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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貚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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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夺命金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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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幕四起,赢冲嘱咐李大鲨等好生休养,道:“我娘久候不便耽搁,诸位兄弟,就此别过。”

    李大鲨等见赢冲即要别去,俱泣下沾襟万般不舍。

    赢冲见之触目恸心,道:“我住西边竜吟山下赢家庄,离此十日脚程,以后若有事便可来找我。”

    李大鲨道:“再造之恩难报万一,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差遣。”

    赢冲摆摆手,向西而去。

    回到梅子林,赢冲与白虎说了经过,白虎道:“主人积德累仁,真善人也!”

    天已暗黑,赢冲跨上白虎往西来,路上吃了兔肉和果子,白虎日行几百里如闲庭信步,一路避庄绕城,奔逸绝尘。

    第二日晨光熹微时,到了赢家庄外,白虎自去竜吟山隐身。

    赢冲高高兴兴到了家门口,见大门半开,门框上系有白花挽联,一惊非小,心一沉道:“娘出事了?”赶紧进去,见堂上设了灵位,厅中停副棺木,几个姨婶素服白巾跪在旁边。

    众人见赢冲进来,俱声泪俱下道:“冲儿,你来迟一步,连你娘最后一面也没见上,真是天作孽呀。”

    赢冲脑空神呆,“噗通”一声跪在棺前,半响回过神来道:“怎么会这样?”

    三姨呜咽道:“你娘是前天中午走的,走前她还一直看着门口,她是在等你哪!谁知还是晚了两天,老天爷瞎了眼呀!”

    赢冲呆了呆,哀思如潮泣涕如雨,几位婶姨多来抚慰。

    好一阵,赢冲道:“神医都说娘还有三个月,如何突然去了?”

    二姨道:“前些日子还好的,病情也无异象,只是有件事带点蹊跷。”

    赢冲道:“何事?”

    二姨道:“那是六日前,我与你六婶正陪你娘唠嗑,家里来了对白衣男女,自称是东边千里外药螟山沙人观道真,是你请来给你娘治病的,男的称华木,女的称乔山,还说了你的体态样貌,我们便信了。那女的给你娘把了脉,便拿出几根银针给你娘身上臂上扎了几针后,言来的急忘带一样针灸用药,先回去取了再来,说完两人就走了。第二天,你娘便有点晕晕沉沉,第三天手脚无力,说话不灵,后面一天不如一天,最终没挨过前日。那两人可是你请来的?”

    赢冲搬开棺盖,见赢逅双眼合着满脸泛青绿,撸起袖子一看,手臂针眼处跟白虎中针形样相同,心中豁然确斯,且盖好棺木,跪在旁边黯然泪奔道:“是我请错了人,害了娘。”几位婶姨都百般安慰。

    赢家庄习俗是人死后,姐妹儿女要有守夜,棺木停放三日便可入土,前两天赢冲不在,故几个姨婶一起守夜。

    第二天,左邻右舍都来看慰赢冲。

    赢六把一小锦包交给赢冲道:“你娘弥留之际一直抱着它,说是要交还给你,她走后我替你保管着。”

    因不断有人来拜祭,赢冲不及细看先放入怀里,把剩下的二十两银子给了赢六张罗丧事。

    第三天,赢冲将赢逅葬在竜吟山赢五墓旁,回庄后将袋中海鲜分给了亲邻,百无聊赖中想起白虎,心道:“且在父母墓旁搭个屋,既可守孝,又有个伴解闷。”说干就干,赢冲在赢五夫妇墓旁搭间木屋住下来,村里人心折首肯,说赢冲真乃孝子贤孙。

    自此,赢冲和白虎相依为伴,白虎乃灵兽,听得赢五夫妇之事,知是天数,便安心陪着赢冲。

    赢冲想起锦包,取出打开,里面有个巴掌大的袋子,与东海龙王送的自有生天袋一般模样,只是稍小些,锦布里绣个“翀”字。赢冲暗道:“娘把此物交给我是何意?难道与东海龙王有关?”一时不得其详。

    白虎在旁看见道:“此物与自有生天袋如此相似,难道是一对?”

    赢冲道:“我也不知头脑,是娘留给我的。”

    斗转星移,弹指年余,赢冲身近丈五,有白虎相伴逐渐心宽意适。

    这日,晨鸡报晓,赢冲祭过爹娘后回到木屋,跟白虎拉闲散闷中想起那白桦夫妇,暗道:“这夫妇心胸狭窄,到处撅坑撅堑,定要让他们以血偿血。”便将东海之事、赢逅被人用针之事告知白虎。

    白虎道:“显而易见,定是那白桦夫妇所为,真是蛇蝎心肠!”

    赢冲道:“你可知北固山所在?”

