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仙翁辞了西王母,到门口领了杨戬,驾往东而来。
既有事,这便快如流星,到东洋大海,避过蓬莱、方丈、瀛洲三岛,辗转落到一处:霞光迎空,彩雾飘荡。玄鹤舞枝头,仙鹿现石后。丹崖珠树斗奇,青鸾彩凤争艳。
南极仙翁道:“此间乃紫府州,为东华帝君平日所在。”
到一洞府前,顶上有“东荒紫都府”五个紫金大字,门口有两个七八岁小童正在嬉戏,左边小童迎上来道:“来者可是南极长生大帝?”
南极仙翁道:“正是,两位小哥眼生,如何称呼?”
左边小童道:“我乃帝君新晋弟子东方朔,字曼倩,他是通玄真人弟子傅重。”
南极仙翁笑道:“是东方小哥和傅小哥,东华帝君可在?”
东方朔道:“师父早些时候说你会来,要我门口等候,随我来吧。”
四人遂入洞来,南极仙翁道:“东荒府现有客人?”
东方朔道:“师父正与通玄真人下棋呢。”
那洞府白石砌就,玛瑙妆成。几处石廊,几回曲折。栏旁喷炉金银紫,廊上石刻狮虎龙。池中白鹤戏水,池边青鸾歌舞。白气缭绕,异香微妙。
杨戬跟随来到一僻静亭,亭中有白石桌、白石凳,东西方向各坐一人,桌上摆有一方形黄石盘,上有横竖十九道刻痕,乃围棋棋盘,上面落有百来颗黑白玉子,座上两人俱专心致志盯着棋盘,似到了紧要处。
东方朔正欲启明,被南极仙翁拉住做手势嘘住,四人便在桌旁侍立静观。
西边那人三须青青,瘦骨鹤颜,灰色道袍,脚上草靴;东边那人头发皓白,面色红润,紫箍紫袍紫带,袍上龙形飞舞,脚蹬紫靴,此人右手夹一黑子悬在空中,疑而不决。
杨戬转观棋盘,盘上黑白大对杀,黑棋实地不够,有一条龙投入白棋腹中破空,被白棋围追堵截,白棋看要走厚反而威胁外围黑棋,黑棋两条长龙俱只一眼难活,后手可补活一边,但另一边便有全军覆没的危险,难以抉择。
在赵府时,杨戬自小受名师教导文书,书画琴棋样样精通,心中细算遂得一法:黑棋两边放弃求活,必须寻求冲连才能解围,外围白棋右边自身隐缺陷,若白棋硬杀,黑棋便果断冲断,绞杀白棋反少一气,这横七竖八点位便是要害。
杨戬算着算着不觉入了棋,失声道:“横七竖八。”
东边那人一听,细看一会顿开茅塞,将黑子于横七竖八处拍下,直起身来道:“妙!二龙一会脱困乎,翻盘也!辛老怪,认输吧。”
左边那人细观一阵,知杀不得黑棋大龙了,起身道:“东老儿,靠人指点,不算不算。”
南极仙翁道:“帝君好悠哉!杨戬,过来见过东华帝君与通玄真人。”
杨戬向前施礼,左边正是东华帝君,右边是通玄真人辛文子。
东华帝君定睛看看杨戬,喜道:“你棋艺不错呀,改日与我走几盘。”起身对南极仙翁施礼道:“仙翁自便,王母之意我自会合计。”
通玄真人与南极仙翁打个招呼,南极仙翁便出洞去了。
通玄真人笑道:“今日真是二龙相会呀!”
东华帝君道:“你说此事何解?”
