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水中多了一人,手中长枪刺来,洞庭元君大惊收鞭急退方避过一枪,见那人水不近身。
桑林居士手一挥,大水退去,洞庭元君道:“你是何人?”
那人道:“在下杨戬。”原来杨戬见霹雳仙危险,便出手救人。
洞庭元君三人都道:“你就是劈山救母的杨戬?”
杨戬道:“正是。”
崇昇真君道:“你真是爱管闲事,听闻武圣大王栽你手上,想来是骄横惯了。”
杨戬道:“饕餮恶稔罪盈,碰上我自然放他不得。”
崇昇真君道:“看看你是不是徒有虚名。”说完手中双钺挥来,与杨戬交起手来。两人大战:负怨重生挥双钺,上古异灵闹世间。长枪挥舞大处落,双刃游光夺神芒。食人伤兽窥正道,天附魔力入妖行。枪起钺举争快慢,兵来将挡归自然。
交手百个回合,杨戬因不敢离开洞口,故一时也胜不得对方。
此时听空中道:“何方妖孽敢来仙府生事?”就见空中来了三人,前面一人头戴金簪,国字脸,长目龙鼻,一身虎纹蓝袍,后是龟蛇二将。
洞庭元君叫道:“好你个杨戬,坏我等好事,崇昇道兄,走了。”遂与桑林居士纵光去了,崇昇真君也跳出圈跑了。
空中蓝袍人落下道:“贫道杜光庭,多谢道友鼎力相助,如何称呼?”
杨戬道:“在下杨戬,想必下便是东瀛子前辈了。”
杜光庭道:“哪称得上前辈?今日多亏你来,可是碰巧?”
杨戬道:“我来青城山找人,中途见那几人身带邪气便跟了来,不想真是来找事的。”
杜光庭道:“你来找谁?”
杨戬备言琼婳两人失踪之事,杜光庭道:“那蛮河沟、母洞和千丈桥都有修真,你可去访一番。”
杨戬正要离开,忽想起洞庭元君三人来朝阳洞的原由,不禁问道:“前辈,那几人为何来此生事?”
杜光庭道:“也不瞒你,朝阳洞中压着一上古罪人,名字不说也罢,原是极隐秘之事,不想哪里漏了风声,这群妖邪应是冲他来的。”
杨戬辞了众人,到了蛮河沟,道:“雕兄,你在上空等我,我入水看看真假。”遂入水往湖底来,看下面楼幢幢,好个水府:
楼层层,五起五落。白银为瓦,黄玉作门。白银为瓦,映白湖底亮晶晶;黄玉作门,透黄水光金灿灿;珊瑚堆砌,甲贝叠就。珊瑚堆砌,真假难辨生与死;甲贝叠就,暗合天物夺巧工。怪花异草四围,虾蟹鲤鳜巡周方。
楼分了五个群落,大门外左右石碣分写:青城山秘地、蛮河沟藏天。
见有两鼍精把守,杨戬心道:“还是婉转点,换蓬莱的吧。”遂成见吴越王时模样,到门前揭礼道:“两位小哥,贫道东海蓬莱清源真人是也,闻听蛮河沟里藏有道仙,特来拜访。”
左边鼍精道:“原来是海外仙人,容我报来。”说完转身入宫去了,一会那鼍精出来道:“几位大王有请。”
杨戬跟鼍精走过几处亭廊,来到客厅,厅里坐了五人,见杨戬进来,皆起来施礼道:“蓬莱仙人到此荒僻小湖,寒舍蓬荜生辉也。”
正中那人头戴碧玉冠,颧骨高耸,敞嘴凸鳃,道:“我乃老大参狩居士翌年厄。”
左边第一人头戴鱼尾金冠,扁嘴长须,道:“我乃老二参藏居士翌年匿。”
左边第二人乃一女子,双髻微垂,细长瓜子脸,眉目有情,道:“小女子排行第三,称腾雾夫人翌年舌。”
右边第一位头顶双角,蓝发青面,道:“我乃老四翻江居士翌年角。”
右边第二位身高丈六,头戴牛角盔,铜眼牛鼻,道:“我乃老五无底居士翌年嗣。”
杨戬一一还礼,五人请杨戬坐了,翌年厄道:“蓬莱仙家无数,三界皆知,我兄弟五人久居西边荒山无缘相会,今日得见圣贤,实我兄弟之幸也。”
杨戬道:“贫道久闻青城山藏龙卧虎,今日特来以了多年夙愿,得见几位道兄,当真不虚此行。”
翌年厄道:“道长浮夸也,我几人俱是微末道行,怎好说出口来,青城山确有上仙显身,我等不及百一。”
杨戬道:“参狩居士休得过谦。”
翌年厄道:“真人如不信,我举几位,高台峰老霄有东瀛子,北木鱼峰圆明宫有碧洞真人,更有正一真人张道长,都是道德高人也。”
杨戬道:“这几人我也听过,未曾谋面难断真假,哪如几位道兄实实在在摆在眼前。”
翌年匿道:“我大哥所言不差,那几位都是货真价实,我们常去听他们谈道说法,受益匪浅。”
杨戬道:“我听得东瀛子和碧洞真人在青城山,正一真人在鹤鸣山五斗观,不知是在下记错还是几位还专程去鹤鸣山听道?”
