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五世同君见此风起的诡异,便出门来看,见空中几人作法,忙吩咐弟子道:“你们看好园子。”遂跳入空中,念动咒语,移来北海之水罩住浮观,对蓬茈仙三人道:“何方妖孽来此作恶,速速去了,免得失去本来面目。”
蓬茈仙夫妇见浮观被水遮住,一时无法扇动,便收了法身,红尨真人道:“闻贵观有枣儿奇特,近日要熟,我等特来讨几颗。”
五世同君笑道:“哪有此等讨法,分明是见枣起歹意,那枣几千年才出几颗,哪轮得到你们。”
蓬茈仙道:“天地灵根为何当你独享,知者均有才合公理。”
五世同君笑道:“几个得道异类也谈天理,真笑掉大牙,你等无福消遣,好自离去,尚不伤和气。”
红尨真人怒道:“五百年前是一家,天下物种都是同类,有何高低?你出此言,愧对修行,我看你是名过其实。”说完举剑向五世同君刺来。
蓬茈仙夫妇齐道:“有理。”各亮出一对凤翅双钩,上来围攻五世同君。
五世同君挥动衣袖格挡,听得水下有打斗叫喊之声,知对方使了调虎离山之计,遂使出铁袖神通,左袖一挥将红尨真人剑挥飞,右袖一挥将蓬茈仙双钩挥飞。红尨真人三人大惊,知不是对手,俱化光去了。
五世同君撤了北海之水,见两个道士在园中与众弟子交战,好些弟子都受伤倒地,遂在空中道:“众人退后。”
下面弟子听得师父声音,皆跳出圈子,五世同君使个袖里乾坤手段,双袖一迎,将两道士笼入袖中道:“每树留三人看守,其他人随我来。”
彩琳和众弟子驾随五世同君到了山门,五世同君袖子一甩,那两道士落在地上,五世同君道:“你二人好生无理,竟敢偷入浮观伤我弟子,从实招来。”
两道士正是飒斗真君和劝善真君,他们见五世同君到了空中便直入园中夺枣,园中弟子那会轻让,双方动起手来,众弟子非其对手纷纷中招,亏人多挡得一阵,早惊动了空中的五世同君。
飒斗真君道:“观主,又见面了。”
五世同君笑道:“前时下几次来拜观,原来是虚情假意。”
飒斗真君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我俱是修道之人,何必独吞宝物,拿出来分享也落个天下太平。”
五世同君道:“此枣万金不换,你等分量太轻,享受不得。”
飒斗真君道:“天生万物,为何你等受得我们受不得?分明是强词夺理。”
五世同君道:“事有先后,多说无益,劝尔等速去,免得千年道行毁于一旦。”
飒斗真君狠道:“下真乃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走着瞧。”
飒斗真君和劝善真君心知再斗讨不了好处,驾去了。
傅重远远看到,心道:“五世同君法力不浅,却没听过,定是久不入世众人淡忘。此事已了,谛听之言却无应验,智者千虑或有一失,猜是没料到五世同君有此法力。”想想好笑准备下山,又记起大枫庄之事,暗道:“且去查实查实,方可放心东去。”
傅重用干将削块树皮,使个易容法,改头换面往大枫庄来,傅重快,一眼望见前有两朵,靠近一看,正是飒斗真君和劝善真君,傅重遂换纵光法,暗中跟在后面。
天已光亮,前面两人在大枫庄外落下头,往庄里去了,傅重悄悄尾随,见两人时而跟路人谈论几句,不久来到庄聚德宅前,着人通报后,见庄承德出来迎进去了,傅重只好在远处等候。
过了午时,两个道人出来,背上各多个沉甸甸的包袱,双双西去。傅重装成闲人跟上,就听飒斗真君道:“蓬茈仙三人定回去了。”
劝善真君道:“五世同君如此了得,能全身而退已谢天谢地。”
飒斗真君道:“贤弟如何这般无作为?你受得他污蔑之言,想我们也是得道之人,跳出轮回,为何不能享用?实乃横行霸道,欲独吞天宝,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劝善真君道:“依道兄之意该当何如?”