通玄真人道:“恭喜木公又添高徒。”
东华帝君道:“此子三界少有,我虽爱不忍释,然一则府中人来人往蜩螗羹沸;二则我琐事缠身,又无无边神通化他,实乃水里纳瓜。”
通玄真人道:“以此言,附近仙岛俱不好留他,不然还未道成,便生事端。”
东华帝君道:“有理有理,王母之意自不待言,能传此玄功之人绝无仅有,着实要头疼一番。”
“贫道告辞了,帝君慢慢想来。”通玄真人笑着起身要去。
东华帝君急忙扯住道:“休溜,俗话说得好,一个好汉三个帮!且帮衬帮衬。”
“谁识变化情,木公久陷公务必疏察查,此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通玄真人在东华帝君脸边低言几句。
“果然好浪游,天下事逃不出你辛老怪耳也!”东华帝遂君喜眉笑眼放开通玄真人。
通玄真人道:“傅重,你在此陪东方朔耍几天,师父到时自来取你。”
原来东方朔在洞中无人陪,见傅重过来便想留他,于是向东华帝君求情,东华帝君拗不过他,便与通玄真人打赌:若赢了棋,傅重就留下三天;若输了棋,便传傅重一道术,此事四人俱知。虽然东华帝君靠杨戬帮忙取胜,但通玄真人碍于面子,不好在晚辈前食言。傅重自然无言,跟东方朔送通玄真人出洞。
“杨戬,过来收好棋,我出恭来,等会跟我走两局。”东华帝君说完离去。
杨戬上前分了黑白,重新放回棋篓,立旁等候。
一会,东华帝君回来仍坐东边,手一指道:“且坐下,我不欺你,让你先行。”
杨戬也不啰嗦,便坐下来执黑落子,一会两人布下几十颗,棋盘虽小,却引得你思我想,一个时辰下来,东华帝君便投子认输了。
收棋再来,东华帝君仍旧是让杨戬执黑先行,又过一个时辰,白棋已落后许多,东华帝君正苦闷思法。
此时东方朔和傅重跑入,东方朔道:“禀老爷,外面有玄都童子来,传请老爷去离恨天兜率宫。”
东华帝君大喜,道:“你去牵我坐骑来。”
东方朔带傅重去了,东华帝君道:“杨戬,这盘未完,就此和了,你收了棋,等我回来再弈,不得外出乱走,免生事祸。若肚空,府中自有招待,问东方朔要。”
东华帝君起身,杨戬跟到门口,见东方朔领傅重牵头巨熊等在那,那熊足有四五丈高,通身乌黑,见东华帝君来便匍匐地上。东华帝君上了黑熊,手一拍,黑熊四足生祥,腾空去了。
杨戬心道:“在世间闻听仙人骑鹤、骑鹿、骑龙等,未曾听过骑熊的,这东华帝君真是不同一般。”
东方朔道:“杨大哥,你跟我们一起玩吗?”
杨戬道:“帝君要我好好待在府里。”
东方朔道:“那你还去刚才亭子休息,我跟傅重出去逛会,亭旁屋里便有吃的,你随意。”
杨戬谢过,回到亭子心事重重:“不知帝君如何安排?不知母亲是死是活?妹妹杨莲现在何处?大哥、白虎怎么样了?”一会这个一会那个,胡思乱想中觉肚中饥饿,便到亭旁石室中找吃的,室中放满了异果仙根、玉液琼浆,俱见所未见。
杨戬挑几样吃了,唇齿留香回味无穷,果非平日所食可比,遂又多吃了几样,多喝了几口,出来有些困,倚在石桌上睡了。
睡梦中听得有人叫唤,杨戬醒来,却是东方朔与傅重拿了东西叫他吃。
东方朔道:“杨大哥,你吃过么?”
杨戬点点头,全身舒畅无比,猜是那奇果玉液的效力,看东方朔与傅重坐台阶上津津有味吃着,杨戬好奇道:“曼倩,你是如何来此?”
东方朔道:“我自小通晓文书经史,有仙人指点得道上了天庭,玉帝嫌我淘气,遂不喜。帝君上次见了我说合他口味就讨了来。”
杨戬想起心事便不再多言。
吃好东西,东方朔道:“我今天还有功课未做,恐老爷回来察点,杨大哥,你先陪傅重耍耍。”遂去了。
杨戬跟傅重打声招呼,言语不多时时发呆,傅重忽道:“杨大哥,你有心事。”
“何出此言?”杨戬心异道:“小小年纪,还会说这话。”
傅重道:“你之神态一望而知,我想心事时,师父也说一瞧便知。”
“你也有心事?”杨戬笑了。
傅重道:“那当然,杨大哥,你是个好人,要不我们来个交心。”
杨戬道:“你怎知我是好人?”
