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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貚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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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九头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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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阴居士道:“果然英雄,老朽愿在前领路。”

    赢冲见他情绪稍安,松开手道:“我们稍作计议,那妖魔有甚过人之处?”

    太阴居士道:“他使条黄金狼牙棒,力能扛鼎,最可畏的还是现形后,口喷毒雾,有几头伸出袭人,防不胜防。”

    赢冲点头不语。

    太阴居士道:“壮士用何兵器?有何法宝?”

    赢冲道:“既无兵器,也无法宝。”

    太阴居士道:“如此实很棘手,我府上有几件兵器是我花重金收得,不过府邸被占便拿不到。”

    赢冲道:“我不会兵器,用了反有不便,妖魔可有得力帮手?”

    太阴居士道:“只几十个鱼怪虾精,黥茄虽然妖艳,武艺却稀松平常。”

    赢冲思索一阵,道:“我们先去探探,若双方动手,可引他上岸再作争斗。”

    “好,水中去还是路上去。”太阴居士暗思:“你既无法力,自是陆路,下水定不方便,反要我背负。”

    赢冲道:“水中去吧。”

    太阴居士道:“容我去取了兵器,再来负小哥。”

    赢冲道:“我自会游水。”

    太阴居士道:“此去有两三百里,这白虎也会?”

    “我自有办法。”赢冲说完,在白虎耳边叮咛几句便收了他,对太阴居士道:“走吧。”

    太阴居士见之不再多问,下水去了。赢冲跟着入水,太阴居士开始缓慢下行,一会便急速下窜,却见赢冲始终紧跟,心中又惊又喜,到湖底一石洞外,太阴居士向赢冲示意稍等就进了石室,出来腰间多了把佩剑,招呼赢冲往北来。

    那太阴居士时快时慢,赢冲若即若离的跟着,游出百里,那太阴居士越来越快,似飞鱼穿驰,赢冲加速跟上,又游百里,太阴居士慢下,朝赢冲摆个手势向深处去。

    不一会有了亮光,水气墙现出,与东海龙宫前相似,只是无人巡逻。太阴居士分开一处气墙,里面无水,显出一华丽水宫来:楼房层层,簇簇难数。白石砌就,银玉镶点;室前红花,厅中绿草。亭楼榭檀木花雕,走道回廊百折千回。明珠仙贝无数,奇树异栽不穷。

    赢冲心叹:“那东海龙宫也有不及之处。”

    太阴居士道:“我这水府有三处门,正门在南,后门在北,此是处隐形偏门,只我和建造水府的力士知晓,可惜那力士已作古。我当初便是从这逃出,连我家人都不知有此门。”

    两人蹑手蹑脚往后门去,离那门不远就听有人说话,两人便隐蔽起来。

    一人道:“老鲤,今日怎么无精打采?是挨大王公主骂了?”

    一人道:“今日晦气,大王要我去迎南海龙王,谁知路上遇个虾婆缠着我引荐落脚处,被她瞎耽误一阵,让龙王先到了府上,大王怪我办事不力,每月销我五两白银,那死虾婆真可恨。”

    “你就别小心眼了,谁不知你老乃大王跟前红人,每月从大王公主手中捞的好处也远远不止那五两银子,哪似我和青蟹兄这守门闲差,死鱼一条。”

    又一人道:“白蟹兄所言极是,鲤老哥,今日大王请的谁来?有甚看头?”

    “你们可别语四言三,平日都是脸面上的苦差事,哪有油水?今日大王请了南海龙王父子、太阴山剑忍洞冲隐处士、太阴山悟福洞红尨真人、黄河谷鸿贰夫妇、七星岛篷茈仙伉俪共八位,刚才南海龙王有事先去了。大王说一是联络联络感情;二是想请龙王报天庭给个名头。我是奉命来提醒你们长点眼,提防有人前来滋事,特别是那老不死的。”

    “鲤老哥,你老就放一万个心,大王威名远播,若非不要命的谁还敢来?那老不死的早杳无音尘,不知吓的躲哪苟延残喘去了,哪还有胆来此自寻死路?”