    白虎道:“听弥勒山上高僧说过,北海中有山名‘北固山’,常年天凝地闭,人迹罕至。”

    赢冲道:“我想去一趟,却不明所在。”

    白虎道:“反掌之易,主人与北海龙王有一面之交,于东海龙王是恩德如山,我们到北海去会会北海龙王就可水落石出。”

    赢冲道:“我差点忘了,只是…”说到这又愁眉不展。

    白虎道:“有何忧虑?”

    赢冲道:“那白桦夫妇都具神通妖法,便是寻得也难擒得。”

    白虎道:“以我等法力要擒之的确微乎其微,除非请得高人相助。”说到这突顿一下,低声道:“有人过来了。”

    此时外面有人叫道:“赢大侠,赢大侠在吗?”

    两人出屋来,见远处跑来一人,一身牢头衣裳,鼻青眼紫,狼狈不堪。

    赢冲认出是曹三通,便道:“曹兄弟,是你。”

    曹三通先是一愣,遂道:“赢大侠,你长高好些,我还以为看错了。”

    赢冲道:“你如何来了?改行当差了?”

    曹三通道:“我是受众兄弟之托,特来给赢大侠报个信。”

    赢冲道:“这是何解?”

    曹三通道:“自你走后,我们都安分守己,加上分了银两,大家衣食无忧,钱仁天那边也纹风不动,我们总算放心落意。谁知一个月前,那余天及带他师父回来了,之后官府说衙门丢了库银,挨家挨户的搜来,有头有面的朱门绣户走个过场,我六人家里被抄个底朝天,银子、字据都被抢去。人也被带到衙门问话,我们说了字据之事,官府却说没见到,想找四个证人来,可谁都躲着不愿来,他们便以偷盗官银之名把我们关了起来。后来听牢里喝醉的衙差说,是那姓余的师父叫钱仁天买通官府,以官府名义抓我们,一是要报上次受伤损银之仇;二是设计要擒赢大侠。他们暗中张机设阱,然后四下散布我们被捉之事,想诱你前去。我们听说那姓余的师父很有妖法,想想自己月值年灾就算了,绝不能让你龙头锯角,故每日都想出来跟赢大哥捎个信。”

    赢冲道:“你是如何出来的?”

    曹三通道:“我从小就爱斗鸡走马,赌桌上有两手绝活,在镇上也是小有名气。说来也巧,看我们的牢头是个嗜赌如命的,早闻小的名声。那日他多喝了几杯,就把我放出跟他们一较长短,他说他们输一次就给我五钱银子,我输了就叫他们每人一声‘爷爷’,我说不要银子,他们输了每人喝一杯酒,我输了照叫不误。那牢头说我会做人,十几个回合下来,他们都烂醉如泥,我斗胆取了钥匙打开镣铐,换了那牢头的衣服溜了出来,路上也没人拦。一路照赢大哥说的方向寻了过来,好人好报,真给找到了。”

    赢冲把曹三通领进木屋,拿出烤肉果子,曹三通也不讲究,狼吞虎食,边吃边说自己一路紧赶慢赶到了赢家庄,探得赢冲在竜吟山守墓便找了过来。

    等曹三通吃完,赢冲道:“我们即刻起程去救李大哥几人。”

    曹三通惊道:“我们知你得消息后定不会坐视不理,故才千里迢迢赶来报信。那道人设下龙潭刀海等着你去钻呢,你若从井救人,必会探汤手烂落人奸计呀。”

    赢冲道:“不入虎穴,不得虎子。我们来个声东击西,不去闯牢,直接到钱家擒了钱仁天逼他交人,人一到手我们就撤。”

    曹三通道:“万一遇那道士如何?”

    赢冲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倒想看看他有何妖法,我意已决,无须再说。”

    白虎道:“修道术士不可小觑,让我随主人前去。”

    赢冲应允,曹三通知多说无益。

    休息一阵,赢冲将白虎收入袋中,换身衣服,觉自有天生袋系腰间太招摇,便将袋子塞入右袖,把锦布包塞入左袖,回村跟赢六说要出趟远门,便离开赢家庄往乌牛镇来。

    灯火初上,赢冲放出白虎,二人骑虎而行。

    第二日,天未破晓便到了乌牛镇镇南,赢冲收了白虎,让曹三通在镇上躲了。

    赢冲到了钱家大院,见大门紧闭,便上墙入府,此时钱家人丁寥寥,赢冲避过人目,东闪西隐来到上次抓钱仁天的厅前。

    门从内栓住了,赢冲暗喜,略一用力门栓崩断,直入叫道:“钱仁天何在?”

    “来者可是赢冲?”里面走出一人,竟是余天及。

    赢冲道:“你为何在此?钱仁天在哪?”

