁和正一真人到了。”

    智幻法师抬头道:“仙翁驾临寒寺,贫僧等不胜荣幸,张老道,好久不见。”

    空中两人收落地,正是南极仙翁和正一真人,众人皆来见过,智幻法师、智积法师陪南极仙翁、正一真人坐了首席,杨戬四人坐了次席,子究几人立在旁边。

    南极仙翁道:“两位大师,闻你寺中新获好茶,特来讨口。”

    智幻法师笑道:“必是有人露了口风,贫僧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哪!”

    张道陵道:“我也是落花无意,不想流水有情呀。”

    智积法师道:“都是这几位施主劳心劳力,我等皆受莫大好处。”

    南极仙翁朝杨戬四人微微点头。

    此时桑苎翁提一瓷壶出来,依此给三桌杯中斟满道:“看看如何?”

    南极仙翁端起细看吸闻,抿了抿,饮了道:“喝茶不分先后。”

    张道陵、智幻法师和智积法师喝了,杨戬等一一喝过,傅重暗道:“这小碗握手处略带磨感,里面却光滑异常,滴水不留。”

    桑苎翁进屋一会又提一壶出来道:“再喝第二碗。”

    众人依次喝了,桑苎翁再回屋取茶,如此喝到第四碗,南极仙翁闭目一会睁眼道:“两位大师以为如何?”

    智积法师道:“我乃门外汉,难言其妙,不过茶味久远,思之难言,猜是好茶。”

    智幻法师道:“隔行如隔山,我与师弟一般,还请仙翁和真人指点。”

    张道陵道:“谈茶自推仙翁,此乃众所皆知的秘密。”

    南极仙翁笑道:“好个众所皆知的秘密,容我胡扯说来,四杯茶略有不同。以往品茶,都是先淡后浓,方能品出其中滋味,此次却是反其道而为之,先浓后淡。第一碗,色泽浓郁,香味低沉,沁人心脾。第二碗,色泽中肯,香味中分,久闻不腻。第三碗,色淡茶青,香味清扬,抚人心脾,安神养气。第四碗,色清通透,香味飘忽,时有时无,久而不绝,混以前三碗留香,回味无穷,欲语其态,难以言表,实妙手天成也。”

    桑苎翁道:“仙翁真伯乐也。此芽茶是用四个不同玉盆采摘,泡制过程也是分而治之,得茶四种,由浓到淡依次倒来。”

    众人皆服南极仙翁之说。

    南极仙翁道:“桑苎翁不愧为茶道圣手,茶温调和恰到好处,猜那泡茶之水也是水中极品。”

    桑苎翁道:“仙翁法眼如炬,水是今早从南象山流清泉取来,正当其时。”

    南极仙翁道:“今日得饮旷世极品,不虚此行也。”

    智幻法师道:“是他几人前后张罗,劳苦功高,不但救得本寺,还托福品得极品,实乃我辈楷模也。”

    张道陵道:“且闻他等为拯救吴越万千黎民困苦四处奔走,百忙中还不忘请我等闲人喝茶,难得难得。”

    杨戬四人起身齐道:“都是晚辈分内之事。”

    南极仙翁赞道:“好个分内之事,吴越之事可有难处?”

    杨戬暗观傅重,见傅重不语,暗道:“此处说了恐生是非,得另寻时机。”

    张道陵见四人不语,笑道:“年轻人脸皮薄,改日仙翁单独教诲他们一番方能成事。”

    南极仙翁道:“张真人之言不无道理,两日后你们可来蓬莱禄星张远霄处。”

    杨戬道:“晚辈谨遵仙翁上谕。”

    南极仙翁起身道:“今日叨扰久矣,就此告辞,改日再叙。”

    智幻法师道:“见外见外,仙翁来此,求之不得。”

    南极仙翁和正一真人辞了众人,驾去了。

    杨戬等也起身告辞,智幻法师道:“几位对本寺恩重如山,贫僧无以为报,心中不安。”

    傅重道:“大师言重,不是两位大师和桑苎翁前辈帮忙,我等成不了事。”

    桑苎翁笑道:“我也得莫大好处,私下剩了几两芽茶,皆得益也。”

    智幻法师和智积法师亲自送几人出寺,见广教寺多处毁坏,杨戬暗道:“广教寺也属吴越之地,何不让吴越王出钱来修,一举两得也。”

    四人来到山腰,傅重道:“离蓬莱之期还有两日,如今作何打算?”