    “哈哈哈哈…”

    “我去前门看看,你俩还是认真点,免得被人报给大王讨骂。”

    “是!是!是!”

    接着便有脚步声远去。

    那青蟹轻叹道:“白蟹兄,咋哥俩就这等低贱命,几十号人都轮里面帮忙,少不了吃喝享受,独我俩在此乘凉吹风,世道不公呀!”

    白蟹哼道:“像鲤老头这些人都黑不溜秋,谁不知他当初跟太阴居士多好交情,如今膀着主子厉害却反骂太阴居士,他日若这主有个三长两短,溜的最快的就他了。”

    青蟹“嘘”的一声道:“轻点,一朝天子一朝臣!咱们混口饭吃不容易。”

    白蟹又“哼”的一声便不再言语。

    太阴居士轻声道:“那个老鲤本是我府里管事之一,我待他不薄,如今已反面成仇。”

    赢冲跟太阴居士嘀咕几句,太阴居士起身出来用袖遮面,变声叫道:“救命呀!有人抢我银子!”

    就见门口那边“蹭蹭”跑来两人,一青一白,各执长枪大刀,果是两只蟹精,双眼暴突,背上蟹壳乌黑青亮,走路也是横摆晃荡。

    青蟹喝道:“何人在此喧哗?”

    太阴居士背身去了,那二人追了上来,白蟹叫道:“何方歹人在此疯癫,趁早留步听教,不然刀枪无情。”

    只见暗角处人影一闪,就听“谔谔”两声,两人倒地,赢冲一手一个拖到避角处藏起,与老居士入府来。

    府上房楼重重,看守的人不多,整个院子显得空荡荡,太阴居士轻车熟路,偶有人来也可简单避过,两人曲曲折折过了几重楼,听得前面有酒令声响起。

    太阴居士道:“前面就是府上宴会厅‘太白’,如何行事还请大侠明示。”

    赢冲道:“今日就开门见山,祸福自有天定了。”

    太阴居士道:“一切听从大侠吩咐。”

    赢冲道:“等会你见机行事,若我不能成事,你可寻机保全,既合好生之德,又可另谋他计。”

    老居士哽咽道:“大侠何出此言?老朽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为了九泉之下有个交代才残喘至今,定与大侠生死与共。”

    “是我失言,老居士别往心里去。”赢冲说完大步跨过庭院,直往那太白闯。

    门前有两个鲫鱼精,见两生人走来,伸手喝道:“你等何人?”

    赢冲道:“我们是你大王好友,前来赴会,快快禀报。”

    鲫鱼精道:“敢问尊驾名号?来自何方?”

    太阴居士道:“在下太阴居士,原是这府主人。”

    两鲫鱼精大惊失色,慌忙跑入厅里去直奔九圣魔王席前道:“大王,祸事了,祸事了。”

    话说九圣魔王正与众人把酒言欢,恼道:“何事这等慌慌张张的,几位上仙前成何体统?忒不像话。”

    鲫鱼精道:“外面来个叫‘太阴居士’的,还带个年轻壮汉,说是来赴会。”

    九圣魔王脸沉道:“你是耳背听错么?那老鳖还敢来此?”

    “她没听错,老夫今日就是来跟你这个恶魔做个了断的。”只见厅中多了两人,正是赢冲和太阴居士,两人见门口再无人阻挡便走了进来。

    九圣魔王笑道:“你吃了豹子胆,自己送上门来了。”转见旁边立个壮小伙,道:“这位是?”

    赢冲眼光四顾,这厅气派,四周朱色巨木撑顶,雕龙纹凤,玉石铺地,明亮照人。主台上坐有一男一女,男的铜眼黄发,满脸横肌,一身红袍,模样凶悍;女的发髻轻挑,柳眉如烟,盈媚横春,一身粉红薄衫,妙曼生姿。那女子双目溜溜抛向赢冲,四眼一碰,赢冲心神一荡,暗道:“好媚的女子,是黥茄了。”

    再看两边,左边三席:上首坐一年轻人,隆鼻蓝眼,身着白袍,公子哥打扮,背后立两个随从。下首两席都是道士打扮,一个灰色长袍,山羊胡;一个褐色长袍,八字胡。右边两席:上首一对着绿衣,尖嘴尖头的,眼带凶味;下首一对着红衣,鼓眼扁嘴。

    台前都是金樽玉液,真果佳肴。

    赢冲道:“在下无名小卒,下就是九圣魔王?”