飒斗真君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遂在劝善真君耳边嘀咕几句。
劝善真君道:“此行会伤多人性命,恐折道行。”
飒斗真君道:“别人可当我们不入流的,若不显点手段,日后何在道友中走动?便是此次回去也耻于启口,让他知我等本身,自食其果。”
劝善真君道:“那便照道兄之意。”
两人窃窃私语,当旁边凡人听不到他们话语,哪料还有个存心跟踪的傅重,傅重心道:“他们还要去清涧山,老是跟着惹人起疑,且早去等待。”
傅重遂起流星到清涧山边藏起,过了阵,果见飒斗真君两人驾而来,落在林中打坐起来。
天黑入夜,飒斗真君两人纵光到了浮观,在观内几口泉边停会,在观外附近的几口山泉旁也停留了会,之后便回林中静坐。
傅重只能远远跟着,等两人去了,悄悄到井边查看,却看不出异常,心道:“难道他们在井中投毒?以五世同君的法力,一般的毒哪奈何得了。”不明所以只好再说。
到第二日午后,两个道人起身到了浮观山门,却无人把守,到观中上空一看,下面的几十号人俱无神呆滞,浑身上下长出黑粒,都是痘形。
飒斗真君两人大喜,直落枣园来采枣,那守候的弟子还有些清醒,过来阻扰叫人求救,哪里还有争斗力气,只好死死扯住飒斗真君两人的裤腿。飒斗真君怒道:“真是爱财如命,都这般模样还死抱着东西不放,怪不得我了。”抽剑一挥,一弟子的一只胳膊被切了下来,血流满地,断臂弟子痛的在地上抽搐不已,从门外进来几个弟子也冲上来,都被飒斗真君砍伤,却寸步不让要保枣儿。
飒斗真君笑道:“世人都道神仙高,你看看,这些自命清高的也是要枣不要命。你等速速闪开,别逼贫道大开杀戒。”
那些弟子丝毫不退,都挡在前面道:“人在枣在。”
飒斗真君狠道:“真是些呆童钝夫!”一剑挥出。
空中一人落下,挡在飒斗真君前道:“休得猖狂,傅重在此。”原来傅重看众人命悬一线,五世同君还不出现,忙出手救人。
飒斗真君惊岔,不自然抽回了佩剑,劝善真君道:“你叫傅重?可是前日去大枫庄庄聚德家之人。”
傅重笑道:“正是。”
劝善真君道:“庄聚德家的藏物是被你夺走了?”
傅重道:“不错,还捉了个恶鬼。”
劝善真君恼羞成怒道:“你坏我们好事,今日就认了吧。”也拨出剑来刺向傅重。
傅重干将一挥,展开天遁剑法,劝善真君与飒斗真君见此剑杀气逼人,遂收神应付。傅重见他们夜施暗算屡次行凶,今又乘人之危,甚看不起两人,见:干将一出,杀气满天;横来直去,两君胆寒。
双方交手几十个回合,傅重便将两人逼出枣园,打到空中。劝善真君与飒斗真君气急败坏,不顾死活挥剑与傅重手中宝剑硬碰,“唰唰”两下,手中佩剑俱被干将挥成两段。傅重知劝善真君有行瘟幡,也不停手,剑舞得他们无暇分身,叫道:“五世同君马上就到,看你们如何说话。”
飒斗真君两人听了,抛了断剑,瞅个间隙化光逃去,劝善真君远远叫道:“傅重,新仇旧恨都给你记下了。”
傅重笑道:“两位慢走,观主还没有见怎么就走,改日定去七星岛拜访。”
有几人已帮那断臂弟子止了血,傅重道:“为何不见观主?”
一领头弟子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昨日傍晚,天纵至圣着白童子前来召家师去听讲,故家师不在观内。”
傅重道:“小哥安好?你们怎成此般?”
那领头弟子道:“在下冉泉,我们也不明起因,大家用过早点后,都感恍恍惚惚心神不宁。到了中午,身上都长出痘来,奇痒难当,连彩琳都中了,现在屋里不敢出门,我几人吃的少,症状轻些。”
傅重明白过来,定是昨夜那两人到井边使了法,今日众人用了井水都着了道,便道:“你师父可说过几时回来?”
冉泉道:“没说,只交代我们守好门户。”
傅重道:“往日可遇过此症?”
众人皆摇头,傅重想起咒枣术,便道:“冉泉,你过来坐下,我试试一法。”
冉泉坐在地上,傅重取出一枣来按放冉泉手中念了咒语,却毫无反应,心道:“看来咒枣术不能解此毒。”
遂见断臂弟子,傅重叫人扶起,将断臂接在断口,又取出一枣来按他手中念了咒语,那弟子手臂顷刻完好如初,那枣却断了一截。众人大喜,断臂弟子给傅重跪拜谢恩,傅重也乐了,心道:“咒枣术虽解不了毒,却可治内外破裂之伤。”
见众人模样,傅重心道:“若离去寻解救之法,那两恶道折回便大事不妙;若守在此,却眼睁睁看众人受苦,迟了恐要伤性命。”。
傅重左右为难之际,空中飘来一朵落下地来,正是五世同君,众弟子齐声拜迎,五世同君道:“傅小哥,多谢援手。”
众弟子说了经过,五世同君道:“我已知晓,是那飒斗真君和劝善真君使恶,在观中观外泉井中使了法,此瘟疫痘症耽误不得,故我急赶回来,傅小哥,还要烦你走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