傅重道:“我会看人,师父教的,适才出洞时我还问过师父,师父点了头。”
杨戬道:“来个交心是何意?”
傅重道:“我把我的心事说予你,你把你的心事也说予我,但要遵两条。”
“那两条?”杨戬有点乐了。
傅重道:“一,事须货真价实;二,须守口如瓶。有些事东方朔也不知,他太机灵,我怕漏。”
“说定了。”杨戬神出手来,心道:“好条理的孩子,有点意思,猜他心事闷藏已久,自己之事告诉他也无妨。”
傅重兴奋的伸出手来,两人拉了钩,傅重道:“杨大哥,我先说。我家在中傲仰洲釜阳山西边三十里的傅家岙,我尚未出世就没了爹。我娘怀我时,釜阳山上有虎怪吃人,沐银湖中有蛇怪害人,爹爹被虎吃了,是我娘、爷爷奶奶含辛茹苦养我到六岁。我从小就渴望学得本领把那虎怪蛇怪杀了,为我爹爹和所有无辜者报仇。后来来了一位大哥降服了那虎怪,那虎便隔三差五暗中给我家送兔送鹿。之后我被妖人摄去,阴差阳错却是那虎救了我性命,他为救我身中奇毒。再后来,那位大哥赶到医好他,在山上我便被师父带了回来,如今两年多了。”
傅重顿了顿,续道:“我常想我娘、爷爷和奶奶如今怎样?师父说他们还好,可我依旧昼思夜想;那老虎吃了我爹却救了我,我该不该找他雪仇?那大哥我也切切在心,师父收我时,他怕人欺负我,便收了我做弟弟。杨大哥,你说我该不该找那老虎寻仇?”
杨戬心道:“大哥说白虎便是釜阳山降的,待会再问。”原来赢冲与杨戬说此事时没提傅重名字,只说一个小孩。杨戬道:“此事去住两难很棘手,换我也很难抉择。想家人好解决,求你师父让你回去一趟不就行了?”
傅重道:“师父说时不久留,要我抓紧修道,我十六岁才能见到家人。”
杨戬道:“回去一趟想必无关痛痒,你师父也太小题大做了。”
傅重道:“听师父说,几千年一遇的天劫要来,望我能出点力,我尚未了道成仙,回去会分心的。他常带我出来结识各路神仙,增长见识,偶尔还能让人传点道术。”
杨戬奇道:“什么天劫?”
傅重道:“师父未曾明说,嘱我不可多问多说,只管修行炼法,杨大哥也不可对外说起此事。”
“我定严守秘密。”杨戬心道:“这孩子甘之如饴,殊为不易。”
傅重长吁一气,道:“杨大哥,轮到你了。”
“好。”杨戬左右看看,思索一下道:“我娘是天宫仙女,我爹是凡间确州城里穷书生,她有次私自下凡遇到我爹,两人一见倾心结为夫妻,生三子,我排老二,上有大哥,下有妹妹。我一岁时,爹瞒着娘把我送给了他结义大哥,因为那结义大哥不能生育。后来在我三岁那年,有人把我娘私自下凡的事奏予了玉帝,玉帝派天将拿了我爹、我兄、我妹上天。我父兄都是铮铮铁汉,不肯低头,竟遭雷轰电击,当场粉身碎骨。众仙见我妹妹可怜,求情玉帝网开一面,我妹妹才得以存活,现在何处我也不知。我娘被压在烂桃山下已十五年,生死不明。”说道这,杨戬心如刀绞虎目含泪,不能自已。
傅重也眼中盈泪,道:“杨大哥宽心些,帝君会想办法的,我学会本事也帮你去救你娘。只是我有个疑问,你不是送给别人了吗?又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