    九圣魔王道:“正是,你是何方神圣?师从何人?为何乱闯我府?”

    赢冲道:“闻你无法无天,强占他人府邸,无辜伤人性命,今日特来会你。”

    九圣魔王环视一圈大笑道:“以此说来,你是这老鳖请来的帮手了,你有多大能耐来此走花溜冰?念你少不经事趁早走人,我且不治你闯府之罪,不过这老东西必须留下。”

    太阴居士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定与你和妖妇决一死战。”

    九圣魔王道:“就凭你们两个?”

    那女子冷笑道:“大王,这老不死的真是穷途末路了,谁不好请,偏偏找个少不懂事的来陪命,局骗拐带可不是大丈夫所为。待会还望大王手下留情,放这年轻人一马,算是积点阳德呢。”

    九圣魔王笑道:“夫人言之有理,免得传出去日后难为情,说我以大欺小,只是我们一点私事让众仙友扫兴,看笑话了。”

    赢冲道:“既为私事,你敢与我单独决一胜负么?”

    九圣魔王笑道:“便是你俩齐上我也不惧,你们且到府外庭院等候,容我取兵器来,众位道友请旁边观战,断不可出手坏我名声,待我擒了两人再与尔等一醉。”

    那左右席之人本要起身告辞,然主人强留看戏,只好给个人情。

    赢冲与太阴居士退到府口大院,赢冲道:“我一人应战,如有不测,你自决进退。”

    太阴居士斩钉截铁道:“如大侠有失,老朽必不独活。”

    不一会,水府中一干人等俱排兵出来,都是些虾兵鱼将,手持长刀长矛散在两边,那九圣魔王全副武装出来,黥茄跟在后面,后是几个嘉宾。好个魔王:头顶黄金狼头盔,身着黄金鳞护甲,脚蹬黄金破水靴,手握黄金狼牙棒。

    九圣魔王狼牙棒一挥,喝道:“小子,快亮兵器,休叫人传我欺你手无寸铁。”

    赢冲道:“敝人没有兵器。”

    “好小子,不知高低,死到临头还摊大。”九圣魔王见太阴居士远立一边,道:“老鳖,一起上来受死吧。”

    赢冲道:“只我一人会你,不干老居士活儿。”

    九圣魔王一怔,继而笑道:“好狂的牛犊,定是被老鳖蒙的苦,不知我名头手段。”遂狼牙棒一扔道:“我不占你便宜,今天我跟你一对一,谁也不许插手,看你能接我几招。”说完挥拳朝赢冲打了过来。

    赢冲知此仗生死攸关,早已全神贯注置之度外,见对方拳来迅疾避过挥拳反击,九圣魔王见赢冲身形敏捷,暗惊闪躲险些中拳,便擦拳抹掌与赢冲激斗起来。

    两人恶斗:拳来身闪,如山崩海啸;掌去腿挥,若天柱横倾。恶魔伸手神灵颤,强龙出头鬼怪惊。黄光东突西扫,蓝影南晃北跃。时分两团,时合一片彩。

    转眼间,两人已过三十个回合,九圣魔王身手矫健出拳如风,赢冲历经前面几次打斗,对降龙伏虎身法已初探端倪,今日遇此劲敌,自是胆大心雄。九圣魔王怒吼不断,赢冲躲闪多出击少,有几拳都险险避过。

    九圣魔王一帮手下喜形于色指指言言,那老鲤更是绘声绘色,黥茄脸露惊奇暗带丝忧,众来宾见赢冲如此身手不免喜惊参半。太阴居士既欢喜又捏汗,手握剑柄随时准备出手。

    一柱香的功夫,两人已过百招,赢冲渐渐感觉出降龙伏虎身法更上一层精要来,闪避回击慢慢遂心应手,心中喜道:“这心法奥妙无比,竟然遇强则强。”九圣魔王见百个回合还战赢冲不下,心中着急,更是使出浑身解数。