翌年匿道:“道兄高见千里,我兄弟常与道友同去鹤鸣山听正一真人讲道,原先他也常在老霄讲道,最近来的少了。”
杨戬道:“附近还有哪些道仙?好满贫道交友慕贤之心。”
翌年舌道:“数的上的也不多,东边卦口峰母洞有乌仙夫妇,南边千丈桥旁朝佛洞有凌空居士苍羽,鹤鸣山几位道友早游海外,久不见面,故不提也罢。”
翌年角道:“三姐忘了,西边的大光明山上还有几位。”
翌年舌笑道:“嗯,大光明山上开化寺远近闻名,寺中主持乃大师佛图澄,弟子过千上万,我等也常去听法。山上青霞嶂中有乐清居士妙吉夫妇,碧玉潭中有裟袈龙王,都是常往常来之人,道长可去会会。”
杨戬道:“一定一定,听说正一真人这两天要开讲坛,不知真假?”
翌年厄笑道:“道兄消息灵通,我几人正要约山上道友明日前去,后天正是正一真人讲道之日。”
杨戬笑道:“真机缘巧合了,几位可带贫道去见了山上道友,也算有个举荐。”
翌年厄道:“不急不急,先在宫里用点东西,我们给道兄接风洗尘。”
杨戬道:“不敢劳此,贫道生喜粗茶淡饭,更喜结仙交友,填肚子之事可否暂放?”
翌年厄几人相互看看,翌年匿道:“大哥,既然清源真人如此好道,我们也不应落后太远。”
其他几人齐声附和,翌年厄笑道:“我不如诸位贤弟也,便依道长所言,即刻动身。”
杨戬大喜,谢过五人。
翌年厄五人带杨戬出了水宫,杨戬召回金雕,翌年厄五人见了都交口赞誉,六人驾往东边卦口峰母洞来。
到卦口峰山腰,翌年厄五人往一参天古木落下,树丛中遮了个洞口,旁有石碣:母洞。见门口无人,翌年舌叫道:“乌仙伉俪可在府中?”
里面传来回音道:“哪位道友来访,有失远迎。”
过了会,从里面慢慢悠悠出来两人,一男一女,男子头戴逍遥巾,碧发绿须,面长青蓝;女子碧发高盘,青面桃脸,一袭绿色长裙。男子道:“原来是蛮河沟五仙驾到,乌甲、乌癸失礼了,这位是?”
翌年厄道:“此乃东海蓬莱仙岛上仙清源真人是也,特来拜会两位乌道友,着我几人引见。”
乌甲道:“有幸有幸,道长请入寒舍略坐。”
杨戬与乌甲夫妇见了礼,随几人入洞来,就见:洞长百丈,宽阔晶亮。洞长百丈,曲折迂回缓升延;宽阔晶亮,萤火明珠镶石顶。钟乳壁雕遍布,奇岩怪石丛生。幽泉细潺潺,碧波飘粼粼。冬暖夏凉不知秋,鱼来虫去何谈年。洞内凉爽舒畅,石室数间,杨戬心道:“好个母洞,真可谓福地。”
洞内有小童伺候,乌甲夫妇领几人入室上茶,乌甲道:“清源真人不远万里来此荒郊野岭,难能可贵呀。”
杨戬道:“青城山远近闻名,道仙众多,丝毫不亚海外诸岛也。”
乌癸道:“道长谦逊也,蓬莱、丈人、瀛洲三岛上仙无数,哪是我们这坐井观天之人可比。”
杨戬道:“诸子百家,各修妙道,何须比较。”
翌年匿道:“此真言也,俗话说,寸有所长尺有所短,和此理也。”
乌甲道:“我夫妇刚入道时,偶遇蓬莱仙师安丘真人千年翁,点拨我夫妇修道之法,从中获益良多,感恩至今。”
杨戬道:“安丘真人道法高深,贫道也是钦佩,今日我等相逢,何不一起邀友齐聚?”
翌年舌道:“道长之言甚是,我们去邀了凌空居士,来个群仙会。”
乌甲道:“真善事也。”
乌甲夫妇离了母洞,跟翌年厄和杨戬等驾南来,一会见两高峰间悬有铁索飞桥一座,上有木板间隔相连,长有千丈,两头镶嵌在老松巨石之中。桥中坐一灰袍人,尖嘴尖鼻,八字须,双眼微闭,似在打坐。
翌年厄叫道:“苍羽道友,你好自在也。”
那人睁眼射来,笑道:“今日是刮什么风?诸位齐整来此,这位是?”
杨戬与翌年厄等俱落桥上,翌年厄道:“此乃蓬莱仙岛上仙清源真人是也,来此访仙寻道,清源道长,此是凌空居士也。”。
杨戬道:“久仰久仰。”
那人道:“失敬失敬,在下苍羽,请到峰上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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