杨戬轻轻拍拍傅重肩膀,续道:“好傅重,再听我说。我父义兄姓赵,家里祖辈留下不少家当,我在赵府衣食无忧。他给我请了不少老师教我习武,我自小力大,到十八岁时,有泾河蛟龙作怪被我斩杀,又有四个恶霸之子横行城里,被我杀了三个,关了一个在牢里。那四个恶霸都富埒王侯,便贿赂公行通了官府,以莫须有的罪名拿了我赵姓爹爹。此时我娘听我有了名气,恐我身世漏给天界,正好遇我结义大哥路过烂桃山,便托梦给我结义大哥,要他来劝我埋名隐姓,结义大哥在我爹被押的途中救了我爹,如此我父子见了最后一面。结义大哥私下跟我说了我的身世,我初有疑惑,之后官兵围了我父子,突围中我爹中箭重伤不治,离世前跟我说了我的来历,我才确信不疑。后来我与结义大哥去寻四个恶霸报仇,被他们请的几个妖道算计,危急时我烧了我娘在我小时给的符印,西王母便请南极仙翁把我救了。见到西王母与南极仙翁后,他们跟我全盘托出,然后到此。”
杨戬停了停,道:“我也苦恼几事:何时才能把我娘救出来?妹妹现在何处?结义大哥为了救我,也被那几个妖道追赶,不知凶吉如何?”
傅重道:“我们要学得神通变化才办得这些事,师父临走时定跟帝君说了你的去处。”
杨戬道:“我也这般想,可帝君拖我走棋,何时才能去得?”
傅重道:“你是赢是输?走了几局?”
杨戬道:“第一盘我赢了,第二盘还未走完,然帝君形势不妙。”
傅重压低声音道:“我和东方朔都知,若我师父赢了,帝君轻易不放人走;若是帝君赢了,一切好说呢。”
杨戬如开茅塞,喜道:“多谢提醒。”
傅重似有所思道:“不知我俩谁先得道下山,要不我把家人相貌说予你,你也将你家人相貌说予我,谁先下山便可先帮忙报个平安,你看如何?”
“当然可以。”杨戬心想:“好个傅重,别看外表厚重,其实人小鬼大,算路精明着呢!可惜自己连母亲妹妹什么样都不知。”
傅重兴致勃勃说了家人相貌与傅家岙方位,又道:“那位大哥跟你个头相仿,只是眼睛深些,鼻子大点,叫赢冲,是竜吟山赢家庄人。”
听得此言,杨戬心喜:“竟跟大哥同名同姓同地,只是他比我要高些,待我问个明白。”原来傅重是两年前见的赢冲,赢冲个头已高出不少。
杨戬道:“救你的老虎可是只五丈有余的大白虎?”
傅重道:“对。”
杨戬道:“他是不是被你大哥收到一个五色袋里?”
傅重奇道:“赢大哥是有个五色的袋子,不过里面装了海物,你似看到一样。”
“傅重,你说的大哥也是我结义大哥赢冲。”杨戬接着把赢冲白虎的事拣了些说,再把跟赢冲结拜之事说了。
傅重听来确认无误,兴高采烈抱住了杨戬,宛如多年未见的好友。
杨戬笑道:“以此说来,我还是你二哥呢。”
傅重当即屈跪道:“二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杨戬大喜,扶起傅重道:“三弟免礼。”
两人相视欢乐,甚感畅快,一时烦恼也没了。
傅重道:“师父收我时说我十八年后会再逢赢大哥,故二哥无须寝食不安。”
杨戬喜道:“有你师父之言定十拿九稳,想来大哥吉人自有天相。”
傅重道:“我待会找东方朔助二哥脱困。”
杨戬高兴点点头。
忽听脚步声传来,东方朔道:“你二人为何如此喜气洋洋?说来听听。”
“无他,都是你讲过的嬉皮笑话,来来来,有事找你。”傅重说完拉东方朔去了。
杨戬宛若压在胸口的那块巨石卸了,没想到此间得个兄弟,乐得在洞里走来,暗道:“帝君只说不可外出,里面逛逛想是无碍。”不觉来到一石屋前,门是开着的。
杨戬走入,屋上四角悬有天灯,四周墙壁都是石格,格中或多或少放有竹简卷轴,室中摆有紫檀木桌椅,桌上放有笔墨石砚,有一卷轴打开在案。杨戬心道:“是帝君的书屋了。”又好奇神仙都看些舍子,忍不住来到桌前。