    彩琳道:“听了子愚之事,我很想回清涧山看看家父。”

    琼婳道:“我跟妹妹一个想法,也想回东海一趟。”

    杨戬道:“婳儿陪彩琳先去趟清涧山,然后你们一起回东海,我和三弟去吴越之地看察庙观之事,此事若不成,去找南极仙翁也是徒劳。两日后我们东海相会如何?”

    彩琳道:“二哥的安排好。”

    琼婳道:“便依你。”

    四人商定,彩琳和琼婳驾先去了。

    傅重道:“听孙老爷说莫邪原在吴越王先祖手中,不知传下来没,此趟正好探探口风。”

    杨戬道:“好计。”

    两人起空中一路扫视吴越大地,到处动土立木,加砖盖瓦,庙观四起,多数几近完工。两人兴奋不已,便往金陵而来,路过一山,见山南一观、山西一庙都已半成,附近却冷冷清清,无个劳工管事,似是半途而废。

    杨戬细看,感庙观中隐隐透出妖气,暗道:“难道有妖魔作怪阻了工程?”遂说予傅重。傅重道:“必有蹊跷。”

    又见山下十里处有个大镇,水道纵横,迂回弯曲,似对对弯钩,水边楼排排,路上人丁兴旺,交易繁忙。

    傅重道:“我们去镇上探探。”

    杨戬道:“正有此意。”

    两人来到镇上,天高气爽,已过午时,路边有各式各样的摊点,傅重见一卖烧饼的中年人道:“大哥,此镇何名?可有官驿?”

    那卖烧饼的道:“此乃钩涧镇,官驿在此路北边尽头。”

    杨戬和傅重沿路来到北边尽头果见官驿,门外有一衙差。

    傅重上前道:“官爷如何称呼?听说吴越王下令大建庙观,真有此事?”

    那衙差见两人气度不凡,又似道人打扮,赔笑道:“两位道爷,确有其事,小的江丰稻,是此驿站从事。”

    傅重道:“说来吴越王也是尊道重佛之人了。”

    江丰稻笑道:“那是那是,两位若有事,可随我去见驿站管事。”

    傅重道:“有劳了。”

    两人跟着江丰稻进了驿站,来到中堂,上坐一人,头戴乌纱帽,淡蓝官服,长脸憔悴,双目失神,似有忧愁暗生。江丰稻道:“大人,有两位道爷请见,小的带来了。”

    堂上那人看两人形貌不凡,忙起身行礼道:“敝人史朵来,两位道爷如何称呼?”。

    杨戬道:“贫道瀛洲赵显,此乃西昆仑道友傅天任,闻吴越王尊师重教修庙修观,我二人游历来此一探虚实,然过南边一山,却见一寺一观半途而荒,与你王言行不一,特来一询。”

    史朵来招呼两人坐下,道:“那山叫‘寐嵪山’,山上原有一寺一观,寺名‘崧茗寺’,观叫‘珞透观’,前几年被毁,破烂不堪。几个月前,我王下令,此地官府遂征集几百个劳工上山修建,然至第一个月末,怪事发生了,两边工地上每天都要少人,起始大伙以为是劳工受不得苦偷偷跑了,可到了第二个月末,众人发现山上好几处都落有失踪劳工的衣物,破破烂烂血迹斑斑,似被怪物撕咬所至,大家才惊觉起来。”史朵来嘘了口气,续道:“官府上报情况,过了两天宫里派来一人,说是梅山道士姓张,那道长到寐嵪山一看,说有妖精,要众人先下山,等他除了妖再去,自此工程搁置。大前天,也就是张道长上山后半个月,他从山上回来,身带血迹,似被凶兽抓伤,他说妖怪厉害,要我们切不可上山,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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