    余天及嘿嘿笑道:“我师父算出你这两日要来,故要我在此等候,钱施主早已移居他处了。”

    赢冲道:“快快说出钱仁天所在,可不负前车之鉴。”

    余天及道:“今日你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吹大法螺,真是可笑。”

    赢冲道:“闻你师父也来,为何不见?”

    忽听背后院中有声响,有人道:“贫道丘寅来也。”

    院中多了一人,马脸八字胡,带黄金冠,一身黄色道袍,束金丝腰带,右手执拂尘,左手横在背后,来者正是黄图山五行洞炼气士丘寅。

    话说那日余天及借土遁到了黄图山五行洞,丘寅见他受伤而回,问道:“何人所伤?”

    余天及便把与赢冲动手之事说了,言语中添油加醋,表赢冲如何气焰嚣张,如何不可一世,自己如何被逼动手,恳请师父出山雪恨。

    丘寅道:“此人有甚来路?”

    余天及道:“听他说来,未曾拜师,只是力大灵活,并无其他能耐。”

    丘寅道:“你先去用药疗伤,我有一物快要炼成,到时自然帮你讨回公道。”

    余天及便留山疗伤修炼。

    约一年,丘寅道:“宝物已成,今日下山。”

    余天及道:“师父所炼何物?”

    丘寅随手一挥,袖中飞出一物,飘于空中,余天及看是块金砖,便道:“此物何名?有何妙用?”

    丘寅道:“此物唤‘夺命金砖’,可来去自如,伤人只在弹指之间。”

    余天及道:“恭喜师傅炼得宝物,那赢冲小儿手到擒来也!”

    丘寅道:“此物有你功劳。”

    余天及道:“小徒不明所以,请师父点拨。”

    丘寅道:“此物乃从你在山下施行所得金子中提炼取精,加上山中特有稀石淬合,采天地灵气,经我日夜符照而成。”

    当下师徒两人下山来到钱家,钱仁天大喜,三人谋划后便请衙门亲戚行事,假官府之手捉了李大鲨等,又四散消息,坐等赢冲前来。昨日钱仁天眼皮无故跳抖不停,丘寅告知乃凶兆,近日有煞星犯府,便要余天及按计行事。

    这日,余天及见赢冲来了,早烧符通知丘寅,丘寅在风聚楼得信便土遁赶到。

    赢冲步到厅外,揖道:“道长乃世外之人,何来此处惹尘?”

    丘寅道:“居士伤我徒儿,又轻言蔑视修行者,贫道特来开化。”

    赢冲心道:“必是余天及加枝添叶从中挑唆。”遂道:“在下言行自对天地,钱仁天乃此方恶霸,横行多载,今又无故抓人,暴戾恣睢实为可恶,道长何必助人为恶。”

    余天及出来站丘寅旁道:“说的好听,那些刁徒顽冥不化,数次行窃于钱家,现又行窃于衙门,故有此惩处,亦是天理。”

    赢冲道:“你如此是非不分,甚是可怜可恶。”

    余天及道:“休要强词夺理,今日定要你低头认罪。”说完出剑向赢冲刺来。

    赢冲怒道:“你也配修道?我会怕你不成?”

    赢冲心中有气,手下便不再留情,全力而击,几个回合下来,余天及的长剑就被击飞,旁边丘寅袖子一挥,只见金光一闪,赢冲顿觉脑后被什么重击了一下,便晕了过去。

    丘寅扔出一绳道:“先捆了,休伤他性命,等为师问清楚再行处置。”

    余天及道:“这人力气甚大,我怕他会挣脱绳索。”

    丘寅道:“此绳名‘缚龙索’,里面是虎筋千年藤,外面有金钢丝裹缠,除非会道术之人,单靠蛮力是绝难扯断的。”

    余天及喜道:“好宝物,此绳正好降此人。”遂把赢冲手脚捆个结实。

    丘寅回风聚楼去了,钱仁天听说赢冲被擒,便欢欣若狂赶来,见了赢冲便猛踢几脚,狠道:“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是自寻死路。”

    余天及道:“师父吩咐,先不要伤他性命,待审清后再动手不迟。”

    钱仁天道:“好,就让他多活几个时辰,来人哪,把这厮关入新造的铁牢中。便在风聚楼摆席,我要予两位道长庆功。”。

    原来风聚楼地下造有牢房,余天及要钱仁天把其中一间换成铁护栏,用来对付赢冲,钱仁天倒是利索,几天功夫就搞好了。

    赢冲被抬到风聚楼地下铁牢中,隔壁几间关有好些人,其中有李大鲨等,丁小二眼尖认出是赢冲,待余天及等离开后便叫嚷起来,那看守牢头呵斥几声,懒得理会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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