只见那卷上写的是:重兵之八:名‘九天金刚降魔杵’,重八万四千斤,先天精石金刚练就,长三尺六寸五,上有五股金刚杵,中间三佛笑怒骂,下是三棱破魔刃,此佛门护法至宝,会者握之轻如草,击出重过山。本尊普巴空性智慧金刚,现传佛门护法诸天之韦陀天持。后面空了许多空白。
杨戬往后翻一页,上面写的是,重兵之九:名‘三尖两刃枪’,重两万五千两百斤,长短可变,短时如针毛,长时撑天地,混沌灵钢炼成,前有三叉尖锋,两面有利刃,刃上有环,枪头镶有宝石红缨,枪身暗红,通体盘龙雕纹,舞动有声。曾现武夷山,现不知落于何处。后是一片空白。
杨戬见之甚喜,还想翻看后面,听门外有人叫唤,却是东方朔与傅重找来,说东华帝君回来了,找杨戬下棋。
东华帝君早已坐好,见杨戬来,忙喜笑招呼坐下,重新开局。
东方朔、傅重作势在旁认真观战,这局还是杨戬执黑先行,大约到了一百多手,棋面各半,杨戬谨记傅重之言,不露痕迹中落后下来,到一百五十手,落差了五六目,东华帝君下的喜笑颜开。
到一百九十手,杨戬还是有五六目落后,遂起身道:“帝君老爷出去一趟长棋了,在下认输。”
东华帝君怡然自得,哈哈大笑。
东方朔抢道:“杨大哥实有不知,我家老爷棋艺天下无双,前面输你是看你小辈,恐人说以老欺小,故让你一局,未显真面。这局略出几手妙着,你自然不支。”
傅重道:“我也闻帝君老爷棋艺精妙,难怪我师父屡屡落败。”
东华帝君甚是受用,微笑看着杨戬。
杨戬道:“我得再去哪里学上几年才来请教。”
东方朔道:“杨大哥算是有自知之明,再走下去定会难堪的很。师父,手下留情让他去吧。”
杨戬道:“多谢两位提醒,还请帝君老爷指点去处,待我学精必来讨教。”
东华帝君得意而笑,道:“今日在无有殿与天纵至圣、太上老君聊得痛快,老官难得大方一次,给了粒“九转明目丸”,此丸常人吃了,眼能日见二十里,夜见十里;神仙吃了,能日见百里,夜见五十里。如今给了你吧。”说着拿出一鸡蛋大小的红盒递给杨戬。
杨戬急忙谢过,东方朔和傅重都羡慕不已,东方朔道:“我家老爷那是很提携晚辈的,且不说平日我得不少好处,见个面就送如此好宝贝的,三界仅此一家。”
傅重道:“难怪我师父平时总对我说帝君豪爽无双,老来此处要我多多学习一二,百闻不如一见哪。”
杨戬道:“此言不虚,我若能学到帝君老爷之九牛一毛定受用无穷也。”
“都是虚名,都是虚名。”东华帝君摆摆手,笑着对杨戬道:“你与别人不同,今日不要吃,待得道出山之日再食,自有妙用。”
杨戬道:“谨遵老爷吩咐。”
东华帝君对东方朔道:“去唤红鹤来。”
东方朔先去了。
东华帝君对杨戬道:“你到洞口等候,我着人带你去个地方。”
杨戬来到门口,见东方朔引一巨鹤入洞,那鹤通体酒红,头一伸有五丈高,进洞只能低头挨过。
傅重先出来跟杨戬道别,刚说几句便见东方朔引红鹤来,纵有不舍也无法再言。。
东方朔道:“杨大哥,师父还有公务不能远送,让红鹤载你,等你道成,别忘了来跟他老人家走几局。”
杨戬道:“定来,替我多谢帝君老爷,傅重,曼倩,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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