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
众太医齐聚,开了药方子。
更二伺候着常澈服药。
连着服了三日也不见好。
医师们围一圈商讨。
“你们说说,王上瞧着就是寻常风寒,怎就不见好了?”更二将脑袋挤了进去。
“二更总管有所不知,”一稍年迈的太医颤着白胡子道,“王上这是心病啊。”
众医师听后缄口不言,沉默了。
他们以为,王上的心病是登基大典那日,本放晴的天,突然下起了暴雨。
后以风调雨顺,国顺昌隆给蒙过去了。
可,哪有王上登基庆典的时候,是在暴雨里庆贺的。
也有说,是新国师故意为难新帝。
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哪能多嚼舌头。
更二心口却“咯噔”一声,啊原来是心病啊。
太医们又新添了几副安神的药方子,便撤了。
更二走到隔壁寝殿,站在白陌殿门前踌躇了会。
白陌正躺在花间里扯花丝,感应到结界外站了一人,他没起身。
他也正烦闷呢。
自知惹他不高兴了。
谁知道呀,登基大典那日布雨的老龙王正是他先前得罪过的。
那会儿他还只是小白鹿。
空青领着它去布道会听讲座。
它百无聊赖的在园里瞎溜达,正巧遇上了这化出龙身的老龙王倒在云榻上打瞌睡。
那长长的龙须在微风中微扬。
它玩心大起,追着那飘扬的龙须上跳下窜。
好不容易跳起来咬住的时候,老龙王惊醒了。
只听牙齿上下咬合的一声响,它把老龙王的龙须给咬断了。
疼得老龙王在云间直翻腾打滚
空青出面将小白鹿领了回去,说是要惩戒它。
最后只罚它在园里捉一千只蝴蝶,还不准伤了它们。
老龙王是个小肚鸡肠,锱铢必较的主。
他故意放消息说今日天晴。
待白陌呈上了日子,王上要登基了,他就下起骤雨。
就是想让自己与常澈难堪。
白陌冷笑一声,迟早把你龙须都拔光。
更二悄咪咪的走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白陌的这声冷笑。
噫,冷得他捂住自己的心口。
“何事?”白陌单手支着脑袋,眉目一转,看向更二。
嚯,这新国师真真是天姿飘然。
更二看得微微出神,急忙移开视线,“王上病了汤药服了三日也不见好。”
更二好怕听到新国师说与她何干之类的话,紧接着道,“太医师说,王上这是心病。”
他故意加重“心病”二字,想让新国师听出,此心病与她很有关。
更二站在一侧面不显色的等她回应,内心却早已焦灼万分。
“唔”白陌坐了起来。
埋头寻思,常澈是得了哪门子心病,前些日子无端闯入水池,他还没与他计较呢。
若是介怀那日的暴雨,倒的确与他脱不开干系。
更二见白陌没了下一步动作,眼神亮了亮后,又暗了下去。
“先走吧”他站了起来。
“诶!好!”更二急忙点点头,立马喜笑颜开。
更二后来一回想,才惊觉,新国师竟比王上还难琢磨伺候。
更二将白陌引了进去后,就退下了。
白陌走到他床边,站在那儿瞧了一会。
好像确实是病了。
他靠近了一点,倾身摸了摸他的额头,还烧着。
独特的沉香味萦绕鼻尖,有些熟悉,常澈睁开了眸子。
白陌贴在他额际的手还未缩回,他已将白陌的手腕捉住了。
常澈的手很烫,白陌的心好似也被烫到了一般,想急忙抽离。
他却紧紧箍着,这一次,常澈力气比他大。
“你。”常澈开口。
许是病了,声音低哑了些,却与空青的声线吻合了,使得白陌瞳孔猛地放大,他更没了挣扎的气力。
“为何骗我。”他说完后,便微喘着气。
这一问费了他好大的力气。
白陌不知该如何回他,就这样与他僵持着。
常澈用力一扯。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白陌一个没防备,跌倒在他身上。
下巴磕到他胸前,疼得常澈皱起眉。
这一次,白陌冷了脸,用力挣了挣手腕,“放开。”
常澈更紧了几分,见他挣得厉害,抬脚缠住他的双脚,手紧紧环住他脖子,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这近身战术还是师父教的,没想到今日竟用上了。
白陌白皙的手腕已被捏得紫红。
许是用尽了力气,常澈松开了,整个人无力的伏在他身上。
白陌转了转手腕,就要推开他。
常澈动了动,额头就贴在了他的颈窝处,滚烫烫的,只听他闷闷道了句,“骗子。”
白陌征了一瞬,干干的咽了咽,不动了。
颈窝处的滚烫,烫了他的下巴,烫了他的脸,烫了他的眼睛。
他眨了眨眼,闭上的时候,眼角滑落一颗晶莹,也是滚烫烫的。
“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白陌哑然道。
常澈低低的回了句,“你骗我。”
白陌咬着唇,嘶哑着低吼道,“到底是谁在骗谁!”
常澈想抬起头来,脑袋被他一把按住,抬不起来了。
白陌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
“你欠我,一个交代。”他用尽力气的将身上的人压在自己身上,好想将他嵌进自己的骨血里。
常澈紧紧贴在他胸前,听着他胸腔内那颗心脏有力的跳动,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意在全
身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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