    观战之人愈感二人拳风扑面,纷纷退避。

    半个时辰刚过,两人已过两百回合,九圣魔王怒吼一声跳出战圈,从亲兵手里夺了狼牙棒道:“今日别怪我无情了。”说完狼牙棒一扫而来。赢冲不敢硬接,只好闪避,九圣魔王得势不饶人,一棒接一棒虎虎生风,尽往死里打,赢冲顿落下风,被逼的四处游走,才几十个回合就到了水府门口。

    闪避中赢冲灵机一动,跳出气墙进入水中,九圣魔王哪里肯放,紧追不舍,一到水中有水阻力道,九圣魔王的狼牙棒威力减小,来去势道也降,攻击节奏放缓。赢冲寻机近身,九圣魔王闪躲不及接连中拳,一气之下扔了狼牙棒,还是双手应战。

    此时又有不同,赢冲在水里来去自如,降龙身法如虎添翼;九圣魔王虽精水性,却因身躯发福又着盔甲,转动不如在无水之处。猛然间形势翻转,赢冲攻多守少,九圣魔王疲于躲闪。

    两人水中又一场恶战:惊得鱼虾跳岸,湖水倒流;吓的鳖龟无头,螺贝闭户。湖荡水涌腾飞浪,砂滚石翻暗无光。

    众人只能远远观战,就见九圣魔王甩了头盔披发而斗,两人水中战三百回合,赢冲愈战愈勇攻势如潮,九圣魔王看不济忙往水面而退。

    一会功夫两人跳出湖面打到岸上,九圣魔王一来久不经恶战,二来平日贪酒暴食荒了体魄,早已马疲人倦气喘吁吁,而赢冲乃猛虎下山似有无穷力道,两人岸上再斗百合,九圣魔王只剩招架之力。

    九圣魔王手下一干人俱不敢再言,胆小的躲避不前,胆大的想向前围攻又无魔王指令不敢妄动;黥茄却是一脸平淡无奇;几个嘉宾不免有些幸灾乐祸脸色,谁也没有要出手的架势。

    九圣魔王见众人俱隔岸观火,积羞成怒中硬吃了赢冲几拳,跳出两丈扯掉盔甲,大喝喷出一口黄雾罩了周围五丈,黄雾中依稀可见其状如蠕虫,硕大无比,有五六丈长,颈上九头长短不一,口滴黄毒恶心不已。

    赢冲见九圣魔王吐出黄雾,便跳出两丈之外。太阴居士远处急高叫:“赢冲,小心。”

    那九头虫群头攒动,身体一缩一弹,瞬间就到赢冲丈前,九头齐喷黄液如网满空扑来封了赢冲去向,随后九头齐至。赢冲知此液剧毒,原地斜跃空中三丈避过毒液,谁知九头中间又生出一头,迅捷张口射向赢冲。原来这九头虫生有十头,平日第十头隐而不露,今日栽了大跟头,想一击咬吞赢冲性命。

    赢冲在空中已无法躲避,叫声:“着!”

    见白影一闪,一声虎吼,接着一声惨嘶,就见九头虫头上有个断头脖子血涌如柱,浑身在地上翻滚哀嚎嘶吠,旁边不远处一头煞白巨虎肃然伫立,嘴边还流着血滴,赢冲立在虎旁。原来一发千钧之时,赢冲唤出白虎,白虎纵出一口咬断九头虫伸过来的第十头吞入肚中,同时尾巴一扫,赢冲顺势牵住,借白虎跃出之力飘然落地躲过一劫。

    见此剧变,众人皆惊。。

    太阴居士大喜过望,抽剑跃向九头虫,叫道:“今日真可雪耻报仇,苍天有眼哪!”

    九头虫痛不可忍无法再与人斗,猛的向湖中滚去,几个翻身滚入湖中借水遁去了。太阴居士见湖中血水一片,却不见九头虫踪影,知其已逃,便提剑要寻黥茄和那些亲兵。那些喽啰见九头虫惨败,又见白虎神威,早跑个无影,只剩黥茄与几个赴宴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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